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说!钟离!你……你就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你根本没死?!那场刺杀……根本就是一场戏?!一场做给所有人看的戏?!”
钟离面对达达利亚的失态,并没有否认,只是微微颔首,语气依旧平淡。
“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重要的是,璃月已经通过了它的考验。而这份契约……也到了该履行下一步的时候。”
他承认了!
他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承认了!
达达利亚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所有的困惑、所有的挫败、所有的精心算计,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滔天的怒火和一种巨大的荒谬感。
他象个傻子一样上蹿下跳,谋划着名怎么逼出岩神,结果人家一直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喝着茶、听着戏、看着他表演!
“这一切……这一切都只是合作?!”
达达利亚猛地转头,目光如利箭般射向女士,又扫过一脸看戏表情的陈锦,最后回到钟离身上,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
“是你!是你想看看璃月人到底有没有能力在你‘不在’的情况下治理这个国家?!所以你假死脱身,暗中观察,甚至……甚至默许了我解封奥赛尔,把这当作一场终极测试?!”
钟离再次点了点头,算是确认。
“哈哈……哈哈哈!”
达达利亚气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愤怒。
“好一场大戏!好一个‘神明的考验’!我达达利亚,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居然成了你们这出戏里最大的丑角!一个被蒙在鼓里、还自以为是的搅局者?!”
他越想越气,猛地一拍身旁的红木柱子,发出“砰”的一声闷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
“那你们也要告诉我啊!!!”
达达利亚几乎是吼了出来,额头上青筋暴起。
“既然是合作!既然是女皇陛下也知晓的计划!为什么不告诉我?!把我当猴耍很有意思吗?!看着我象个白痴一样制定计划、释放魔神、上蹿下跳,你们就在旁边看戏?!这算什么合作啊!!!!”
他的咆哮在空旷的银行大厅里回荡,充满了委屈、愤怒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感觉。
达达利亚觉得自己象个被排除在内核圈子外的孩子,所有的努力和冒险都成了别人眼中的笑话。
然而,就在达达利亚情绪激动、几乎要失控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吼完之后,预期的反应并没有到来。
女士依旧用那种看大傻子的眼神瞥着他,但注意力似乎并不完全在他身上。
荧微微蹙着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目光却不时飘向另一个方向。
就连派蒙
没错!
就连派蒙也是这样。
派蒙在面对他的怒吼注意里都不在他那里!
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
啊啊啊啊啊!!!!
而最让达达利亚心头发凉的是钟离,这位刚刚承认了自己岩神身份的“罪魁祸首”,在听完他这番激烈的控诉后,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愧疚或解释的意思。
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似乎带着一丝“你终于明白了”的意味。
但随即,他的目光便越过达达利亚,投向了大厅的另一侧。
达达利亚顺着钟离的目光,带着满腔的委屈、愤怒和一丝不祥的预感,望向大厅另一侧。
只见陈锦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开了那张红木茶案。
他背对着众人,静静地伫立在那面巨大的、描绘着至冬国金融势力如蛛网般蔓延至提瓦特各处的壁画前。
壁画色彩浓烈,线条硬朗,充满了扩张与征服的野心,与陈锦那略显单薄却挺直的黑色背影形成了某种奇特的对比。
起初,达达利亚并没看出什么特别。
陈锦只是站在那里,双手自然背负身后,仿佛在欣赏壁画的艺术风格,又象是在……发呆?
这和他平时那副慵懒闲散的样子似乎没什么不同。
但很快,达达利亚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首先,是光线。
银行大厅内的光线原本均匀而柔和,主要来自几盏璃月风格的宫灯和壁灯。
但此刻,仿佛有无形的聚光灯打在了陈锦周身,让他所处的那个角落显得格外明亮,而周围的局域则莫名地黯淡了几分。
仿佛整个空间的亮度都以其为中心进行了重新分配。
然后就是风了,这特么是室内啊大哥。
怎么会有风把你的大衣吹起来啊。
无风自动还是啊?这么高级?
陈锦衣袂翻飞间,没有一丝声响,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嗯感觉。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那个执行官的白色面具复盖了原本那张总是带着笑容的脸庞。
面具的造型极其简洁,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或雕刻,线条流畅而优雅,透着一股超越凡俗的美感。
这张白色面具,与陈锦那一身肃杀的黑色大衣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反差。
黑与白的碰撞,简约与神秘的结合,瞬间将陈锦整个人的气质提升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维度!
陈锦佩戴面具的动作,没有人看清是如何完成的
甚至忒么的没人看到陈锦是多久走过去的!
他依旧保持着双手背负的姿势,但仅仅是这个简单的站姿,在面具和周身异象的加持下,却散发出一种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气场。
陈锦并没有转身,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对着壁画,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
达达利亚:“。。。”
该死的装逼犯!
实在是太让人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