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让秦王难以下手。“要让秦王彻底下定决心,必须让他明白,赢子钺这把剑,他根本握不住!”话音未落,数道身影从暗处跃出,企图引诱赢子钺出手。他们已失去照见斋和籍孺,再无退路。若能以性命为代价,将这颗最耀眼的星辰拖入深渊,或许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价值。嗖嗖嗖——一道道身影跃上城墙,站在显眼处,运足内力高声挑衅:“人是我们杀的!”“有胆就来报仇!”“来啊,赢子钺,来追我们”这般拙劣的表演,令王翦眉头紧锁。如此浅显的计谋,怎能瞒过他与蒙恬?蒙恬猛然醒悟,快步走到扶苏身旁低语:“公子,若赢子钺身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这分明是敌人的阴谋。”扶苏内心挣扎。敌人欲除赢子钺,正说明她的威慑力。大秦理当反其道而行,护她周全。可如此一来,自己方才的言行岂不成了一场闹剧?剧烈的头痛袭来,扶苏连连摇头,不愿面对现实,更无法回应蒙恬。蒙恬见状,心中失望更甚。方才还为奸佞之臣辩护,此刻又这般优柔寡断王翦上前禀报:“大王,公子,此乃敌人拙劣之计,只为逼迫大王处死公子。请大王明鉴。”明鉴?嬴政目光一凛。白起之死确实利敌,可当年那位秦王不也做了同样选择?关键在于,这把剑是否听话。出剑的时机,必须由持剑人决定,而非剑本身。“子钺退下!”嬴政不容抗拒地下令,“这些人,交给大秦锐士处置!”阿房凝视着嬴政。她不知夫君会如何决断,但她确信,这个决定必会让她满意。否则,他绝不会轻易定夺。此刻,铁雪盟高手四散奔逃,似要逃离咸阳。“我们确实敌不过大秦锐士!”“但从今日起,我们将隐匿四方。大秦再强,也难将我们赶尽杀绝。”“只要有一人活着,就证明拜月教、大秦的所谓公道,仍有漏洞!
赢子钺不得不承认他们言之有理。此刻确是诛杀他们的最佳时机,但要一网打尽,仅靠大秦锐士远远不够。她远远冷哼一声。刹那间,磅礴力量自她体内爆发,引动天地震颤。这异象令嬴政、阿房等人皆惊。秦王眼中,竟闪过一丝忌惮。嬴政早闻赢子钺之能,今日却亲眼见证。狂暴力量在她周身涌动,水魔兽虚影再度显现,狰狞可怖。更令人心惊的是,虚影中竟映出灭世之景。这预示着什么?赢子钺会带来末日吗?秦王嬴政渴望平定四海,既为遂己之愿,亦为天下苍生免遭兵燹之灾,开创太平盛世。然若嬴子钺欲毁天灭地,则二人之纠葛便不止于籍孺之亡或功高盖主,而是牵连万民存亡的要事。嬴政眸中暗流涌动,晦暗难测,连久经沙场的王翦见此目光亦心生寒意——这般眼神从未在君王眼中出现过。此刻不单王翦诸将,连李斯等文臣,乃至阿房夫人都清晰感知到嬴政的杀机。除非她出言劝阻,否则嬴子钺必死无疑!可她,当真要开口吗?远处,四散奔逃的铁血盟高手已化作天边黑点。嬴子钺当真骇人,相隔如此之远,其威压仍如芒在背。一名铁血盟高手颤声叹道。同行之人面如土色,他平生未见这般人物。那嬴子钺年岁尚浅,却已臻此境,莫非是鬼神降世?转念间他竟哑然失笑——此子竟敢在秦王身侧释放此等威势。无论有意无意,这皆是藐视王权之举。以秦王性情,岂能容他?天纵奇才已是难得,旷世妖孽更是百年难遇。纵是老子、孔子在嬴子钺这般年纪,也绝无此等通天修为。可惜大秦容得下英才,却未必容得下妖孽。嬴子钺府中,月神、雪女、焱妃、娥皇皆感应到那股震荡天地的气息。他会如何?死。虽只一字,却显其心绪激荡。焱妃与娥皇相视颔首。公子籍孺既亡,嬴子钺此刻非但不请罪,反示威能,岂非自寻死路?我信他能缔造奇迹。雪女眸中星辉闪烁。月神等人默然。秦王杀心既起,除非阿房夫人求情。可嬴子钺手刃籍孺,当真还有转圜余地?
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而那位公子依旧含笑而立,如沐春风。章邯与夏太医的目光同时落在赢子钺身上,莫非阿房夫人的伤心与他有关? 章邯暗自思忖,究竟发生了何事? 夏太医心绪纷乱,根据已知线索推断,籍嬬似乎并非阿房亲生,难道赢子钺才是她的骨肉?然出声阻拦嬴政,&34;他究竟犯下何罪?夏太医对赢子钺的维护令嬴政侧目。 莫非在征伐魏国时,夏太医就已赏识赢子钺的才能?杀害了籍嬬。夏太医原以为赢子钺最多是动了刑讯, 未料竟是命案? 他望向泪眼婆娑的阿房,渐渐明悟。女儿素来心软,毕竟亲手抚养籍嬬长大,难免悲痛。 但夏太医觉得此事荒唐至极—— 那个不成器的籍嬬算什么? 初见时便觉其朽木不可雕,如今死在赢子钺手中, 错岂在赢子钺?阿房这般哀泣实属糊涂。 章邯同样认为,为籍嬬之死严惩赢子钺未免因小失大。请大王宽恕公子。面色苍白的章邯刚自险境归来, 嬴政知他探查阿房子嗣一事历经艰险,终是拂袖:&34;平身吧。除非大王赦免公子。见王翦等人仍跪地不起,素来敬重老将军的章邯再次拱手:&34;臣愿以命相抵,公子绝不能死!臣已查明前因后果,籍嬬之死实属咎由自取。夏太医闻言连连颔首。既然赢子钺才是真龙血脉,岂能为冒牌货赔上真太子?想来章邯已查明真相,才如此力保。,嬴政已急问:&34;爱卿已查明真相?更是冲到章邯面前:&34;我的孩儿究竟在何处?夫人早已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