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轻点啊，门摔坏了你赔啊？”
晋飞扬摇了摇头，刚站起身，门又被推开。
傅小绵探出个脑袋，问道：“臭肥羊，刚才我忘了问，你的福报是什么？”
晋飞扬微微愣住，朝着门口大步走去，“你有完没完，赶紧去休息！”
“你说不说？”傅小绵站首身子，隐有要推门而入的意思。
“是你是你！满意了吧？”
傅小绵嘿嘿一笑，晋飞扬走过来，大手覆在她脸上，给她推了出来。
“德行！”
傅小绵站在门口，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跺了跺脚。见里边没动静，拽着辫子朝自己房间走去。
推开一条缝隙，见傅小绵回房后，晋飞扬才真的锁了房门。
再次来到窗边坐下，将白天之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自语道：“这晋王府，真有赎回来的必要吗？”
他有此一问，乃是觉得赵家之人在府中被屠杀，而赵姑娘也在里面被凌辱。
用来作为哥嫂的大婚之地，总感觉不太适宜。
并非他封建迷信，而是觉得这地方刚经历了苦难浸染，赎回用作婚房，甚是不妥。
一来是对苦难者的不尊重。
二来也怕引来旁人非议，陷兄长于不义。
况且，这府邸如今还在赵明辉名下，他父女俩又经历了身心双重折磨，一个身残，另一个。
此刻提出赎府，无疑是在二人心上反复的捅刀子。
他做不到。
但一月之期说短不短，说长不长，该如何是好呢？
晋飞扬琢磨着，突然灵光一闪，折扇“唰”地收起，“对了，晋家老宅！”
他知道，玄音子之所以选择赎回晋王府用作大婚，乃是念旧。
修仙之人，漂浮无根。
家，是很奢侈的念想。
“既如此，那晋家老宅也未尝不可！那可是他独自生活了七八年的地方！”
只是晋家老宅无人居住，恐怕早己破烂不堪，要作为兄长的大婚之地，必须重新修缮，甚至推翻重建。
“就这么办！在老宅地基上，盖一座全新的晋府。念旧有旧情，新婚映新景！”
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楼下便传来一阵安放桌椅的“轰隆”声。
掌柜的昨晚忙活了大半夜，第二天却跟没瞌睡似的，早早地就开始忙活起来。
“掌柜的真早啊！”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护城卫头领。在他身后的，是钟振平。
掌柜忙停下手中活计，躬身上前，“两位大人可是来找晋公子？他昨夜忙到太晚，这会儿还没睡醒呢！”
“不急不急，我们在此等他即可。
头领说着，朝门外挥了挥手，“还愣着干嘛，进来帮老掌柜的收拾座椅。动作轻点，别吵了晋公子休息！”
“不用不用，我刚雇了两个伙计，他们回去收拾下行李就过来。”
掌柜的语气里带着点惶恐：“您几位坐着歇息即可！我去给你们拿点点心，沏壶茶来！”
“没事没事！”
头领一把拉住掌柜，“这南阳城换了天，掌柜的不必再如此！我们这些当差的，也不是食人猛兽，上头的命令，我们是不敢不从啊。”
他松开手，又道：“我们家中也有妻儿老小，干这行当也是为了养家糊口，并没比百姓高贵。晋公子仁义，给我们赎罪的机会，己是莫大的恩惠，您就别拦着了！”
说话间，手底下的人己经在帮着整理桌椅，掌柜的拍拍他的手，“要我说啊，世上还是好人多。”
正说着，楼梯处走下来两人，正是晋飞扬和傅小绵。
头领忙上前行礼，钟振平也紧随其后。
不待二人说话，晋飞扬伸手打断，“出去说！”
“恩公要出门？不知何时回来？我做好饭菜等您二位？”掌柜问道。
晋飞扬抱拳回应：“我二人有急事要办，暂时不回来了，您忙！不用管我们。”
“老人家，告辞了！”傅小绵跟在晋飞扬身后，小声说道。
“二位恩公慢走！”
一行人走在大街上，许多商铺陆续开了门，人们在路边清理着垃圾，见到晋飞扬与傅小绵，都纷纷停下行礼。
昨夜的变故，早传遍了整个南阳城。
街边的乞丐，正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晋飞扬折扇轻摇，眼底尽是满意之色。
“这些乞丐，大多是好手好脚，若不是一差难求，本不至于沦落到街头行乞！”
晋飞扬停下脚步，身后的队伍也随之停下。
“徐统领！安排下去，将这些乞丐收编到天司府，能干活的干活，实在不能干活的，养着！”
“这”
“有何难处吗？”
原来，这护城卫头领名叫徐攸，听晋飞扬说将乞丐养起来，他面露难色。
“公子有所不知，昨夜清查账目后，除开赵家被侵占的部分资产，钟府与天司府库房的灵石加起来，都不够赔偿强征商铺的税收。”
话音落下，晋飞扬神色如常，目光看向钟振平：“说说，还亏欠多少？”
钟振平手中翻出一个小册子，“钟良玉上任三个月，变相强征灵石总额达七千三百多万下品灵石，这还不算钟伏钟俊二人私收的安保税。”
“加上安保税一共是多少？库里现存剩多少？”晋飞扬问道。
钟振平翻着册子，仔细对照后应道：“只因私税我这里没有记录，只能按两倍征税大概估算。一共是一亿西千七百六十万下品灵石。”
“库中还剩下剩下六千八百万下品灵石。足足少了近八千万下品灵石！”
晋飞扬“嗯”了一声，手中多出枚储物戒，“这是钟良玉的储物戒。我大致看了下，还剩五千八百万下品灵石。”
“即便如此，仍有两千多万缺口！就算兄弟伙们为了赎罪分文不取，这收养乞丐”
徐攸话没说完，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既然是赎罪，总不能让你们饿死！若我没记错，这南部地区的矿脉不少，怕是都落到天司府口袋里了吧？”晋飞扬折扇敲打着手心，缓缓问道。
“公子有所不知，目前还能正常开采的矿脉只有六个，其他的都被采空了！这六个矿脉，每天约开采十万下品灵石，除去矿工的工钱，能入库的，也就九万多下品灵石。”
晋飞扬展开折扇，大致衡算了一下，天司府百来号人，这是护城根本，绝不能散。
每天消耗就得上万，这还不算其他消耗，每天实际入账的，也就五六万下品灵石。
要填补两千多万的窟窿，无疑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