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路明非忽然插嘴,“校长也是初代的狮心会成员,对吧?”
楚子航微微頷首。
他缓慢而清晰的吐出这些名字,每一个字仿佛都带著难以形容的厚重。
“初代狮心会还有我们老路家的人?”
路明非愣了愣,心中升起一丝好奇:
“歷史上姓路的名人都没几个。”
“如果你对这些有兴趣,可以看这个。”
楚子航打开了其中一个档案柜,里面的卷宗有新有旧,夹杂在一起。
“这里是和狮心会起源有关的资料,其中有一卷是今年刚放进去的,由昂热校长亲自修订。”
楚子航將那份標註著“狮心会起源”的厚重文件夹递了过来。路明非下意识接过,入手微沉,封面是硬质的皮革。
他掀开封面,里面並非全是陈旧的羊皮纸,而是新旧混杂。有泛黄卷边的古老手稿,也有列印清晰的现代纸张,上面布满了各种顏色的笔跡批註,像是不同年代的研究者在隔空对话。
路明非的目光快速扫过那些关於狮心会创立之初的秘辛,关於梅涅克·卡塞尔的天才与陨落”、关於昂热校长
直到他翻到一份装订在后面的、相对崭新的附录。
標题是:《初代狮心会成员路山彦族系简考(初步整理)》。
路明非的心跳漏了一拍。他集中精神,手指划过那些用娟秀字体列印的考据文字,提到了路山彦的出身,他在秘党中的角色,以及他牺牲於“夏之哀悼”的惨烈结局。
文字是冰冷的,却勾勒出一个遥远而模糊的英雄背影。
附录的最后,附著一张用现代技术还原的、据说是路山彦家族早期分支的谱系图。纸张是新的,但绘製方式模仿了古旧的树状图,线条有些僵硬。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大部分早已湮没在歷史长河中。
路明非的指尖顺著那些陌生的名字滑下,带著一种近乎无意识的探寻。
他的目光落在一个名字上,停住了。
那是一个很靠下的位置,字跡清晰,显然是新近添加上去的。与其他略显古旧的名字不同,它用的是深黑色的现代墨水,在惨白的灯光下异常醒目。
那个名字是:
路明非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大脑“嗡”的一声。
重名?巧合?还是
直到“路麟成”、“路谷城”两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他才意识到,他確实是狮心会初代成员『路山彦』的后裔,从辈分上来说,他是路明非的高祖父。
其实他对自己的爷爷是谁都不清楚,爷爷的爷爷好比三皇五帝般存在久远。按叔叔的意思,爷爷早年因为某些原因死了,从小哥俩相依为命。
而路明非的爷爷是军人,路明非的叔叔和老爸也就跟著他,总在各地跑,从没回过老家,也没见过老家的亲戚。
但从族谱上看,路家似乎不止这一支。
路明非抬起头:
“师兄你看过这个?”
“嗯”
“这上面是我的名字?”
“嗯。”
楚子航的声音依旧平淡: “校长修订时,加上的。”
路明非咧了咧嘴,情绪复杂:
“我一直以为老路家世代贫农呢,合著我祖上阔过?还阔得挺悲壮?”
楚子航的目光在路明非脸上停留了片刻,那双眼睛似乎能穿透他强装的镇定,看到底下那个茫然无措的灵魂。
他没有理会路明非的烂话,只是平静地说道:
“关於你的祖先,狮心会內部资料记载不多
但我想你会感兴趣,就挑了出来。
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信息,我建议你去諮询校长。”
原来路明非看到这玩意不是巧合,而是楚子航早就留意好的,正好趁著今天时机合適交给了他。
楚师兄真是老妈子属性拉满了。
他几乎有一种看到卫宫士郎的既视感。
路明非摇了摇头:
“之后再说吧,办正事要紧。”
“嗯。”
楚子航走到其中一个档案柜前,熟练地输入了一长串密码,又进行了一次虹膜扫描,沉重的金属柜门无声地滑开。
他从中取出一个看起来格外厚重、没有任何文字標记的黑色文件夹,动作沉稳而慎重。
他將文件夹放在冰冷的金属长桌中央,那惨白的灯光正好將它笼罩。
“就是它。”
楚子航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他没有打开文件夹,只是用目光示意路明非。
路明非深吸了一口气,翻开封面。
那是几本有些泛黄的、年代久远的笔记本,封面上同时用多种语言书写了几行字,其中路明非认得出的有英文和中文。
路明非勉强辨认,发现那句话是:
“释放狮子之心。”
笔记里用现代英语、拉丁文甚至中文潦草地標註著一些注释、疑问和警告符號,笔跡各异,新旧不一,显然是不同年代的研究者留下的痕跡。
其中一些字跡被刺眼的红笔圈出,打上巨大的问號或感嘆號,甚至画著骷髏標记。
他的目光定格在一页实验记录的註解上。旁边贴著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几乎不成人形的实验体,肌肉虬结膨胀,皮肤撕裂,露出下面非人的暗青色角质层,脊椎扭曲变形,几根狰狞的骨刺刺破背部,沾满黑红色的污血。旁边的龙文注释旁,用颤抖的英文写著:
stage iii degeneration: irreversible skeletal utation, gnitive lpse, extre aggression teration required
(第三阶段退化:不可逆。骨骼突变,认知崩溃,极端攻击性。需处决。)
“看著不是很妙啊简直和电影里那种疯狂科学家们的笔记有的一拼。”
路明非咕噥著。
他强忍著不適,继续翻动。更多的实验记录、数据图表、失败案例他试图找到昂热特地要他来看这些资料的理由。
其中一份文件的標题,用加粗的拉丁文和英文並列写著:
the forbidden path:blood rage
下面標註著中文。
“暴血”
路明非低声念出了这个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