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着,靠的不远不近,影子在身后被拉得长长的,时而交错在一起。
苏梨那个不自在呀!
这怎么有种初中生偷偷出来搞对象得感觉呢!
怎么感觉都有点不对头。
想到这里,苏梨狠狠打了一个寒战。
傅景南侧过头,看着苏梨月光下格外柔和的脸,沉吟片刻,开口道:
“有件事要告诉你。关于刘璐的处理结果已经下来了。开除部队,脱下军装,转业到地方医院工作。”
苏梨闻言,脚步微微一顿,眉头蹙起:
“就这样?她当时可是想置人于死地,就这么轻轻放过,转到地方,还能继续当医生?”
语气里明显的不忿!这也太便宜她了吧?!
傅景南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在月光下象一只炸毛的小猫,心里有些软。
他下意识地朝她靠近一步,声音压低了些:
“开除军籍,对她的打击是巨大的。到了地方,也会留有文档记录,未来的路不会顺畅。
这已经是在规则内,能争取到的最严厉的惩罚了。”
傅景南没有告诉苏梨的是,刘璐去地方医院的第二天,刘亚茹已经找关系把她调回京都医院了。
这消息还是不要告诉这丫头了,要是让她知道,说不定又会炸毛。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格外深邃:“我知道你觉得不够解气。
但我向你保证,有我在,绝不会再让她有机会伤害你分毫。”
这话语里的维护意味太过明显,苏梨的心跳漏了一拍,脸颊有些发烫,幸好有夜色遮掩。
“谁让你保证了……我自己也能应付。”
“恩,我知道你能应付。”傅景南从善入流得答道。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和笑意,“但我想这么做,不行吗?”
妈呀,苏梨浑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家伙……这家伙真的想和自己搞对象呀!这不,连悄悄话都出来了。
你以为我是十八岁得小姑娘没见过世面吗?
姐前世也是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现在是老黄瓜刷绿漆,什么样的人和事没见过?
花前月下,妈呀! 姐可是五好青年,不想搞对象得呀。
可要是旁边这个面瘫脸,也可以试试?
想到这里,一股热意涌上脸颊。
她没接话,悄悄加快了脚步,想摆脱这种令人心慌意乱得氛围。
傅景南看着不紧不慢得跟上,看着她有些慌乱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
月光将他们得身影拉长,依偎在一起,宁静的小路上弥漫着一种无需言说的亲密。
直到走到家门口,苏梨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强自镇定:
“我到了,你……你快回去吧!”
傅景南站定,目光温柔的落在她的脸上:“好,看你进去我再走!”
苏梨“恩”了一声,转身快步走进门口,手碰到门板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傅景南依旧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在月光下静静望着她。
见她回头,抬手轻轻挥了挥。
苏梨的心猛地一跳,像揣了只小兔子,赶紧推门闪了进去。
门外,傅景南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驻足片刻,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去。
别看这丫头大大剌剌的,有时心细得很。看这样子,是明白他的心意了。
没拒绝,也没炸毛,看来是有戏。
总算是有点进步了不是?
搞定这丫头,还得给人家长打声招呼,要不然,自己不是占人便宜嘛!
傅景南回到牛棚的时候,刘明槐、沉谦他们已经把狼皮全部剥了下来。
收拾好内脏,就等着明天社员来干活了。
“方爷爷,有件事儿想跟你说。”
傅景南帮方济川挂好皮子,声音沉稳,目光诚恳。
“等苏梨过了十八岁生日,我想正式来提亲。
我喜欢她,是以结婚为前提的喜欢。我向您发誓,定会护她一生周全。”
方济川愣了愣,眼底立即泛起笑意,但很快又沉淀下去。
他叹了口气:“景南,你的心意我明白。只是……
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明白,你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我们不想连累你。”
“方爷爷,”傅景南站直身子,语气坚定:
“我们傅家看重的是人品,苏梨能干聪慧、果敢有担当、待人真诚又仗义,我不是一时冲动。
至于别的,从来都不在考虑之列,更谈不上连累。”
方济川看着眼前这个严肃又认真年轻人,心里暖暖的。
他外孙女就象一颗蒙尘的珍珠,还是被这个小子发现了。
也好!这个年轻人是个负责人、有担当的。
女儿年轻时不懂事儿,自己由着她的性子,最后一颗苦果。
到外孙女,自己可得好好给她掌掌眼。
好在,傅景南这小伙子不错。
他沉默片刻,慢慢点了点头:“你和梨丫头都是好孩子,我不反对,只是——”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温和通透:
“梨丫头从小有主见。这件事,最终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我们做长辈的,只希望你们顺其自然。
只要她点头,我们乐见其成。”
傅景南郑重点头:“我明白,方爷爷。我会尊重苏梨的想法。”
夜色已深,傅景南不顾牛棚的人一再挽留,连夜开车回去。
方济川叫住要回屋的方澜,把傅景南的话告诉了她。
方澜又惊又喜,她哪有不同意的,傅景南是她最重意的女婿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