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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碗没碎,路自己长了出来(1 / 1)

夜色如墨,上元佳节,京畿却无灯。

往年此刻,火树银花,龙灯巡游,是皇权恩赏给尘世的一场繁华大梦。

而今夜,天子未下旨,百官未献礼,那盛大的梦,竟无人再提。

然而,光并未消失。

萧景珩一袭玄色常服,融于夜色,行走在寂静却明亮的街巷。

千万只粗陶碗,沿着坊市的脉络铺开,碗中清水,映着各家门楣透出的寻常灯火,再将那光温柔地、谦卑地投向地面。

没有刺目的华彩,只有一片连绵起伏、如水流淌的微光。

人们漫步其中,脚下是光的河,头顶是真正的星河。

一副前所未有的《节气流转图》,在京畿的大地上,由万家灯火与万家清水,自行拼凑而成。

光影的聚散,竟暗合着星辰的轨迹,比钦天监的推演更具生命。

“娘,灯在哪儿?”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

萧景珩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盲童紧紧牵着母亲的衣角,仰着脸,眼中是一片茫然的空洞。

母亲笑着蹲下,没有指向任何一盏灯笼,而是指着他们脚下被碗光映亮的一小片地面:“傻孩子,你看不见灯,但你能踩着光走路。”

盲童似懂非懂,小心翼翼地伸出脚,踏在那片温润的光晕上,脸上竟露出安心的笑容。

萧景珩心头猛地一震。

看不见灯,却能踩着光走路。

这不正是他所求的天下么?

权柄隐于无形,而秩序与生机,却化作人人皆可踏足的坚实道路。

就在此刻,一名内侍装扮的随从悄然靠近,不动声色地将一卷蜡封密报塞入他袖中。

指尖的触感冰冷而急切。

他退到一处暗角,展开密报。北境急奏,八百里加急。

寥寥数行,字字如刀。

有藩王于封地私铸兵刃,甲胄三千,更暗中联络旧臣,欲联名上书,泣血叩请天子“复祖宗之礼,正朝纲之序”。

所谓的“复礼”,便是要他重拾天子威仪,再设钦天监,再掌天命,将那还给民间的权力,重新收归一人之手。

这是对这场无声变革最直接的挑战。

寒风灌入领口,萧景珩的眸色深沉如井。

过往的他,此刻怕是已在乾清宫召集心腹,调动兵符,一场雷霆清洗即将席卷北境。

然而,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那盲童在母亲的牵引下,一步步踩着地上的光影,安然远去。

片刻后,他默然走到街边,那里有一只无人看管的陶碗,碗中水面倒映着一角飞檐和几点疏星。

他将那封足以掀起血雨腥风的密报,极其仔细地折成了一只小小的纸船。

然后,他俯下身,轻轻将纸船放入水中。

纸船悠悠打了个旋,顺着碗沿微不可察的水流,缓缓飘向另一侧。

他再未看它一眼,转身隐入更深的夜色。

未召议事,未动兵符。

当夜,萧景珩没有回寝宫,而是独自登上了紫禁城的最高处。

他凭栏而坐,俯瞰着脚下。

整座京城,化作一片光的海洋,千万只陶碗是沉默的星辰,汇成了一条倒悬于人间的璀璨天河。

他轻声自语,像是在问风,也像是在回答那份来自北境的奏报。

“若礼已在人间,何须我来复?”

千里之外,西南雨瘴之地,林墨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结。

她被困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村寨,这里爆发了一种怪病,她从未在任何医典上见过。

患者起初只是咳嗽,几日后,呼吸便如拉锯般嘶哑,咳出的痰竟带着泥土的腥气。

她称之为“雾咳症”。

她试了清肺化痰的汤药,也用了金针渡穴的法子,皆收效甚微。

寨中弥漫着压抑的寂静,却无一人惊慌,仿佛早已习惯。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药婆,领着一群半大的孩童,在寨子周围的林地里穿梭。

他们不看药草,只看苔藓。

“看仔细了,”老药婆指着一块石头,“绿苔之下,水脉干净,那里的山泉能饮。黑苔之处,瘴气郁结,绕着走。若是见了红苔,挖个坑,用火把它连着土一起烧了。”

这是他们世代相传的生存法则,简单,却有效。

林墨想要上前探查病源,却被老药婆拦在了寨外。

“姐姐,你身上没有我们这里‘湿’的味道,”一个少女轻声说,“你听不懂‘湿音’,会走错路的。”

湿音?

林墨怔住。

她这位药王谷传人,能辨天下百草,能听人体脉搏,却从未听说过,连潮湿都有自己的声音。

当晚,她拒绝了寨民提供的干爽木屋,学着他们的样子,在寨子边缘一处潮湿的地面铺上茅草,侧耳伏地,屏息静听。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她终于听到了。

那是一种极细微的声音,从地底深处传来。

汩汩、嘶嘶、咚咚……不同的地方,声音的节奏、音高、强弱,竟截然不同。

她很快分辨出,寨子东侧的“湿音”尤为沉闷滞涩,仿佛地下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正在痛苦地喘息。

那声音,竟与病患的呼吸声如出一辙!

次日天一亮,她立刻带着几个精壮的村民,循着那滞涩的“湿音”找去。

拨开厚厚的腐叶层,他们果然发现了一条被山体滑坡堵塞的地下暗渠。

浑浊的积水无法排出,在地底发酵,散发出带毒的湿气,正是“雾咳症”的源头。

众人协力,清开淤泥,挖通暗渠。

不过两日,随着新鲜的活水流过,寨中病患的咳嗽声竟奇迹般地渐渐平缓下来。

归途中,林墨凝视着自己那身象征着药王谷身份的素白医袍,它在这潮湿的雨林中早已污迹斑斑。

她沉默了片刻,伸手,用力撕下袍角的一块布。

她蹲下身,用那块布,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一块长满了青绿苔藓的石块。

这块石头,是她身为一个“学徒”,从这片土地上带走的第一份“土方”。

它比她药箱里所有的珍稀药材,都要贵重。

更西北的戈壁,风沙如一头咆哮的黄龙,将一座孤零零的驿站死死围困。

阿阮与十余名素不相识的旅人,一同被困在狭长的谷道内。

风声凄厉,刮在岩壁上,像是鬼哭神嚎,搅得人心惶惶。

若是从前,她早已盘膝而坐,以骨笛或呼吸引导众人,进入“气息调频”的共感状态,以集体的平静对抗自然的狂暴。

但今日,她只是静静地坐在角落,做一个观察者。

混乱中,一个失聪的男孩最先安静下来。

他背靠着岩壁,小小的手掌贴在冰冷的石头上,闭着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忽然,他开始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岩壁。

咚……咚咚……咚……

那频率忽快忽慢,毫无章法,却奇迹般地与谷外风声的起伏隐隐合拍。

他竟是在用触觉,模仿风过岩缝的声音!

旁边一个焦躁的行商,被这古怪的节律吸引,竟也下意识地用脚跟着打起了拍子。

很快,第三个人,第四个人……有人用掌击,有人用口哨,有人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十几个互不相干的生命,竟以那聋儿为中心,自发地形成了一场奇异的合奏。

阿阮闭上双眼,细细分辨。

她惊骇地发现,这由杂乱声音构成的节律,竟比她所创的任何一篇“共感文”都更贴合当下的风势!

他们不是在对抗风暴,而是在与风暴对话,用自己的身体,成为了风暴的一部分。

她不再犹豫,盘膝而坐,放开了对自己呼吸的掌控,任由身体跟随那混乱而又和谐的节律起伏。

那一刻,她不再是引导者,而是一个虔诚的追随者。

三日后,风暴歇止。

众人自行起身,收拾行囊,列队走出山谷。

没有人指挥,没有人号令,但他们的脚步交错落下,竟自然而然地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同步,没有一人掉队。

阿阮站在谷口,回望他们离去的背影。

那一行行深浅不一的脚印,在沙地上汇成了一条蜿蜒的新道。

她终于彻底明白了老师临终前的话。

风不听人,人却学会了听风。

江南,漕运繁忙的古镇。

青鸢化名“青先生”,受雇于本地最大的漕帮,做一名记账的账房。

时值汛期将至,一桩棘手的纠纷摆在了她面前。

三家船行为了抢运最后一批粮食,在一条狭窄的浅河道上互不相让,船只堵塞了航道,眼看就要误了时辰。

东家急得满头大汗,想请官府出面裁断,被她拦下了。

“官府的律法,管得了人,管不了水。”她淡淡道,“不如听水。”

当夜,她带着三家船行的主事,乘小舟来到河心。

她让三人各持一只空陶罐,沉入不同深度的水层,然后闭上眼,静静地听。

“水流越急,罐中嗡鸣声越高亢;水流越缓,声音越沉闷。”她解释道,“明日,谁的船走哪条水道,何时出发,让水音说了算。”

次日,三家船行再无争执。

他们依照青鸢画出的“水音图”,依次出发——水流最急的主航道,由吃水最深、运力最强的船队先行;水流最缓、最易淤积的河段,则留给轻便小船最后疏通。

三天之内,所有粮食顺利通航,无一船搁浅。

东家大喜,奉上重金酬谢。

青鸢却只从那堆金锭旁,拿起一只在搬运中不慎磕破了口的粗陶罐。

“我要它。”她说,“我要用它,听下一程的水声。”

她辞别漕帮,登上一艘顺流而下的小船。

离岸时,她看见岸边的滩涂上,几个孩童正用捡来的碎碗片,歪歪扭扭地划着水道图,标注着哪里有暗礁,哪里水流急。

那图画得粗糙不堪,却比任何官方的航道图都更实用。

青鸢驻足看了许久,终究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上前纠正。

她明白,有些路,本就该走得歪一点,才踩得最实。

又一个春分之夜,月华如水。

京城城西一户普通人家,刚刚诞下一名婴孩。

母亲遵循着不知从何时兴起的新习俗,在门前放了一只陶碗,盛满清水,承接月光,为孩子祈一个“眼亮心明”。

夜半,万籁俱寂。一阵云飘过,又散开,皎洁的月光重新洒下。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碗中静止的水面,忽然泛起一丝极轻微的涟漪,那水影竟不再安分,而是缓缓地、坚定地向着东南方向流淌、汇聚,仿佛一只无形的手指在引路。

母亲看得呆了,不明所以。

她抱着怀中熟睡的婴孩,鬼使神差般地跟着那水影的指引,向东南方走了数十步。

借着月光,她看见墙角阴影里,一个老农正蹲在地上,借着微光仔细查看一条新开的沟渠。

“怪了,”老农喃喃自语,“昨夜一场小雨,这水路走势就跟往年不一样了,得赶紧改道,不然明春的地都要涝了。”

母亲恍然大悟。

她低头,看着怀中婴孩酣睡的脸庞,轻声呢喃:“你看,宝宝,路还没修好,光已经先来了。”

话音落下,碗中颤动的水影倏然静止,月照如初。

冥冥之中,仿佛有谁在应和。

而在更遥远的、南北交界的丘陵之间,一座早已废弃了百年的烽火台,竟于此夜,悄然亮起了一豆微光。

那光不似烽火般炽烈,倒像是长夜里的一盏孤灯。

台上,一只粗陶碗静静地置于石墩之上,碗中清水,映着天心月圆。

无人放置,亦无人祭拜。

清明后第七日,萧景珩独行北疆,见戍边营垒外墙刻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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