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大门“咣”的一脚被踹开,吕成良冲了进去!
果然瞅见床帏之上,绣着鸳鸯浮水的大红被子里,光膀子的宋诚正搂着只穿着肚兜的前妻鸳鸯,正满脸惊诧的看着自己
这俩人连床帘都不拉,裤子也随意扔在了地上,足见刚才‘战事’之急切!
“指挥使大人,这是何意?”宋诚一脸震惊的问。
“你给我滚下来!”吕成良冲他大声怒吼!
此刻的他,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换做旁人,吕成良定要冲上去一刀砍死!
宋诚一脸懵逼,刚想起身,鸳鸯雪白的胳膊直接拦住了他,不让他起来
“客官,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抽疯了”鸳鸯的纤纤玉手,轻拍着宋诚的肩膀:“我来和他说”
鸳鸯秀目微眯,一脸阴冷的瞥向吕成良问道:“指挥使大人,你这是何意?我犯了哪条王章玉律,要让你这般砸我生意?”
“鸳鸯!你你不要脸!”
吕成良气坏了,冲鸳鸯嗷嗷大吼:“我没想到,你竟真是这般下贱的女人!”
“咯咯咯!”
吕成良的气急败坏,把鸳鸯给逗笑了:“指挥使大人,瞅你这话说的,我是婊子,婊子卖炕头,天经地义!我又不是你媳妇,何谈要脸不要脸一说?这百凤楼是官营的妓院,又不是私人偷偷开的窑子,该交的税都交了我是妓女,正常接客,反倒被你扣了个‘不要脸’的帽子,这话可哪儿说的了?”
“要不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我一刀捅死你!”吕成良抽出了刀子。
“来吧!往这儿捅!”
一听‘女儿’俩字,鸳鸯坐起身,扯开了肚兜,指着自己的胸口,激动的尖声道:“来吧!往这儿捅,我早就不想活了!”
吕成良握刀子的手血管崩张,眼珠子都快瞪出血来,而鸳鸯也是眼圈通红,满眼阴毒怨恨的看着他
气氛一时间尴尬到了极点!
门口也围了好多人,都在看热闹
宋诚‘卡’在床上,也是一脸的‘无辜’:“大人,属下实不知啊,诶呀!都是下午的时候,他们说有个叫鸳鸯的好看,我这才过来的不知道他是大人的女人这,这事儿给闹的!”
“你给我闭嘴!”吕成良抬起刀子对着宋诚,满眼的凶光。
这个时候,门口闪过走出了一个胖子,左拥右抱着两个美女,笑眯眯的进来说:“诶呀呀!这不是吕大人吗?什么情况?”
一看这家伙的相貌,宋诚瞬间就认出来了,正是宇文浩无疑!
青衣女子给宋诚看的画上,宇文浩的形象被放大特写了脸上的那撮长毛的老鼠斑,就是典型的标志性特征!
一见是宇文朝恩的儿子宇文浩,吕成良瞬间冷静了许多,把刀子给抽了回来。
“啧啧啧!”
宇文浩笑道:“我在隔壁喝酒,就听见这屋子里吵吵闹闹的吕大人啊,你是岭北的最高军事统帅,至于跟下属争风吃醋吗?不过一个臭婊子而已来来来!你玩我的我不吃醋!”
说罢,这胖子就把右边搂着的美女直接推给了吕成良。
吕成良气得都快原地爆炸了,但也不便于发作,他真没想到宇文浩今天也在这儿,这脸丢大了,直接负气转身离去!
“哈哈哈!”
见此情形,宇文浩哈哈大笑,被他搂着的年轻女人也跟着“咯咯咯”的笑
他瞅了眼屋子里的鸳鸯和宋诚,呵呵坏笑道:“行啊你小子,有前途!吕大人的女人你也敢玩儿哈哈哈,我喜欢!”
说罢,他还帮忙把屋子里的门给重新关上了
鸳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陷入了沉思中而宋诚,则是盯着她雪白的后背,轻声问道:“你们还有个女儿?”
“嗯”
鸳鸯忧伤的回答道:“25年前,我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丫头现在何处?”
“已被他嫁给漠寒卫的镇抚使曹嵩之为妻了”鸳鸯回答。
一听这话,宋诚脑瓜子‘嗡’的一家伙!
鸳鸯的女儿,竟然是曹嵩之的老婆?
我勒个去乖乖!
“他们可生育有子女?”宋诚追问。
鸳鸯摇了摇头:“两个月前刚完的婚,并无子女”
“啧啧啧!可惜了!”
宋诚遗憾的吧嗒着嘴说:“好好的一颗大白菜,让猪给拱了!”
“上峰?”
“哦哦哦,没啥没啥!”宋诚笑着避开了这个话题。
“上峰”
鸳鸯下了床,给宋诚跪下,磕了个头:“小的有个请求,还望上峰成全!”
“讲!”
鸳鸯神色凝重道:“吕成良卖主求荣,叛国投敌,万死难抵其罪,但我的女儿是无辜的他日那畜生伏诛之时,还望上峰留我女儿一条性命,鸳鸯愿以自己的命,换女儿的一条命!”
“嗯!没有问题!”
宋诚点点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定保你女儿一条性命,不过”
一听‘不过’俩字,鸳鸯立刻神情紧张了起来!
“上峰?”
“是这样的”
宋诚沉吟道:“你的那个宝贝女婿在漠寒卫残害生灵,荼毒边民,手段极其毒辣,甚至想杀孕妇逼迫我们的人就范他的命,我是断然不会留的!”
一听这话,鸳鸯如释重负的长出一口气:“此等畜生,任由上峰处置!”
“嗯!起来吧,不要老跪着,地上凉”
宋诚一把把鸳鸯拽到了床上,又问道:“你和吕成良立场不同,就算是分开,也不必如此作贱自己,为何又要当着青楼的老鸨子?”
“哼!23年前,我又给他怀了一胎,当时已经六个月了”
鸳鸯眼神既然决绝又迷茫的沉吟道:“那年隆冬腊月,他背叛了震北公,卖主求荣害得20万忠义军遭遇埋伏,沃血岭北,整片大山都被染红了,身为他的妻子,我无地自容,几次寻死不得!我还想杀了他,但屡屡都未能得手”
说到这儿,鸳鸯哽咽的泪如雨下:“我就想着,如何能惩罚他,让他痛苦!于是我就喝药堕掉了腹中的胎儿,然后到街上当妓女,我要人尽可夫,丢尽他们吕家的脸”
“这唉!啧啧!”宋诚一时间也是唏嘘不已,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儿。
“堕下的那个孩子果然是个男孩”
鸳鸯眼神呆滞的沉吟道:“我对不起孩子,但是吕成良这个畜生,只配断子绝孙,他不配有儿子!”
“鸳鸯,你可真是苦命的人呀!”宋诚唏嘘道。
鸳鸯神情呆滞的说:“20万将士谁没有父母妻儿?他们都是忠肝义胆的好儿郎!但家眷后代却要受到株连我对不起将士们,呜呜!”
宋诚挽住的肩膀安慰道:“鸳鸯,这跟你没关系,都是吕成良一个人的罪!”
“上峰”
鸳鸯抬起泪眼,满眼迷茫的看着宋诚问道:“假如有一天,我死了到了那阴曹地府,阎王能原谅我的罪过吗?我会下地狱吗?”
“不会!”
宋诚紧紧的抱住她安慰道:“不会的你是个好女人,是个有原则,有家国情怀,有是非观的好女人是吕成良没福气,不配拥有你”
都指挥司监军行辕,宇文朝恩的寝室内。
百凤楼发生了这样的乐子,宇文浩没有在百凤楼留宿,而是跑到了老爹这里,跟老爹八卦今晚的所见所闻!
当听完儿子绘声绘色的讲述后,宇文朝恩乐得直拍大腿!
“真没想到啊这吕成良藏得这么深!”
宇文朝恩唏嘘道:“知道他有个女儿,乃已故前妻所生之后就再没有续弦,哪知他竟欺君罔上,前妻根本没死!而是在百凤楼里当老鸨子!”
“爹啊!”
宇文浩笑道:“儿子倒是有一计,可以彻底的拿捏住吕成良!”
“哦?何计?快快讲来!”宇文朝恩好奇的身子往前凑。
宇文浩说道:“仅仅是隐瞒前妻未死,只是去当婊子了,这个理由还搬到不了他,毕竟,这是人之常情么自己老婆去卖炕头了,羞于启齿,跟死了也没啥区别!陛下也不会太为难他!儿子有一个办法,能够让吕成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后只能当傀儡,乖乖的听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