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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人不回头,春天就跟着脚步走(1 / 1)

春分当日,天光普照。

金殿之上,百官肃立,气氛却不似往常凝重,反而透着一股奇异的躁动与期待。

萧景珩端坐龙椅,一身玄色常服,不见往日慵懒,眸光沉静如渊。

他没有看下面任何一位臣子,只是淡淡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整座太和殿。

“传朕旨意,自今日起,废除‘贤妃录’。”

一言既出,满朝皆惊!

贤妃录,乃是历代后宫品阶之根本,记录着帝王嫔妃的身份、家世与荣宠,废除此录,无异于动摇国本!

不等老臣们出列死谏,萧景珩的第二道旨意已然落下。

“另设‘民功榜’,悬于午门之外。凡于国有功,于民有利者,无论男女、不分贵贱,其事迹皆可上榜,永世传颂。”

这道旨意,如一道惊雷,炸得所有世家贵胄头晕目眩。

这已不是改革,这是颠覆!

是将泥腿子与王公贵族,将闺阁女子与沙场将士,置于了同一方天地!

一名礼部老臣再也按捺不住,颤巍巍出列,叩首道:“陛下,此举……此举前所未有,恐乱了纲常体统!请陛下三思!”

萧景珩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的身上,却无半分威压,只问:“爱卿可知,京中水患何以能安然度过?”

老臣一愣,答道:“自是陛下天威,指挥若定……”

“错了。”萧景珩打断他,语调平静,“是宁庐巷的百姓,用一百只粗陶碗,为朕摸清了地龙的筋骨。朕问你,此等功绩,该如何封赏?封官?还是赐爵?”

老臣语塞,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萧景珩不再看他,亲自走下御阶,取过内侍早已备好的笔墨,在巨大的空白榜文上,写下第一行字。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某年某月,宁庐街民以碗测水,免涝三坊。”

写罢,他放下笔。

礼部尚书连忙上前,恭敬请示:“陛下,是否……是否该署上献策之人的姓名?”

萧景珩看着那行字,唇角逸出一抹极淡的笑意,那笑容里有释然,有追忆,更有前所未有的开阔。

他摇了摇头。

“名字太小,装不下这件事。”

当夜,萧景珩独自登上观星台。

他没有看星,而是打开了御座之下,最后一道尘封已久的密匣。

匣中,只有一卷泛黄的图纸,上面用炭笔勾勒出的线条急促而凌乱,正是当年苏烬宁“末世之眼”初醒,仓促绘下的第一幅预警图。

他曾将此图奉为神谕,一笔一划都烙印在心。

而今,他凝视良久,却只是平静地将其投入一旁的铜炉之中。

火焰“轰”地一声腾起,瞬间吞没了那脆弱的纸张,也映亮了他如释重负的脸。

就在火光最盛的那一刹,天际,一颗流星悄然划过,不偏不倚,正坠向宁庐巷的方向。

这一次,萧景珩没有再追寻那光芒的轨迹,甚至没有抬头。

他只是将代表至高皇权的玉玺,轻轻放在了冰冷的石案上,转身,走入了沉沉夜色。

自此夜后,御书房中再无帝后画像,唯余一面巨大的空白镜墙,静静映照着每一个走进这间屋子的,鲜活的身影。

几乎是同一时间,千里之外的药王谷。

林墨重返故地,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驻足。

当年苏烬宁留下的那一片无名草,如今竟已疯长成林,深绿色的叶片覆盖了整座山谷。

更不可思议的是,它们的根系穿透了坚硬的岩层,竟催生出数种典籍中从未记载过的新药用植物。

一名年轻弟子难掩激动,提议道:“师叔,此草有再生万物之功,不如就以恩人之名,命名为‘烬宁草’吧!”

林墨却摇了摇头,她俯身触摸着那坚韧的叶脉,轻声道:“它活得比我们都久,不需要我们的名字。”

她就地劈开一间竹屋,立起一块无字木牌,宣布成立“无方堂”——这里不立医典,不授秘术,凡入谷采药者,无论门派出身,皆可入内,将自己的经验刻于竹简之上,彼此交流,互为师长。

数日后,暴雨倾盆,山体滑坡,一块巨岩轰然滚落,死死堵住了药王谷唯一的出口。

众人被困,人心惶惶。

林墨却未施针,也未用药。

她只是走到那冰冷的岩壁前,引导所有人静心凝神,跟随自己的呼吸节律,用石块,用手掌,用一切可用的东西,开始有节奏地敲击。

“咚……咚咚……咚……”

起初杂乱,继而统一。

当数百人的敲击汇成同一个频率时,奇迹发生了。

巨岩内部发出一声沉闷的嗡鸣,竟与那敲击产生了共振!

无数细密的裂纹从内部蔓延开来,碎石簌簌落下。

最终,在一声巨响中,巨岩自行崩解,开出一条通路!

脱险之后,众人视林墨为神人。

她却只在被敲击过的岩壁上,深深地刻下了两个字。

“听己。”

从此,药王谷不再是高不可攀的禁地,而成了一处万千求医问药者,彼此照亮、自我倾听的灯火之地。

焦土之上,废墟之城。

阿阮领着节律塾的孩子们,举行了一场特殊的“无墙日”。

他们拆去了所有临时搭建的围墙,将课堂彻底开放于旷野之中。

起初一片混乱,但很快,一幕让所有前来视察的官员都目瞪口呆的景象出现了。

一个失明的少年,正用精准的口哨声指挥着几个健全的孩子绕开脚下的深坑;一个失聪的女孩,将耳朵紧贴大地,用手势向同伴预告远处有马队正在靠近;几个肢体不便的孩子,则用彼此默契的呼吸节奏,协调着将沉重的物资传递到最需要的地方。

他们竟自发地,结成了一条条完美的“感知链”。

午后,一场突发的山火借着风势迅速蔓延而来。

官府的警报还未传到,这群孩子却已然行动起来。

竟是两个嗅觉最灵敏的孩子,最先从空气中捕捉到那一丝极淡的焦糊味与风向的微小变化,他们没有呼喊,而是用一种尖锐而短促的拍手节奏,瞬间将警报传遍了整个营地。

一场足以吞噬一切的灾难,就此被消弭于无形。

事后,地方官吏带着重赏前来,想要嘉奖这群“小英雄”。

阿阮却微笑着婉拒了。

“他们不是奇迹,”她看着那些在废墟上追逐嬉戏的孩子,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坚定,“他们只是学会了互相信任。”

当夜,星光满天。

阿阮独自走到营地中央,将苏烬宁当年遗留下的最后一截炭笔头,小心翼翼地埋入了泥土里。

而后,她在上面,栽下了一株新生的树苗。

春风拂过,新叶轻摇,仿佛在无声地书写着一部无人能识,却人人懂得的天书。

京城,烬学堂。

青鸢主持了学堂的第一届“毕业礼”。

没有繁文缛节,不颁发任何文凭,也不设任何名次。

唯一的毕业要求,是每位学生必须完成一件足以传世的“无名之作”。

一名曾是官奴的女孩,用不同粗细的麻线,织出了一张特殊的“盲行阶梯”设计图,仅凭触感,就能引导视障者安全上下楼。

此图一出,被全城工匠奉为至宝,争相传抄采用。

那位曾与青鸢辩论的老儒生,最后一次来到了学堂。

他面色复杂,看着眼前这热火朝天却毫无“书卷气”的景象,久久不语,最后还是忍不住质问:“织布算术,铸钟定律……如此下去,圣贤书还有何用?祖宗之法,颜面何存?”

青鸢没有回答,只是引他来到学堂后院。

只见一群刚刚启蒙的孩童,正围坐在一起,用清脆的童音唱着新编的歌谣:“三三得九,柳叶弯弯;四四十六,麦穗满斗……”那歌谣的曲调,竟是脱胎于最古老的《诗经》风雅。

青e鸢望着那群孩子,轻声道:“老先生,圣贤之道,若不能让一个婢女的孩子算清楚她明日的口粮,那才是真的丢了。”

老儒生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他怔怔地立在原地,良久,良久,终是缓缓走到后院的井边,将自己一生须臾不离的《五经》注解,轻轻地放在了井沿上。

像放下一段沉重的过去,也像完成一场无声的托付。

又一个春分之夜,万物复苏。

宁庐巷的墙根下,那只承载了太多秘密与期望的青瓷破碗,碗中的清水终于彻底干涸。

随着最后一滴水汽蒸发,碗身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悄无声息地裂成了五瓣,静静卧在湿润的苔藓之上。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不知何时跪坐在了墙前。

她双手捧着一抔焦土,那是从苏烬宁故居废墟里取来的最后一点尘埃。

她正欲将土倾入碗中,作为最后的祭奠,却见那裂开的碗心处,忽然有萤火般的绿光流转而起。

光芒顺着墙壁上盘根错节的脉络蔓延,继而腾空,化作万千光点,飘向京城的四面八方,融入了无边的夜色。

老妪并未惊慌,也未哭泣,脸上只有安详与平静。

她将手中的焦土,轻轻撒在了那五瓣碎瓷之旁,低声絮语,像是在对一个远行的孩子告别:

“你走吧,我们能走了。”

不远处的屋檐下,阿阮怀抱着一名熟睡的幼童,静静看着这漫天光雨。

她听到身边的孩子在梦中呓语:“奶奶……墙今天没喊我们……”

她抚摸着孩子柔软的头发,望向那片渐渐消散的光海,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接道:“因为它知道,我们已经学会自己醒来。”

风起,废墟之上,阿阮亲手栽下的那株小树新叶摇曳。

整条宁庐巷的墙光,最后一次,也是最微弱地,微微一亮。

仿佛大地深处,传来一声满足而疲惫的叹息。

“嗯,我一直在。”

而此时,皇城之上,萧景珩正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安详的城池。

他没有再去看宁庐巷的方向,目光反而投向了城郊一片新开垦的田野。

夜色中,那片田野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无数碗状的洼地,里面蓄满了清冽的露水,正倒映着漫天星辰。

也映着一个个,从黑暗中走来,正准备迎接黎明的,前行的身影。

清明将至,城中的柳树已抽出新芽,一切似乎都已尘埃落定。

然而,无人知晓,在宁庐巷那堵着名的主墙之下,那片曾安放着破碗的土地,正悄然发生着不为人知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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