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内，灯火如豆，映照着李缘的脸庞。
手中摩挲着那枚花费两万灵石巨资购得的淡金色玉简——《仙灵眼》。
“仙灵眼……看穿世间一切天地灵脉走向，洞察天材地宝孕育之地……口气倒是不小。”
尽管玉简内的信息浩瀚繁杂，法力运行路线也描绘得极为详尽复杂，看似玄奥非凡，但除开这些，开篇那几句关于功效的描述，实在象极了坊间地摊上那些吹破天的骗子gg词，充满了不切实际的夸大其词。
一股“是不是被坑了”的念头难以抑制地浮现。
两万灵石，可不是小数目，若真买了一门徒有其表、华而不实的法术，那可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但转念一想，如此完整且看似高深的法力运转路线，造假成本极高，单纯为了骗两万灵石而弄出这么个东西，似乎又有些得不偿失。
“莫非……这真是一门极其厉害，但也极其难炼的秘术？”
李缘眼神微凝，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正因为无人能炼成，或极难炼成，久而久之，便被世人误认为是无用之物、骗子神通，这才价格一落千丈？”
若真是如此，那对他而言，反而是天大的机缘！
别人炼不成，不代表自己炼不成。
自己身怀熟练度面板，最不怕的就是水磨工夫！
只要方向没错，功法是真，再难的法术，于于自己而言，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便知。”
将玉简贴在额头上，灵识缓缓沉入其中，开始全神贯注地接收《仙灵眼》的完整传承。
刹那间，庞大的信息流如同决堤江河涌入他的识海。
无数玄奥的符文、复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法力运行路线、以及各种关于淬炼双目、融合灵识的秘法诀窍纷至沓来。
时间悄然流逝，窗外天色由暗转明。
当李缘终于将玉简内的传承信息初步接收完毕，缓缓睁开双眼时，眼神中非但没有欣喜，反而带着更深的疑虑和一丝茫然。
这传承……内容确实极其庞杂深奥，远非寻常法术可比。
但除了那实实在在、复杂到极致的法力运行路线外，许多关于境界描述的篇幅，依旧充斥着那种“炼成之后可观天地本源，洞彻万物玄机”之类的、听起来虚无缥缈、如同空中楼阁般的形容。
而且这是自己两万灵石就能买到的东西吗？
“罢了，是真是假，一试便知。只要运行路线无误，至少不会练出岔子。”
亲自修炼试试，若发现任何不适或错误，立刻停止便是。
李缘再次闭目，依照《仙灵眼》入门篇的法诀，小心翼翼地调动丹田法力，沿着一条条细微陌生的经脉路线缓缓运转，同时分出一缕灵识，尝试着与双目相合。
这个过程颇为晦涩，法力运转的路线与以往任何法术都截然不同，许多关窍之处需要极强的灵识微操才能勉强打通。
好在李缘灵识比较强大，又有熟练度面板兜底，倒也不至于手足无措。
一次，失败。
两次，偏差。
不知过了多久，当李缘再次引导法力流过某个关键节点时，双眼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酸胀感，紧接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清凉之意自眼底深处滋生。
与此同时，识海中那方莹白面板无声无息地浮现，其上悄然多出了一行新的字迹：
“成功了？入门了？！”
李缘心中一喜，连忙睁开双眼。
然而，视野似乎并无太大变化，依旧是静室内的景象。
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目光穿透窗棂，望向远方。
嗯？等等！
李缘忽然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眨了眨眼。
发现自己看远处的东西，似乎……清淅了一点点？
这种清淅并非简单的视力变好，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聚焦”感，仿佛视野中的杂质被略微过滤掉了一些，使得远处的山峦轮廓、林木细节变得更为分明。
试着极力远眺，惊讶地发现，大约两里外山坡上一株小树的摇曳枝叶，李缘竟然能看得颇为清楚！
这在以往不用法力是绝难做到的。
“这……便是仙灵眼入门的效果？似乎……还不错？”
李缘摸着下巴，感受着眼中那缕若有若无的清凉之意，心中的疑虑稍稍减轻了几分。
虽然远没有玉简吹嘘的那么玄乎，但至少证明这法术并非完全无用，确实能增强目力。
兴致一起，李缘便来到屋外凉亭旁，开始兴致勃勃地试验这新入门的《仙灵眼》。
时而极目远眺，观察天际流云；时而凝神近观，审视脚下青草叶片上的纹路；甚至尝试着看向地下，虽然依旧只能看到泥土，但似乎对土壤下的灵气波动感知敏锐了一些。
“效果是有的，但似乎仅限于增强目力、略微提升对灵气波动的视觉感知？与那‘看穿灵脉’、‘洞察宝穴’的描述，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试验一番后，李缘对《仙灵眼》的现状有了更清淅的认知。
“入门容易，精深难！”
再次尝试运转法诀，想要提升熟练度，却发现那面板上的【仙灵眼（入门）：1/100】的字样，如同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又持续修炼了半个时辰，眼中那缕清凉之气依旧微弱，视野清淅度也维持在原状，熟练度毫无变化。
这《仙灵眼》的修炼难度，有点超乎想象。
入门之后，每前进一丝，都需要海量的时间和精力去磨，去淬炼。
寻常修士得到此法，恐怕练上个三年五载，都未必能有什么成就，最终只能无奈放弃，将其斥为骗术。
“但自己不一样。”
有熟练度面板，能清淅地看到每一分努力带来的细微进展，哪怕这进展慢如龟爬，至少证明路是通的，方向是对的。这就足够了。
“无非是水磨工夫罢了。”
李缘将《仙灵眼》的修炼正式列入每日必修之中，不再急于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