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作为古龙的血裔,儘管丧失了岩石般的鳞片、极高的智慧和驾驭风雷的能力,但其適应和繁衍的能力却极为强盛。无论是腐败、冰原、水塘、辉石环境,都有著飞龙的身影。
既然飞龙已经沦为了如同强大的野兽一般的种族,那么,它们是否需要交配、繁衍呢?
路明非不得而知。
但他还是毅然决然地挥动手中的大剑,以战技“箭步”驱使剑锋,狠狠地斩向了亚基尔的胯下。
飞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如惊雷颶风般的呼啸声,如鼓点和针尖敲打著路明非的耳膜。那怒吼声里,带著痛苦与愤怒。
至於羞耻,也许飞龙这种生物已经不再有了。
亚基尔以迅猛如雷霆之势迅速地转过庞大的身躯,强壮而结实的尾巴如钢筋般呼啸而来。
这一记回击实在太快,以至於路明非连箭步的姿势都没有调整,就结结实实地受了一尾鞭。
路明非感到全身的骨骼仿佛在一瞬间被碾碎。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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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骨裂声在耳边炸响,胸甲凹陷下去,肋骨断了几根。他整个人如破布娃娃般被抽飞出去,重重砸在湖岸的岩石上,又滚落进浅滩。
冰冷的湖水灌进口鼻之中,血腥在口腔和喉间蔓延。
“咳”
路明非挣扎著从水中爬起,吐出一口血沫。剧痛让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但黄金瞳中却光芒更胜。
那是龙血在沸腾,是体內沉睡的力量被死亡威胁所激醒。
龙族的血脉终究是权与力的结合。
老骑士稳步平和的修行不能让路明非察觉到本源的力量,血腥和暴力却可以。
路明非想起了这种感觉。
当他將法姆亚兹拉的兽人活活钉死在岩壁上时,全身的血液都在欢欣地沸腾,那就是本源!
“真他妈带劲”
他咧嘴笑了,露出一口被鲜血染红的牙齿。
路明非掏出圣杯瓶,狠狠地灌下足足半瓶滴露。
见到这只上躥下跳、极其可恨的小蚂蚁与它拉开距离,亚基尔愤怒地张开龙首,炙热的龙息在喉间酝酿。
此刻的路明非大脑尤为清晰。
他没有躲在岩石后面,而是以双手握剑冲向飞龙,剑身带起风的呼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响亮。
竖直的火焰终於喷出,路明非就地一滚,直接位移到了龙首的侧方。
他早就发现了,飞龙吐火的时候,根本不会暂停,从喷出到结束,会有一个漫长的僵直。
路明非终究没有成功掉全部的火焰,右手的战甲被烤的炙热,內侧的皮肤也皮开肉绽,但,那又如何?
他猛然挥起手中的大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黄金瞳里燃起熔金的光芒!
狂暴的气流骤然在身侧凝聚。飞散的砂石与湖水被捲入其中,形成一道旋转的风墙,將喷薄的龙焰硬生生劈开一道缺口。
斩!
大剑自下而上撩起,將布满鳞片的龙首割开,滚热的龙血泼洒而出。
借著第一剑的余势,路明非旋身跃起。风暴在剑刃上匯聚,如同坠落的雷霆般垂直劈下。亚基尔尚未闭合的龙顎被这一剑斩得直接歪斜过去。
凝聚的风暴在剑身爆发,化作螺旋的颶风,隨著第三次斩击落下,彻底了贯穿飞龙的咽喉。 路明非听见鳞甲碎裂的脆响,听见风暴的呼啸,听见飞龙垂死的哀鸣。
然后,寂静无声。
亚基尔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漫天的水。
路明非单膝跪在飞龙尸体旁,大口喘息。他的鎧甲多处焦黑变形,持剑的双手因脱力而微微颤抖著。
但不过跪了片刻,有心耍帅的路明非还是连滚带爬地將身上的盔甲脱掉,丟进湖水里冷却,以防自己在这铁罐头里被活活烤成熟肉。
他灌下最后一点滴露,任由疲惫的身躯躺倒在湖水中,感受著仍带著龙焰温度的水,路某人咧开大嘴,笑了。
“我居然真的乾死了一条龙”
他傻笑著,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抗议,心里却莫名的畅快。
他想起康斯坦丁醒来时自己和芬格尔狼狈地躲进游泳馆、想起『青铜计划』训练时半死不活的样子、想起三峡底下那条將诺诺开膛破肚的龙。
他又想起那句『路明非你能不能別拖我们班后退』、想起因为被人羞辱而打架后还要替对方做值日、想起叔叔婶婶和那个胖成球的表弟
谁都说他路某人是废柴,但他今天单枪匹马、一个人一条命的、硬生生屠掉了一头龙!
“我竟然会觉得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件好事,”他自嘲地嘟囔著,“我真是脑子被龙焰烧坏了。”
“下次见到卫宫那傢伙,我非得好好在他面前吹吹牛”
路明非笑得很高兴。但笑著笑著,他又嘆了口气。
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强啊。
不是靠別人施捨,就是实打实地一刀一剑练出来的。虽然过程痛得要死,但那种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的感觉
“真香。”
路明非一个鲤鱼打挺从水里站起来,甩了甩湿漉漉的头髮。
“亚基尔老兄,多谢陪练啊。”
他对著龙尸行了个不伦不类的骑士礼:
“不过你的心臟我就笑纳了。”
路明非握著匕首蹲在龙尸前方。他深吸一口气,对准亚基尔胸口那片最柔软的鳞片缝隙刺了进去。
他边割边嘀咕著:
“对不住了老兄,下辈子记得穿个铁裤衩,这样就没人偷你的襠了”
匕首划开坚韧的龙皮,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龙的胸腔很深,路明非不得不把整条胳膊都探进去摸索。
当指尖触碰到那个仍在微弱跳动的器官时,他猛地一拽——
噗嗤!
一颗足有南瓜大小的红色心臟被生生扯出。
路明非凝视著那颗异类的心臟,一行行文字再次浮现心头:
混杂碎石的异样物品,仍传出脉动。
称作“龙饗”的仪式所需的供品。
在祭坛上吞下此物,能將龙的力量化为己有。
那模样恐怖又野蛮,却也十分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