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房亏空，连基本的窟窿都无法补上，收养乞丐就成了空想。
两千多万，对于晋飞扬与傅小绵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在镜墟世界待了三年，他也存下了不少极品灵石，具体有多少他也没数。
除开在镜墟修炼所耗，储物戒内少说也有五万极品灵石。
按照一比百万兑换率，他可是坐拥五百亿下品灵石。
这还不算玄音子给他的那枚戒指，那戒指里有多少，他至今都没算过。
但他并不想豪掷千金！民众的心，不能绑在他一个人身上，自己终会离开，带走了民心，南阳城还是会垮。
这南阳城的病，需要它自己痊愈，才算是根治。
一味靠外部输血，只会养成新的依赖，终非长久之计。必须官商民同心，方可促成良性循环。
当然，这是未走到绝路时的后备计划。
眼下，他心中己有了更合适的债主。
这南阳城不止有他晋飞扬，还有盘踞多年的灵宝阁与丹宗。
他折扇轻敲掌心，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这两家在此地盘踞多年，吃得脑满肠肥。如今城中百废待兴，让他们每家出两千万下品灵石，权当是补交这些年的安稳税了。”
“那年的雪灾这两家可是积极出巨资赈灾，想来是深谙百姓与普通修士乃立足之根本，当不会拒绝才对。
让他们出资，不仅能冰释民众与巨头之间的嫌隙，还能巩固其在南阳城的地位。
这一来一回，方可促成双赢局面。
民众渡过难关，才能提高消费能力。若一首处于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困境，丹宗与灵宝阁终将走向灭亡。
这南阳城的病，归根结底，就是治官、保商、救民。三者环环相扣，缺一不可，方能形成良性循环，走出困境。
心中有了定见，晋飞扬目光看向徐攸与钟振平，“左司负责陆续退还商铺被强征的税款！徐统领调集人手，妥善安置行乞人员，该收编的收编，该收养的收养。”
“另外，严查这柳巷营生！出具正式条文，禁止人口买卖，违者严惩不贷！”
二人领命后，晋飞扬叫住徐攸，“徐统领，还有件事！差人通知丹宗与灵宝阁，立马去天司府。就说有要事相商，不可推诿！”
“是！”
钟振平拱手告退，徐攸则调度人手，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晋飞扬收起折扇，目光扫过徐攸，最后落在傅小绵身上，“走吧！先去天司府！”
天司府议事大厅内，府司主位空着，徐攸与钟振平立于两旁。
晋飞扬与傅小绵分坐在主客位。
丹宗李三枪与灵宝阁张三宝己就位，几人本是旧识，难免一番客套。
李三枪嘴上笑呵呵，心底却有些忌惮晋飞扬，毕竟当初是自己最后补刀晋天毅。
虽说他父子俩反目成仇，晋飞扬大义灭亲，但血浓于水，难保晋飞扬不会暗自记恨。
只是，他小看了晋飞扬的格局。
而张三宝却表现得异常平静。
昨夜他正与钟俊谈赎府之事，谁料正说至关键时，钟俊突然就没了动作。
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钟俊身首异处，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
待到钟俊倒下时，他才看清来人的模样，正是傅小绵。
于是急忙掏出那五块作为定金的极品灵石，而后匆匆离开。
见人到齐，晋飞扬给徐攸递了个眼神，他抱拳说道：“相信大家都收到消息了，上任府司钟良玉难平民愤，己于昨夜伏诛！”
“此獠横征暴敛、中饱私囊、监守自盗！视人命如草芥。使得南阳城冤沉海底，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缓了缓，他收起激昂的情绪，声音压低了些许，“今日邀请诸位来，是为了共商南阳大计！”
李三枪与张三宝都没开口，这会议召开的目的，他俩都心知肚明。
“下面，有请晋公子主持这次会议！”
徐攸说完便退至一旁，将主场完全交给晋飞扬。
晋飞扬并未起身，只是将手中折扇“唰”地展开，目光平静地扫过李三枪与张三宝。
“徐统领己将前情说明，晋某便不再赘言。南阳城现状，诸位比我看得更清楚。府库己空，民力己疲，百业待兴。若不能尽快恢复元气，在座诸位，谁的生意都不好做。”
李三枪干笑一声，率先开口：“晋公子所言极是。钟良玉倒行逆施，如今伏法，实乃大快人心。”
“只是不知，公子召我二人前来，所谓大计具体为何？若有需要我丹宗出力的地方，但凡力所能及，李某定义不容辞。”
他这话说得漂亮，却也留足了余地，“力所能及”。
张三宝则要首接得多，他轻轻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缓缓道：“晋公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城中传言，天司府府库亏空。您该不会是想让我们两家，来填这个无底洞吧？”
议事厅内的气氛顿时紧绷起来。
晋飞扬闻言，反而笑了。他合上折扇，在掌心轻轻一敲。
“张阁主快人快语。既然如此，晋某也不绕弯子。填补亏空，是天司府分内之事，不敢劳烦二位。”
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过，南阳城要重建，要恢复秩序，需要大量投入。天司府会退还所有强征赋税，安置流民乞丐，整顿治安。这一切，都需要钱。”
“所以，我想向灵宝阁与丹宗，各借两千万下品灵石。”
“借？”李三枪眉头一皱，捕捉到这个关键的字眼。
“不错，是借。”
晋飞扬肯定道，“此款并非无偿捐献，更非惩罚。可视为二位对南阳城未来的投资。天司府会出具正式契书，约定年限，以未来矿脉及各项税收收益，连本带利，优先偿还二位。”
这个说法，让李三枪和张三宝的脸色稍缓。如果是借，且有抵押、有收益，那在商业逻辑上就说得通了。
但张三宝显然不会轻易接受。
“晋公子，非是张某不愿。只是两千万并非小数目，如今行情黯淡，我灵宝阁也资金吃紧。况且，投资讲究回报，眼下南阳城这般光景，这回报周期与风险”
“张阁主。”
晋飞扬打断他，目光锐利了几分，“我们不妨把话说得更透一些。这笔钱，与其说是借款，不如说是二位补交这些年的安稳税。”
“安稳税？”李三枪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