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财出门寻欢作乐后,王令独自一人,仔细翻看着关于姜哲的情报。
“重生者?他会不会知道我的底细?或者说,在他经历的那条时间线上,我根本没能夺舍这具身体?”
王令的指尖在桌上轻轻敲击,感觉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姜哲,父亲是镇国公,一位洞天境大能,未婚妻是六公主王琉璃,自己还是个带着记忆归来的重生者。
这配置,无论哪一个,似乎都不是现在的自己能轻易招惹的。
有意思,这么快就遇到最终boss级别的关卡了?
明明上一个主角萧辰,弱小得像只蚂蚁。
从一个自己能随手捏死的主角,直接跳到了一个靠山能随手捏死自己的主角。
“殿下,您觉得这个姜哲,有什么不妥吗?”福伯看着陷入沉思的王令,低声问道。
“没什么,纯粹好奇。对了,明日要早朝?”
“是的,明日是周始,殿下您需要上朝。”
大夏王朝一年十二月,一月四周,一周六日。每周的第一天,便是周始,皇子百官,皆需入宫面圣,商议国事。
“无聊。”王令摇摇头,他向来最厌烦这些朝堂纷争,明枪暗箭,比江湖仇杀还要阴险。
“殿下,明日陛下恐怕会下旨,命您前往南方镇压兽潮。您看,王府这边是否需要做些准备?”
“不必了。到时候你也留在京城,什么都不用带。我一人一骑便可。”王令随意的挥挥手。
福伯闻言一愣,困惑的试探道:“殿下,您莫非是想让血煞盟那四位陪同?”
“也不是他们。”王令知道他说的是血煞盟的四大护法,“我自有安排。”
他要带的,自然是从系统召唤出的那十三骑。如此拉风的护卫,不用岂不是浪费?
“你在京城替我寻一处偏僻的宅子。”王令吩咐道,“要绝对隐秘,除了你我,不能有第三人知晓。懂了?”
“是!”福伯心头一凛,立刻点头,躬身退下。
王令回到房中,一边修炼,一边梳理着脑海中的计划。
现在已经解决了一个主角,他的脚步可以适当放缓。毕竟,抹杀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主角,远不如等他发育起来再收割来的收获大。不说别的,光是积累的机缘和资源,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放长线,钓大鱼,这才是反派的王道。
入夜,京城灯火通明,朱雀坊内繁华十里。
王令乘坐着赵有财的马车,前往百花楼。
作为京城最大的销金窟,百花楼坐落在最繁华的地段。今夜又恰逢三年一度的花魁决选,整条长街都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流光溢彩的灯火点缀着飞檐斗拱,人声鼎沸,喧闹冲天。
马车内,赵有财却坐立不安,掀开帘子一角,做贼似的向外张望,生怕被云霜月逮个正着。
“老赵,从没见你这么怕过谁。”王令摇着一柄折扇,调笑道。
“三哥,这不叫怕,这叫战略性规避。我打不过她。”赵有财一本正经的纠正。
“呵呵,今晚最后入围的是哪四位?”王令摇着扇子,目光透过帘缝看向窗外璀璨的夜景。
“还能有谁?‘琴仙子’林婉音,‘舞绝’赵飞燕,还有那个一双玉足惊艳半座京城的画陈圆圆,以及从不以真面目示人的‘纱罗帐’梦如烟。这四位可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主儿,不知今晚谁能摘得花魁,又不知谁能有幸成为她们的入幕之宾。”赵有财说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啧,我可记得上次你买回去那个舞姬,差点被你玩坏,你爹没打断你的腿?”
“切,你不懂。到了到了,下车!”赵有财挥挥手,率先跳下了马车。
王令跟在后面,视线随意的扫过四周,看到了不少熟面孔。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摇着扇子走了进去。
“那是三皇子?他怎么跟赵有财那种人混在一起,真是自甘堕落。”
“你懂什么?三皇子母族不显,背后又没世家支持,不拉拢这些纨绔子弟,他还能拉拢谁?”
“呵,说到底,还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废物。”
“快看那边!大皇子和六公主殿下也来了!那才是真正的龙凤之姿!哇!六公主旁边的是‘百花仙子’柳飞絮吗!”
“仙女下凡啊!”
无视耳边的嘈杂议论,王令脸上的笑容不变,跟着赵有财走向预定好的包厢。
花魁决选的场地设在百花楼后院,一座巨大的露天平台上。平台四周是环形席位,往上更有三层楼,共三十三间顶级包厢,专供贵宾使用。
“看来,你今天躲不掉了。”王令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赵有财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浑身一抖。顺着王令的视线,他看到了楼梯转角处那个清冷的身影。
云霜月!
三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空气瞬间凝固。
赵有财立刻挤出谄媚的笑容:“这不是霜月表姐吗?真巧啊,您也来凑热闹?您先请,您先请!”
云霜月却看都未看他一眼,目光越过他,落在旁边摇着扇子的王令身上,嘴角挂着一丝讥讽:“哟,这不是三皇子殿下吗?今天怎么有闲心来这种地方?”
王令也不恼,笑容温和:“知道你要来,我自然就来了。”
一句话,成功让云霜月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冷哼一声,转身便走,径直向楼上行去。
跟在她身后的一众云家子弟,也都纷纷投来轻蔑的目光。
“啧啧,这就是没靠山的感觉吗?”王令低声呢喃了一句。
“三哥,你说什么?”赵有财没听清,引着王令走进定好的包厢,里面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没什么,感慨一句。”王令走进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房内都是他平日里拉拢的纨绔子弟。
“老王你怎么才来啊!快来看我新得的‘大将军’!”一个身材滚圆的胖子从怀里掏出一只蛐蛐,满脸都是炫耀。
“哎呀,你们两个刚才是不是碰到那个冰块脸了?”一个穿着粉色丝绸长衫,说话捏着嗓子的男人问道。
角落里,一个瘦得像竹竿的青年默默抽着长杆烟,看了两人一眼,没说话。
“最近有点事。你们也知道,我明天估计就要领旨去南方镇压兽潮了。”王令随意的坐下,双腿直接搭在了桌子上,看着这三个活宝。
在这几人面前,他一直维持着因父皇冷落、母族轻视而变得乖戾暴躁的无能皇子形象。
“不是吧?真定了?”粉衣男人孙武大惊失色,担忧的问,“要不要我从家里给你调些人手?”
作为军侯私生子,他手里确实有些门路。
“老王,今晚我请客,你随便玩!”玩蛐蛐的钱胖胖豪气的说,他爹富甲一方,他自然是富得流油。
“我这有南方几处险要之地的资料,你拿去。”抽烟的李必输猛吸一口,从怀里扔给王令一块玉简。
“放心吧,老王的实力你们还信不过?”赵有财拍着胸脯说道。
几人嬉笑打闹起来,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而就在这时,王令接过玉简的瞬间,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系统检测到天命之子靠近!请宿主注意!”
王令的目光瞬间锐利起来,穿过窗户,扫向外面人头攒动的会场。
一个孤傲的身影正走进会场,径直朝着一间包厢走去。
那人样貌清秀,气宇轩昂,眼神睥睨,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天下尽在我手”的强大自信。他穿着一身朴素的青衫,与周围的华服格格不入,身边跟着几个同样衣着简朴的随从。
赵有财也看见了,失声叫道:“姜哲!他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