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王兄的福,好得很。”
张承同样是笑着回应道。
“就是不知道,等会儿,那位不可一世的摄政王殿下,在输了赌局之后,还能不能睡得着了。”
“哈哈哈,张兄说笑了。他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在咱们燕国的土地上睡觉了。”
“说得也是。”
几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得意。
在他们看来,这场赌局,他们赢定了。
瞭望台之上,霁洪和慕容博等一众燕国官员,也同样是早早地便等在了那里。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肃和凝重。
他们知道,今天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赌局。
更是一场决定燕国未来国运的生死之战。
若是谢宁赢了,那燕国,便能迎来一个全新的,充满希望的未来。
但若是他输了……
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整个西山荒原,都笼罩在了一片紧张而又焦灼的气氛之中。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紧张万分,翘首以盼的时候。
谢宁依旧是云淡风轻。
他缓缓地从那早已搭建好的土台之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发出了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
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让得一旁的霁洪嘴角抽了抽。
“谢兄,你……”
“放心。”谢宁对着霁洪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他缓缓地走到了土台的边缘。
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那黑压压的数万灾民。
他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期待,也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恐惧。
他看到了他们的希望,也看到了他们的绝望。
他深吸一口气。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双手。
“好戏,现在开场。”
所有人的心,在这一刻,都猛地一紧。
他们知道,这场决定他们命运的惊天豪赌,终于要正式开始了。
只见谢宁,缓缓地盘膝而坐。
他的面前,摆放着那枚看起来古朴无华,却又充满了神秘气息的龟甲。
而后将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按在了龟甲之上,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嗡。”
一股无形的,却又充满了压迫感的气浪,再次从他的身上轰然爆发。
这一次,那股气浪,比昨夜还要更加的恐怖。
整个西山荒原,在这一刻,都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仿佛有什么沉睡了千年的远古巨兽,即将要从这片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土地之下苏醒过来一般。
那些本就已经心怀恐惧的灾民们,在感受到这股恐怖的气息时,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魂不附体。
他们想也不想地,便“扑通”一声,再次跪了下去。
“神……神仙显灵了。”
“老天爷啊,求求您,保佑我们吧。”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敬畏和恐惧。
而以张承为首的豪族代表们,在感受到这股恐怖的气息时,那张得意的脸上,笑容瞬间凝固。
张承骇然地看着那个只是坐在那里,就宛若神祇一般的男人。
心里那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难道,这个家伙真的不是凡人?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张承在心中疯狂地咆哮着。
但是,他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却是毫不留情地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就在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得目瞪口呆的时候。
谢宁的身上,却是发生了更加惊人的变化。
只见那枚被他按在手下的龟甲,竟是凭空地绽放出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
那金光如同初升的朝阳,瞬间便将整个西山荒原,都给染成了一片金色。
一股神圣,浩瀚,充满了无上威严的气息,从那金光之中轰然爆发。
让在场的所有人,在感受到这股气息时,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股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神迹,这……这就是神迹啊。”
不知是谁,第一个从那人群之中嘶吼了出来。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山呼海啸般的狂热欢呼声,瞬间响彻了整个西山荒原的上空。
金光万丈,直冲云霄。
整个西山荒原,都被这股神圣而又浩瀚的气息所笼罩。
数万名灾民,黑压压地跪倒一片,他们高举着双手,对着土台之上那个被金光所笼罩的身影,疯狂地磕头膜拜。
“神仙,真的是神仙下凡了。”
“我们有救了,我们燕国有救了。”
“求神仙保佑,求神仙赐下甘霖啊。”
狂热的呼喊声,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几乎要将天上的云彩都给震散。
他们早已忘了什么龙脉,什么天谴。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谣言都显得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他们的眼中,只剩下那如同神祇一般的身影,和那足以让他们重获新生的,无尽的希望。
瞭望台之上,霁洪和慕容博等人,也同样是被眼前这副超出了他们认知范畴的景象,给惊得是目瞪口呆。
他们张大嘴巴,傻傻地看着那个被金光所笼罩的男人,大脑一片空白。
“老……老将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霁洪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虽然相信谢宁,但是怎么也想不到,谢宁竟然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这哪里还是什么寻龙点穴?
这分明就是请神上身啊。
不是说不能迷信么。
“臣……臣也不知啊。”慕容博同样是满脸的骇然。
他征战沙场数十年,见过的奇人异事,也不在少数。
但是,像眼前这般,如同神仙显灵一般的景象,他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难道,这位谢摄政王,真的不是凡人?
但很快,霁洪就平静了下来。
他想起了战马关上,那个力挽狂澜的身影。
现在再来看谢宁眼下的动静,似乎也不是那么让人震惊了。
而另一边,以张承为首的豪族代表们,在看到这副景象时,本就难看的脸上,在这一刻,更是变得惨白一片。
他们如同被人给当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凉了个透。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张承的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这一定是幻术,是妖法,是那个家伙用来蛊惑人心的障眼法。”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企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张兄,现在……现在怎么办?”王承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他突然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