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仙》中数条主世界线和上千条支线交错,每一次选择,都会改变剧情的方向。
而且秦墨以假皇子身份打破死局时,已经让很多事情引起蝴蝶反应,发生变化。
可以说,影响整个天下的大件事他依旧了如指掌。
但许许多多的小事件,却开始充满未知和变量。
像杀生台这种大玄皇族的鹰犬组织,游戏中只是提了个名字,玩家很难真正接触到内核。
不过秦墨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
【逢凶化吉】的金色命数可以为自身推演。
消耗灵种,一日之内可多次推演。
心念一动,唤出命图。
秦墨将最近积攒的一千灵种全部消耗,开始新的卜算。
六爻随着他的念头而动。
【今日入谛听司,收拢权柄,凶吉如何?】
【玄帝弃用谛听司多年,如今谛听左使,已被九重楼一位副楼主渗透,其宫中眼线察觉谛听令重新认主,已在总坛地宫布下杀局,守株待兔。】
【变量1:谛听司专司情报收集,其总坛为防九重楼此刻强攻,设有压制大阵,入谛听司总坛,真炁修为将被压至六品以下。】
【变量2:天网渗透进北离的暗谍已经提前知晓谛听司有人叛变,执天网的令的萧惊鸿一直在等叛徒动手。】
“萧惊鸿是把拿谛听令的人当成鱼饵了?”
秦墨知道这位与自己有婚约的神武侯府女将星有傲气,哪怕赐婚也不愿嫁。
这很正常,毕竟两人素未谋面,不是谁都能象齐先生的千金一样,愿听父母之命。
一位能在雏龙榜上留名,又有希望修成一品的天之骄女,没有傲气才奇怪。
对付丫头,阴谋诡计没有用,只有用实力压服。
《登仙》中对萧惊鸿的评价就是独立,冷静,叛逆,放眼望去无人可入她眼,可要真是让她记住,就是一辈子。
以后打死也甩不掉。
说不定还会挖神武侯府的墙角,补贴夫家,属于是神武侯的漏风小棉袄。
……
出了皇城,秦墨就察觉到沿路街道中有人目光异样,虽然没有人跟踪他,但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觉却始终不散。
这种窥视感很淡,如果不是他有阴天子法相相护,寻常五品根本丝毫察觉不了。
“掉头,去销金窟。”
马车在秦墨的吩咐下,调转方向,向京都城最大的赌坊和玩乐场所而去。
谛听司总坛的地下宫殿就设立在销金窟。
马车在喧嚣的销金窟门前停下。
秦墨落车,抬眼望去,只见楼阁重重,灯火璀灿,丝竹管弦与赌徒的呼喝声混杂在一起,嘈杂声让人心境难宁。
他清淅地感觉到,那些从皇城开始便若有若无的窥视感,在这地方变得更加密集,如同暗处的蛛网黏在身上。
一进赌坊大堂。
门口便有侍从端来托盘,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从简单的半脸眼罩到复盖全脸的狰狞鬼面,一应俱全。
这是销金窟的规矩,美其名曰保护客人隐私,防止赢钱者被尾随,实则是为谛听司人员往来提供掩护。
秦墨随手拿了个面具戴上,没有走向任何赌桌,而是径直穿过人群,来到了一处相对安静的休息区。
这里零散坐着几个看似休息的赌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真炁波动。
秦墨在一张空着的乌木圈椅上坐下,手指看似无意地在扶手上轻轻一叩。
嗡——
一道微不可察的灵光波纹以他为中心,瞬间扫过整个休息区,这是只有身负特定功法,或持有能与谛听令共鸣信物的人,才能识别的气机。
几乎在波纹荡开的瞬间,坐在他不远处一个原本正在闭目养神,气息如同普通老赌棍的黑衣老者,双眼骤然开阖,眼中精光一闪而逝,目光如实质般落在秦墨身上。
老者没有多馀的动作,甚至没有看秦墨第二眼,只是端起面前的茶杯,将杯盖特定地扣了三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随即,一名原本在擦拭廊柱的仆役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秦墨身侧,躬身低语,声音直接传入秦墨耳中:
“贵客,请随我来。”
秦墨起身,随那仆役转入销金窟赌坊后院的客栈局域,此地各种阵法隔绝气息,那仆役又带着他来到一处普通的下房,关上门时,房间内出现一道向下的幽深台阶。
“大人请,下面自有人接引。”仆役躬身退开。
秦墨迈步踏入暗门。
身后石门缓缓闭合,将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
石阶向下,光线迅速黯淡,只有墙壁上相隔甚远镶崁的夜明珠散发着惨淡的幽光。
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弥漫开来,同时,秦墨清淅地感觉到,周身真炁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运转骤然变得迟缓。
原本如江河奔涌的力量,被硬生生压制到只剩下溪流般的程度,不过在他脚下鬼蜮蔓延时,那股压制又荡然无存。
这千年前以皇城根基为基础设立的压制大阵确实强大,恐怕一品之下都难以摆脱。
下行约莫数十丈,眼前壑然开朗。
整个地下都象是被挖空了,向下望去一时间都看不到底,只见一根根粗大的石柱支撑着地宫,周围的岩壁上开凿出无数房间、廊道。
支撑地宫穹顶的柱子上镶崁着无数散发白光的晶石,将整个地下世界照的亮如白昼。
地宫一层,无数身着统一灰色服饰的人员伏案疾书,堆积如山的卷宗几乎将他们淹没,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陈旧纸张的味道。
稍下一层的平台上,则布置着数十面巨大的铜镜。
镜面光滑如水,此刻正映照出京都各处的景象,有坊市街道、衙门府邸、甚至某些朝中重臣深宅大院的内庭。
还有人正施展着方术,调整铜镜中的视角。
更下层也人来人往,各司其职,虽忙碌却秩序井然。
这里,便是大玄王朝经营了一千五百年的情报心脏——谛听司总坛地宫。
一名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着短刃的汉子早已等侯在阶梯尽头,见到秦墨,他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扫过秦墨脸上的面具,沉声道:“阁下面生得很,不知凭何而来?”
秦墨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抬起了手,将那枚谛听令展现在对方面前。
那汉子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警剔瞬间化作震惊与躬敬,他猛地单膝跪地,低头抱拳,声音躬敬无比:
“谛听司巡守使赵千,参见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