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事宜均已安排妥当。
卫信率亲兵返回闻喜,任峻留在临汾继续主持屯田。
沿途田野中,已可见三三两两的农夫在劳作,虽然人数不多,却是一派久违的生机
比起跟着白波贼四处抢掠为生,饿一顿饱一顿的,屯田制还是更能稳定的让百姓活下来。
很快汾水流域就能稳定。
只待歼灭郭太,河东就能全速进入种田模式了。
卫信心中大喜。
回到闻喜府邸的路上,喜报又来。
“郎君,赵云到了。”
“子龙到了?在何处?”
“闻喜城。”
“请至偏厅相候,我更衣便来。”卫信入城后将马匹交给侍从,再去更衣。
半柱香后,卫信步入偏厅。
只见厅中立着一人,白衣如雪,身姿挺拔如崖畔青松。
那人闻声转身,面目渐渐清淅——约莫二十出头年纪。
一身气度,看似平和却暗藏锋芒,如未出鞘的宝剑,沉静中自有慑人之威。
“常山赵云,拜见卫校尉。”青年躬身行礼。
卫信上前扶起:“子龙不必多礼。早闻子龙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赵云抬首,与卫信四目相对。
眼前这位校尉虽年纪尚轻,却气宇轩昂,眉宇间既有书卷清气,又有沙场锐气,那双眼睛,如夏日晴空清澈明亮,甚是引人信赖。
“校尉过誉。”赵云声音清朗。赵云这种人重视礼遇,而且相当有家国信念。
恰巧,卫信近来所为正有吸引这种人的魅力。
“云在冀州时,便听闻校尉击匈奴、平白波的事迹。如此年岁,便起兵收流民、复城邑、安黎庶,此等作为,云心向往之。”
卫信请赵云入座,亲自为他斟茶:“子龙此来,路上可还顺利?”
“托校尉之福,一路平安。”
赵云双手接过茶盏,举止躬敬。
“只是途经河内时,见流民络绎于道,田地荒芜,心中感慨。相比之下,河东在郎君治下,已渐有生机也。”
二人从北疆局势谈到兵法治军,从骑兵战法论及民生治理。
赵云言语间见解独到,尤其对骑兵运用颇有心得。
卫信则对答如流,每每切中要害。不知不觉日已过午,厅外树影渐斜。
“我若得子龙,如得一臂。”卫信慨然道,此言发于真心。
赵云起身,郑重一礼:“云愿追随校尉,尽绵薄之力。”
此后数日,卫信待赵云甚厚。
不仅拨给精舍居住,更将所用的良马赠予赵云。
还将从城外狩猎归来猎得的一头新鲜小鹿送至赵云住处。
“此鹿乃今日所获,鹿肉温补,子龙初至河东,水土未服,可烹食调理。”
赵云看着那只尤带馀温的小鹿,心中触动。
他在常山县虽然有些名望,却从未得遇如此周到的礼遇。
“郎君厚爱,云愧不敢当。”
“子龙不必见外。”卫信摆手。
“我已派人前往常山,接令慈来河东安居。老人家车马劳顿,我已嘱托沿途好生照料。”
“你就放心与我征战,家事我替你安排。”
赵云闻言,猛然抬头,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他少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此番南下,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老母。
卫信此举,可谓思虑周全,直击他心中最柔软处。
“郎君……”赵云喉头微动,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
卫信温声道:“孝为百善之先。子龙既来助我,我自当代为尽孝,使子龙无后顾之忧。”
是夜,赵云独坐院中,仰望星河。
世道乱混,而赵云正是风华年岁,一身武艺,却未遇明主。
而今日所见之卫信,不仅胸怀大志,更能体恤下属,更难得的是那份对百姓的仁心——收纳流民、分发田地、恢复生产,这些举措他都细细打听过,桩桩件件皆落到实处。
又想到白波军肆虐时,河东十室九空,如今在卫信治下,流民渐归,田野复耕。
这种实实在在的功业,比任何豪言壮语都更能打动人心。
“也许,这便是值得我赵云追随之人。”他轻声自语。
三日后,赵云正式拜入卫信麾下。仪式简朴而庄重,在闻喜城外的点将台上,赵云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佩剑:
“常山赵云,愿奉郎君为主,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卫信接过佩剑,又亲手为他佩回腰间:
“我得子龙,如虎添翼!”
就在这一刹那,卫信眼前浮现出一行文本:
【结识赵云:身份(三国名将)】
【认可度:效死(郎君忠义无双,护国护民,天下英才无出其右。
【获得武勇增益:虎威龙胆(与赵云交流时,骑术、马槊运用技巧缓慢增加↑)】
卫信心中欣喜。
此前收服典韦时,获得了步战增益。如今得赵云,又获骑战技巧。
这一步一骑,可谓相得益彰。
接下来的日子,卫信与赵云整日切磋武艺、探讨骑术。
赵云果然精于骑术,尤其善用马槊,长矛,汉末是没有枪、长柄刀这种兵器的。
马上作战用具,多是矛、朔、戟。
卫信从赵云身上学到不少实战技巧。
而卫信对兵法的理解往往另辟蹊径,也让赵云受益匪浅。
次日,卫信麾下的骑兵交由赵云暂领,南下返回安邑。
时值盛夏,卫信一行人马沿着涑水南下。
沿途可见农夫在田间劳作,虽然人数不多,却已是一派生机。
偶有百姓认出卫信旗号,纷纷在道旁跪拜。
“郎君仁德!”
“谢郎君活命之恩!”
呼声此起彼伏。
卫信在马上欠身还礼,心中感慨万千。
这些百姓所求的,不过是一口安稳饭吃,一片屋檐遮头。
如此简单的愿望,在这乱世中却何其艰难啊。
卫信在乱世中,算是相当有良心的封建领主了,这为他赢得了众多流民的尊敬。
赵云见卫信深得民心,心中越发感慨,此番投奔郎君,当真是正确的决择。
一日后,安邑城在望。
卫信策马回府,连日作战,奔波劳碌,让他对夫人和蝉儿这些时日都想念的厉害,料想不经过一场大战是不会罢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