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万人好像被剥夺了语言能力，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惊呼，鸦雀无声。
但很快。
这死寂便被打破。
“天……天神下凡！这是天神下凡啊！”
“对！天神！只有天神才拥有如此巨力！”
“天爷！”
一大群人，竟是对着方阵离去的方向噗通跪倒，不断叩首，跟拜神一样。
在他们的认知里，唯有传说中的巨灵神，方能如此降服猛兽。
还有人脸色煞白，互相抓着对方的胳膊，仿佛需要依靠才能站稳。
“娘……我怕……”
有孩童被吓到，钻入母亲怀中瑟瑟发抖。
而其母亲，也只是面色惨白地搂紧孩子，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承天门城楼上。
城楼之上，文官队列里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
几位老臣扶着胸口，脸色煞白，他们读了一辈子圣贤书，讲的是礼乐教化。
何曾见过这等蛮霸、酷烈的力量展示？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他知道《龙象劲》的强大。
但眼前一幕，还是让他感到无比的震撼。
那是一百头牦牛啊，竟然三两下就制服了！
太强了！
李靖、程咬金、尉迟恭等将领掌心全是冷汗。
他们半生征战，自认见识过天下强军。
可刚刚的力士，简直让他们头皮发麻！
他下意识地在心中推演，若在战场上遭遇此等士卒，该如何应对？
推演的结果，让他脊背发凉，没有希望！
没有丝毫战胜的希望！
而藩属国使臣所在的区域，已是一片死寂。
许多人瘫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衣衫被冷汗浸透，甚至无人去理会。
他们反复回想着士兵抓住牛角，将巨兽抡砸在地的画面，那沉闷的撞击声仿佛就响在他们的头骨里。
一百个能力降牦牛的勇士？不，这不可能！
这一定是那唐国太子施展的妖法，幻术！
可那飞扬的尘土，那牦牛真实的哀鸣，那士兵身上鼓胀的肌肉……
一切都在残忍地告诉他们，这就是现实！
与这样的国度为邻？与这样的军队为敌？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便被无边的恐惧碾碎。
他们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回到自己的国家，跪在国王面前。
用最恳切、最惊恐的语气告诉他：臣服！
必须臣服！
任何其他的选择，都将是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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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牛方阵带来的震撼，还在人群间回荡。
朱雀大街的尽头，一个新的方阵，已然在无声无息中，悄然浮现。
起初，人们并未立刻察觉异常，直到有人惊呼一声，所有人循声望去。
然后……
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瞳孔在这一刻，疯狂收缩。
天！
他们看到了什么？
新的方阵，不再是行走于大地的军队！
而是……
飞过来的！
一百个人，人人身着一袭如雪白衣，不染半点尘埃，脚踏飞剑而来。
剑身流光溢彩，嗡鸣声细微却清晰可闻，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锋锐与灵压。
他们就那样，离地约两米，悬浮于空中！
排列着与之前所有地面方阵一般无二的完美队形，平稳地御空飞来。
他们飞得不高，但造成的震撼，无与伦比！
“飞……飞起来了！他们飞起来了！”
“天神！天神！一定是天兵天将下凡了！”
“御剑！是御剑飞行！话本里的神仙手段！”
“太子殿下！这定是太子殿下的仙家法术！”
“娘啊！我是不是在做梦？！人在飞？”
百姓彻底疯狂了！
许多人直接跪拜下去，对着空中顶礼膜拜，口中念念有词，涕泪横流。
承天门城楼上，李世民猛地向前探出半个身子，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
“御剑飞行？恪儿，他……他们是……”
李恪微笑回答：“父皇，他们正是我皇室选拔出来的那百名仙苗啊！”
李世民惊愕：“那百名仙苗都能御剑飞行了？”
“对！”
李恪颔首：“他们在一个秘密之地修炼，修行速度无与伦比！”
“截至目前，人人已经达到了炼气四层！”
李世民倒吸一口冷气。
炼气四层？
这才几天啊？
他修炼了大半年，也不过炼气三层啊！
而那些藩属国使臣们……彻底懵了。
如果说之前的巨石方阵、扛牛方阵，他们虽然震惊，但勉强还能接受。
那么眼前这御空飞行的方阵，则彻底击碎了他们的认知，让他们彻底绝望。
御剑飞行？
这是什么手段？
神仙的手段吧？可神仙怎么会出现在大唐？
飞剑方阵，缓缓飞过承天门上空，他们没有呐喊，没有过多地展示力量。
但他们的出现，本身就是最震耳欲聋的宣告，最无可辩驳的威慑和震撼！
飞剑方阵飘然离去，但他们带来的认知颠覆，依旧令全场彻底陷入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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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
“天……天怎么黑了？！”
“看上面！”
“快看上面！”
忽然有人惊呼。
无数人下意识抬头望天，呼吸猛地停滞。
只见一艘庞大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黑色巨舰，悬浮在承天门城楼正上方。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幽暗的金属光泽，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
舰身遍布着难以理解的玄奥纹路，此刻正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微弱幽光。
其体积超乎想象，仿佛一座悬浮的钢铁山脉，又似一片移动的玄色天穹！
阳光被它庞大的舰身完全遮蔽，投下的阴影冰冷而沉重，将下方数十万观礼者尽数覆盖其中。
黑龙战船并未升空远去，而是缓缓沿着承天门城楼，低空贴面飞来。
随着它的逼近。
一股难以抗拒的，狂暴的风压率先降临。
如无形的海啸，狠狠拍在承天门城楼上。
旌旗疯狂撕扯，猎猎作响，几乎要被扯碎！
官员们的帽冠被瞬间吹飞，衣袍紧贴身体。
城楼上的瓦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刻就要被整体掀飞。
站立不稳的皇室宗亲、文武百姓被吹得东倒西歪，惊叫声被淹没在狂风中。
幽暗的金属舰底，复杂而冰冷的纹路清晰可见，仿佛就贴着头顶掠过。
它带来的不仅仅是视觉的冲击，更是物理层面的、近乎毁灭性的压迫感。
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狂风中的蝼蚁，随时会被这钢铁巨物碾碎！
“护驾！快护驾！”
有忠心的侍卫惊恐地试图上前，却被那恐怖的风压，逼得寸步难行。
“退下！”
李世民倒是淡定得很，黑龙战船他乘坐过不止一次，自然不惧。
但完全体的黑龙战船，他还是头一次见。
“恪儿，你之前说，黑龙战船最多能容纳万人，看来此言非虚啊！”
李世民赞叹道。
“是的父皇！”
李恪微微颔首：“黑龙战船乃三阶法宝！”
“若是变大到最大程度，容纳一万人绰绰有余，当然会很消耗灵石！”
“厉害！”
李世民感慨连连。
至于那些藩属国使臣……不说也罢！
他们瘫在地上，连跪拜的力气都已失去。
目光呆滞地望着那遮蔽天日的黑龙战船，眼神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这到底是什么？
神仙的战船吗？
如果是，大唐为何会拥有神仙的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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