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隐世林家(1 / 1)

江南水泽之地,群山环抱深处,坐落着传承数千年的林姓修真世家。

飞檐斗拱的宅邸连绵不断,依山势起伏,云雾缭绕间透出森严古意。

林家远离尘嚣,却依旧遵循着古老冰冷的法则:血脉与实力决定一切。

林风,林家当代家主林震南的嫡子,年方十八,修为已经达到了一阶巅峰。

他生得俊朗,眉眼间总带着一丝倨傲。

此刻,他正站在演武场中央,周身环绕着淡淡的青色气流。

随着他双手结印,演武场边缘特意栽种的几株铁线藤被赋予了狂暴的生命力,藤蔓疯狂滋长缠绕,瞬间将几个坚硬的木人桩勒得爆裂开来。

“好,风儿的青木缠丝劲修炼的愈发精深了!”

演武场边缘,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抚掌赞叹,眼中满是欣慰,“假以时日,必能踏入二阶,为我林家再添支柱!”

“多谢三长老夸赞。”

林风收势,青色气流敛入体内,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得意。

他享受着周围族人敬畏羡慕的目光,仿佛这赞誉是理所当然的。

他随手接过侍女奉上的温润玉杯,轻抿一口由灵泉冲泡的香茗,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演武场外围。

视线所及,演武场边缘连接着一片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药圃。

浓郁的灵植气息弥漫开来,闻上去让人心旷神怡。

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弯着腰,在几垄低阶的“凝血草”间小心地拔除杂草。

他穿着粗布短褂,裤腿挽到膝盖,露出的手臂和小腿显得过分纤细,与周围健壮的林家子弟有些格格不入。

林风见状,目光中露出一丝轻篾与厌恶。

他认得那人,林岳,一个旁支的废物,父母早亡,据说当初测灵根时,那测灵石的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被几位长老一致判定为庸才,此生无望大道。

这样的废物,只配在药园里与泥土杂草为伍,连踏进修真门坎的资格都没有。

“啧,看着就碍眼。”林风嗤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相熟的嫡系子弟听见

“一股子泥腥味,熏得我这灵茶都不香了。”他身边几个锦衣少年立刻哄笑起来,看向药圃方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林岳仿佛没有听见,依旧专注地拔着草,只是握着杂草根部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嫩肉里,留下几道月牙形的血痕。

痛楚让他保持着清醒,将那股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屈辱死死压回心底。

他习惯了,习惯了这种无处不在的轻篾,习惯了嫡系子弟颐指气使的呼喝,习惯了那些刻薄的话语。

他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只想快点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然而,麻烦并不会因为他想躲就放过他。

“喂,林岳。”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

是林风的一个跟班,林虎,修为一阶中期,仗着林风的势,在旁支子弟面前向来嚣张跋扈。

他几步走到药圃边缘,指着林岳刚拔下来的杂草。

“眼瞎了?没看到这里还有垃圾?赶紧弄走!臭烘烘的,熏着风少练功了!”

林岳沉默地站起身,拿起旁边的竹框,走过去准备收拾那堆杂草。

“慢着!”林风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他踱步过来停在林虎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岳,眼神象打量着一件碍眼的垃圾。

“让你弄走是没错,不过你身上这味儿,比杂草还冲。”

他嘴角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抬脚踢了踢旁边一个装满药渣散发着浓烈酸腐气息的大木桶。“喏,先把这桶药渣倒了,省得你来回跑两趟熏人。”

那木桶足有半人高,里面是炼制低阶丹药失败后废弃的药渣,通常需要两个健仆才能抬动。

林岳一个人去倒,不仅费力,而且必然弄得一身污秽。

周围响起压抑的嗤笑声。

林岳的身体僵住了,他看着那桶散发着恶臭的药渣,又看了看林风那张写满戏谑恶意的脸,一股怒意直冲头顶。

他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强克制住一拳砸过去的冲动。

“怎么?是不是聋了?还是风少的话你也敢不听?”林虎上前一步,猛地推了林岳一把。

林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深吸一口气,那刺鼻的药渣味呛得他喉咙发痒。

他不再看林风和林虎,默默走到木桶边,弯下腰,双手抓住沉重的木桶边缘,用尽全身力气将它提起。

桶身冰凉湿滑,沉重的药渣压得他手臂青筋暴起,瘦弱的身体摇摇晃晃。

他咬着牙,一步步艰难地向药圃外围的垃圾倾倒点挪去。

每走一步,木桶都沉重一分,药渣的酸腐气味混合着汗水,紧紧包裹着他。

“废物就是废物,倒个垃圾都这么费劲。”林风轻篾的点评声清淅地传来。

“就是,看他那样子,一阵风都能吹倒,还妄想修真?做梦吧!”林虎的附和引来更多嘲笑。

林岳强迫自己充耳不闻,他将沉重的木桶拖到倾倒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桶身倾斜。

黏稠乌黑散发着恶臭的药渣哗啦一声倾泻而出,溅起的污点不可避免地沾到了他的裤脚和手臂上。

他放下空桶,剧烈地喘息着,汗水顺着额角流下。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那堆刚刚倾倒的药渣边缘。

一抹异样的颜色吸引了他的注意,上面似乎还带着模糊的刻痕。

林岳鬼使神差地蹲下身,也顾不得那刺鼻的气味和黏腻触感,伸手在温热的药渣堆里摸索。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他用力一拽,一块巴掌大小的灰黑色石板被他挖了出来。

石板很薄,上面沾满了药渣和污泥。

林岳下意识用自己的粗布衣角用力擦拭,污泥被抹去,露出了石板本身的材质,一种非金非石的奇特质感。

更引人注目的是石板表面,刻着几行古拙凌厉的线条,宛如刀劈斧凿,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锐利之气!

这并非他所认识的任何文本,更象是一种蕴含着某种玄奥意境的符号。

其中几个笔画尤其深刻,末端尖锐如剑锋,直欲破石而出!仅仅是看着,林岳就感觉眼睛微微刺痛,仿佛有细小的针在扎。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攫住了他,那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震颤。

那石板上的刻痕,那笔画间透出的锋锐、一往无前的意志,象一道撕裂黑暗的闪电,狠狠劈中了他内心深处压抑了十六年的屈辱不甘!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被困在泥泞中的自己,被轻视、被践踏、被剥夺希望。

而这石板上的文本,就象一把钥匙,一把能斩开一切束缚,刺破所有不公的利剑钥匙。

林岳握着石板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斗起来,一种强烈共鸣几乎要破胸而出,这东西绝非凡物。

“喂!磨蹭什么呢?倒个垃圾要倒到天黑吗?”林虎不耐烦的吼声在不远处响起。

林岳猛地回神,心脏狂跳不止。

他本能地将那块石板飞快地塞进了自己怀里最贴身的位置,冰冷的触感紧贴胸膛,却奇异地让他感到一丝滚烫。

他迅速站起身,脸上恢复了惯有的麻木,低着头,快步走回药圃,拿起竹框开始收拾那堆杂草,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林虎骂骂咧咧了几句,见林岳又开始干活,便不再理会,转身谄媚地跟上了林风。

林岳机械地拔着草,心思却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怀里的那块石板让他心神不宁,又象一块磁石,牢牢吸引着他的全部渴望。

那几道凌厉的刻痕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次闪现,都让他感到一种近乎窒息的锐利感,仿佛灵魂都要被切割开来,却又伴随着一种打破枷锁的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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