东京,新宿区,源氏重工。
顶楼的某间会议室内。
三位老人围坐在一张桌子前,圆桌上放着四个茶杯,一壶淡茶,一壶清酒。
“源家家主正在绘梨衣的房间,各位稍等片刻。”坐在最上首的老人说道。
橘政宗刻意强调源家家主这个称呼,而非往日亲昵的“稚生”,借此说明这次会议是家主之间的正式会议,而不是长辈和晚辈的洽谈。
“无妨,源家家主的操劳我等都看在眼中,而且还是处理上衫家族这么重要的事情,多等一会也无妨。”风魔小太郎坐在橘政宗右手侧,表情严肃开口。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瘦小的老人,但他却是享誉日本的忍者之王,下五姓的领袖,大家长不在的时候,平常蛇岐八家就由他来管理,足以见得这位老人的地位之高。
犬山贺坐在橘政宗左手侧,双手拢在袖子中,一言不发。
从看到程随的通辑令出现在电视上的那一刻起,虽然不知道本家是如何操作的,但他已经大概猜测到这次会议的目的了。
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完全支持本家向本部复仇,毕竟这是压在本家心头半个世纪以上的屈辱,而他是体会最深的那个人。
但他明白这一切屈辱的原因归根于那个老人,而不应该让一个少年承担怒火,如果是昂热在这,犬山贺将毫不尤豫拎刀率众将其包围。
他犬山贺虽然以风月业发家,但他仍有自己内心的骄傲,对一个本无罪的少年挥刀,他做不到。
“风魔家主言重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源稚生推开纸糊的木质格门,大步流星走到圆桌旁边,坐在和橘政宗相对的位置。
“既然人已到齐,那么会议现在就开始吧。”橘政宗不再寒喧。
他从圆桌底下掏出一张照片放在桌面之上。
其馀三人好奇地向照片看去,在看到照片内容的时候齐齐呼吸一滞。
那是一张破旧的仓库照片,但与正常仓库不同的是,这张照片里的仓库被无数狰狞的巨型树木贯穿顶棚,虬结的木枝染着暗红,正滴滴答答落下血珠,枝干缝隙中,隐约可见扭曲破碎的尸体。
“这是——?”风魔小太郎皱眉询问。
“昨晚程随在港区郊外和一众猛鬼众开战,这是交战现场,猛鬼众保守估计死伤二百人以上。”
源稚生放在膝上的手无声地攥紧“程随是?”风魔小太郎疑问,他并不了解本部专员来日本的事情。
“本部派来的年轻人。”犬山贺代为解释,随即追问,“程随人呢?现场没发现他?
听到此言,源稚生也抬头看向橘政宗,有些忐忑不安的期待着结果。
橘政宗摇摇头:“现场并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迹,他就象幽灵一般消失了。”
风魔小太郎皱眉:“那仓库周围的监控呢,这里应该是港区吧,监控密布,他总不能凭空消失。”
“仓库周围的摄象头在当晚全部失效,应该是猛鬼众做的。”橘政宗说。
风魔小太郎的哼一声,这位久负盛名的忍者之王,眼神中露出杀气:“本家太久没有行动,让这群乌合之众忘了本家曾经的锋芒。”
“可猛鬼众又是怎么知道程随的踪迹的,连我们都没能完全锁定他的行踪。”源稚生疑惑开口,他总感觉有哪些不对,但却又说不上来。
橘政宗起身向三人躬身行了一礼,诚恳开口:“都是我的错,这些年没有做出什么,让猛鬼众如此猖獗。”
“大家长不必如此,这些年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本家正值最关键的时候,都是局势所迫。”犬山贺开口。
“犬山家主说的没错,若不是时局所迫,区区猛鬼众何足挂齿。”风魔小太郎义愤填膺。
“可猛鬼众伏击程随的目的是什么?”源稚生再次发问,抓住了关键。
“搅浑水罢了。”橘政宗坐回位置,声音低沉,“他们是藏在夹缝里的虫子,局势越乱,才越有机会吸血壮大。”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犬山贺看着照片上如地狱绘图一般的惨烈景象,沉声开口,“程随知不知道这一切是猛鬼众所作,如果他误会成是本家所做,我们该怎么办?”
“我和他说了猛鬼众的事。”源稚生平淡改口。
这一句话说出,如落石进入平湖。
风魔小太郎站起身:“源家家主,你怎么能把这种信息轻易的透露给本部的人?
犬山贺喝了一口茶,不发一言。
橘政宗看向源稚生,平静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又被他压回去。
源稚生没有解释,也没有说明原因,他一向是个很懒的人,他刚只陈述事实。
“罢了,毕竟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难免交谈甚广。”橘政宗开口打圆场,“那程随有没有和你说什么他的秘密。”
源稚生尤豫片刻,在内心叹息一声:“我和他相处了不过两天,对他了解很少,只知道他会使用一种奇怪的秘术。”
他手指轻轻敲了一下桌子上的照片:“包括这些苍天的树枝,估计也是他那种奇怪秘术产生的结果。”
“这种程度的破坏,估计高串行言灵也就如此了,这是他的极限吗?”橘政宗追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我不知道。”源稚生轻微摇头,“他只在我面前使用过两次,一次是从口中喷出火焰,第一次是掌中凝聚雷霆。”
橘政宗意识到失态,缓缓靠回椅背。
“既然他知道猛鬼众,那我们和他解释清楚不就好了,本质上本家和他也没有什么矛盾。”犬山贺提出折中之策。
风魔小太郎冷哼一声:“犬山家主还沉浸在半个世纪之前吗,现在本家已经今非昔比,何须向一个本部小子解释示弱?昂热的时代过去了!”
犬山贺听闻此言,剑眉中微微含怒:“风魔家主这是何意?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清洗曾经的屈辱,但向一个小孩子挥刀,这就是本家该做的正义吗?”
就在两人争执渐起之时。
红的出等,但问一小孩于挥力,这就定本家该做时正义吗!
就在两人争执渐起之时。
“砰!!!”
和室大门连同精美的纸格,在一瞬间轰然爆碎!
木屑纷飞中,一道身影提刀而立,身后走廊上,家族护卫横七竖八地躺倒一地。
程随迈过门坎,目光如冰冷的刀锋扫过室内四人,将一条断臂和一张诡异的公卿面具随手扔在圆桌正中。
“不必麻烦了。”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自己来了。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