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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没人点灯,路也知道往哪走(1 / 1)

只是这春分后的夜风,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燥意,吹得那碗水,水面起了些许涟漪,却久久不见雨落。

这丝燥意,在夏至日达到了顶峰。

天,如同一只烧得赤红的琉璃巨碗,倒扣在京畿大地上,烈日是碗心那点最毒的火光,炙烤着万物。

田地龟裂如蛛网,河床裸露出干涸的石子,往年此时早已因祈雨大典而戒备森严的祭天台,如今却空无一人,只有热风卷着尘土打旋。

朝堂之上,气氛比外头的暑气更加焦灼。

“陛下!京畿大旱,民心浮动,理应开坛祭天,行祈雨之礼,以安天下啊!”礼部尚书老泪纵横,跪伏于地,身后百官噤若寒蝉。

御座之上,萧景珩一身寻常素色常服,正倚着窗棂,目光越过宫墙,投向那片被热浪扭曲的市井。

他没有看跪地的臣子,只是淡淡地问:“城东的秧苗,如何了?”

一名内侍连忙回禀:“回陛下,城东王老农依据碗影偏移之法,推算出三日内云层无雨,昨日便已组织乡邻,避开日头最毒的正午,连夜挑水保苗,虽有枯黄,但根脉未死。”

“西市的井呢?”

“西市商会集资,请了民间的‘听地人’,以锤击地,辨水脉走向,仅用三日,便在枯井旁另择新位,掘出甘泉!如今正昼夜不息,供百姓取用。”

萧景珩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他转过头,终于看向那群忧心忡忡的臣子,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他们已知天时,何必再拜君权?”

他挥了挥手:“传朕旨意,撤去祭天台,改设‘节气讲席’。讲师嘛……就请城东的王老农。让他去台上讲讲,那碗里的光影,是如何告诉他何时该挑水的。”

礼部尚书瞠目结舌,瘫软在地,仿佛听到了比天子拒不祈雨更荒唐的命令。

皇权最神圣的仪式,竟要让位给一个泥腿子的“种地经”!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州,一场卷土重来的瘟疫正悄然蔓延。

林墨背着空了一半的药囊,风尘仆仆地赶到城下,却见城门大开,并无官兵封锁。

城墙上,赫然张贴着一张巨大的“病律榜”。

榜上没有繁复的医理,只用最粗浅的图文,列出三大判症标准:其一,发热节奏,以日夜体温起伏为线;其二,咳声频次,以声之清浊缓急为点;其三,皮疹走势,以疹色深浅蔓延为迹。

落款竟是“江州民间医寮共订”。

这分明是她当年《病音辨》的极致简化版,却又添了无数本地化的细节!

城门口,百姓自觉排成两列,对照榜文,低声议论。

“我这热,是午后起,夜里退,咳声闷,是轻症。”一人看完,便自觉走向“居家”一列,领了一包草药回家隔离。

另一人面色煞白,指着自己身上连片的红疹:“我这……是重症。”他毫不犹豫地走向另一列,那里停着一辆板车,将直接拉往城西的“疫舍”。

林墨心头剧震,快步跟上。

那所谓的“疫舍”,竟是一片废弃的仓廪,此刻却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更让她震惊的是,里面奔走的,全是病愈的康复者!

他们分工明确,有人熬药,有人照料,有人专门负责记录新症,甚至连倒掉的药渣,都按疗效反应分类归档,以备后续查验。

她下意识想踏入其中一间病房,一个守门的清秀少年却伸出手臂拦住了她,递来一块被熏得微黄的艾草木牌:“姐姐,外乡来的吧?按规矩,请先熏手一刻钟。”

林墨接过那块温热的木牌,指尖猛地一颤。

这曾是她独创的防疫法门,用以彰显药王谷传人的严谨与不同。

而今,它竟成了凡人手中一块再寻常不过的通行令牌。

她默默地站在门外,任由艾草的辛香缭绕指尖,心中最后的骄傲,如同这青烟,一丝丝散去。

一刻钟后,她走进疫舍,却没再以“医仙”的身份发号施令,而是寻了个角落蹲下,拿起笔,帮着一个忙不过来的康复者,抄写一张张早已被众人烂熟于心的药方。

更南边的滨海渔村,阿阮领着节律塾的几个孩子抵达时,恰逢台风将至。

咸腥的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她正准备像往年一样,以自身的“气息定频”引导村民稳定心神,共抗风灾。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挂着用贝壳串成的“风铃阵”。

风力初起,铃声疏朗;狂风渐近,铃声骤密如急雨。

村里的盲眼老舵手,手持一根磨得光滑的鲸鱼骨杖,在码头的船板上轻轻敲击,闭目倾听着回声,口中喃喃道:“三长两短,潮头高三丈,船得往后挪。”

没有惊慌,没有奔走呼号。

风暴来临的深夜,全村闭户,万籁俱寂中,唯有三种声音交织成奇异的韵律:屋外贝壳风铃的急奏,老舵手鱼骨杖有节奏的敲击,以及屋内家家户户那被铃声与敲击声引导得平稳深长的呼吸。

这浑然天成的共振,竟比她毕生所学的任何“共感文”更能安定人心。

阿阮蜷缩在避风的地窖里,听着这人与自然的宏大交响,忽然笑了。

她曾以为是自己在教世人“听见世界”,此刻方才明白,是世界用自己的语言,教会了人们如何彼此听见。

翌日,风暴过境,天朗气清。

阿阮走到海边,将自己珍藏的最后一页“共感文”竹简,仔细折成一只小小的纸船,轻轻放入了退潮的海水中。

西南铜矿,青鸢被一场激烈的争端请到了现场。

官府派来的工部官吏,手持钦定的《工典》,坚持矿道支护必须用北方运来的百年硬木。

而世代在此的矿工却指着山里的野藤,说:“听地知根,山有山的脾气,老树性硬易折,不如用我们这的藤筋混上泥浆,随山势而动,方能长久。”

一场“国法”与“土法”的对峙,剑拔弩张。

青鸢没有当场裁决,而是平静下令:“各辟一段新矿道,依各自之法,同时施工,半月为期。”

半月后,一场轻微的地动毫无预兆地袭来。

官方法度修建的矿道应声塌陷,烟尘弥漫;而矿工用藤筋泥浆筑起的那段,只是微微一晃,安然无恙!

那名官吏面如死灰,羞愧地欲按律毁约赔偿。

矿工的首领却摆了摆手,憨厚地笑道:“大人,不必。你们的书也有用,只是得改改。”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被摩挲得卷了边的册子,竟是《工典》的手抄本!

书页边角,密密麻麻写满了朱红色的批注——“此处山岩属火,硬木遇之则脆”“此地泉脉阴寒,藤筋需用阳石粉末浸泡”……全是矿工们用血汗乃至生命换来的经验。

青鸢接过那本沉甸甸的册子,指腹抚过那些粗粝却充满力量的字迹,良久,她沉声道:“传我之令,于工部增设‘匠言录’,凡民间技艺行之有效者,皆可勘验证实,正式入典,与国法并行!”

离开铜矿那天,她没有乘坐官轿,而是步行穿过矿工的村落。

每经过一户人家,便有一名矿工走上前,默默递给她一小块刚炼出的、尚有余温的铜锭。

那不是贡品,而是一位同行者,对另一位同行者的馈赠。

秋分之夜,月华如洗。

宁庐旧址,那圈掌形的湿痕早已被萋萋的野草覆盖。

往年此时,总有孩童自发带来陶碗,盛满清水,置于旧痕之上。

而今年,竟无人组织,黄昏时分,那片草地上却已整整齐齐地摆满了一圈陶碗,不止五只,而是密密麻麻,围成一个完美的环形。

碗中水影相连,映着皎洁的月光,竟如一条光带,在环中自行缓缓流转。

夜渐深,远处长城上传来戍边士兵换岗的声响。

没有口号,只有脚跟轻叩地面的沉稳节奏,一声,两声……奇异的是,那声音的震动仿佛穿越了百里之遥,草地上的圈圈碗中水,竟随之同步泛起涟漪。

一个刚入伍的新兵满脸不解,身边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这是‘地语’,咱们脚下这片地,是活的。你听久了,就懂了。”

话音刚落,所有碗中的水面,在无风无震的情况下,猛地漾开一圈清晰无比的波纹,仿佛大地深处传来一声极轻、极满足的叹息。

而在更遥远的戈壁上,一支迷失方向的商队正陷入绝望。

领头的老驼忽然停下脚步,长颈垂下,用嘴唇轻轻触碰着冰冷的沙地,许久,它发出一声喜悦的低鸣,缓缓转向了正东方。

商队首领顺着方向望去,只见遥远的地平线上,一点微弱的灯火,如星辰般亮起。

秋去冬来,当第一缕寒霜在京城的屋檐上描绘出银色的纹路,皇城里的寂静,却被市井中一种悄然涌动的、蓬勃的生机所回应。

冬至将至,没有任何祭祀的诏令颁下,坊间的街头巷尾,却已有人开始自发地清理场地,搬出桌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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