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无法感知的钟楼!
通过密集的水雾,林异已经无法看清这古钟的铭文,但却可以从钟身上楔形文本的排布格局与那些神异秘纹的刻画逻辑上感应到一种恐怖的、无法理解的、不可描述的气息。
那似乎是铭刻着某种古老的矩阵,光是看到那种文本与秘纹的排列逻辑,都会产生一阵不受控制地心悸感,那令人感到恐怖与恐惧的味道,似乎已经渗透到了灵魂之中。
兴许是因为伴随着黑月哨所存在至今,这一口古钟的材质已经无法光凭观察就妄下定论,当那种几乎已经变成了藏青偏黑色的质感,尤如太古陨铁一般,令人只是看到就会产生一种压迫感。
暴雨如注,雨滴击打在这口古钟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然后顺着钟身滴落下来,又被风暴撕裂成无穷的水雾——他在这一层里所遭遇的水雾洗礼,就是这么来的。
暴雨冲刷在钟楼上,滴落到地面上,形成了一片嘈杂的雨声,偶尔有一阵风像重迭的浪花一样将雨水卷进楼道里,打在楼梯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就在那儿待着吧,那是唯一安全的地方了。”老默的声音穿越狂风暴雨形成的噪音,传入了林异的耳中,他拎着沙漏,硬顶着暴雨来到了顶层。
林异想要跟着老默,但就在他来到了楼梯前想要跟上去的时候,却忽然察觉到老默的体内象是湮灭似的飘飞出了微粒
每当有一阵烈风伴随着密集的水雾吹过,老默的体内就仿佛跟着被带走了一些微粒,那种场景,象极了“盛宴”里被老旧煤油灯烤死的暴怒天使湮灭时候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缕细风波及通过台阶轻轻地擦到了他的皮肤上。
“啧——”
林异条件反射般地收拢了手臂,摸了摸那被风吹到的皮肤。
只见他的皮肤上,一道细小的口子正在缓缓愈合
“这?!”
“只是一点渗通过来的风,就切开了我的皮肤?!”
“所以老默他那边是真的在湮灭啊!”
林异心有馀悸,不敢再靠近台阶。
但若是有个正常人在这里,第一反应绝不是林异的,而应该是见鬼似的看着林异那受伤后自愈手臂,高低说一句夭寿啦老弟,手被切开连血也不流一滴的嘛?
但林异却真的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或者说,不管他在体操课上如何被老大踩成一个人形木糖醇,他都依旧认为自己还是个“人”,尽管他这个人除了“自己和魏亮认为他自己还是个人”、“有着人的道德标准和行为逻辑”之外,压根一点不象人。
或者说,他早就已经,本能的,适应了自己“作为人却又有别于人”的一些特性。
但不管如何,他最底层的锚定点,似乎就是——“人”。
一个活着的“人”。
他仰起头来,尽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试图看到更多,然而他根本找不到守夜人的位置,也找不到牧大贤的位置。
明明只隔着一层台阶,但那些螺旋向上的台阶,却完美的遮挡了那一部分的视野。
他好想看看上面发生了什么啊
他真的好想看看啊!
就在他的心中出现了强烈的“感知欲”的时候
“嗡”
一种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缓缓地扩张了出去。
就象一滴水地落到了平静的黑色湖面上一样,涟漪就此扩散了出去。
钟楼的结构开始在他的面前以另一种形式展现了出来
“这是‘视域洞察’?!”林异惊喜地在心底兴奋地呐喊了出来。
别看“我的世界”和“视域洞察”灵光得不行,但这两个技能的释放根本不在他的主观掌控之中。
尤其是“我的世界”,从觉醒到现在,真正复盖现世,一共就触发过屈指可数的两次。
“视域洞察”不错,却也十分有限。
上一次在巨蛋里偷鸡修补城墙,就是“我的世界”与“视域洞察”共同促进的结果。
但是,自从他来到了艺术楼所在的图层,这两项技能就象是被压制了一样痿掉了。
而现在,他的眼中升腾起了一抹璀灿的金色火焰,逐渐铺展开来的视域,开始接管他所见到的一切。
“视域洞察”,激活!激活!!
林异心头狂喜。
很快,他的整个世界都仿佛变成了那一片漆黑的景象,而脚下的地面则开始变成那种由无数白色的发光线条纵横交错组合出来的网格构图,恰似计算机扫描一般。
只可惜,钟楼的建筑结构并未发生任何变化,不然的话,他就可以象推演“体育馆巨蛋-城墙”的图层间联系一样,推测出黑月哨所的结构。
只是现在看来,这黑月哨所不愧是阿蒙的设计的,各个架构之间的关系稳定的不行,根本没有扭曲的迹象。
但就在他产生了这个想法之后没过多久,那无往不利的“感知扫描”却象是遇到了大问题一样逻辑紊乱了起来,明明结构稳定的钟楼,却在他将感知扩展出去了不足三米的时候,就发生了可怕的异变。
“视域洞察”本该将感知到的一切以纵横交错的网格立体图反馈到他的心中,可这感知刚刚蔓延到三米这个距离的时候,却直接变得扭曲了起来,就象是一个被猫咪搅乱的线团。
林异额头上不禁渗透出了几颗汗珠,他不死心地感知着,试图窥视这浩瀚世界的一角,然而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哪怕只是这钟楼的一角,对他来说都浩如烟海。
越是感知,那线团就越乱,他越是想要向外扩展,就越是感到反弹的阻力之大。
最终,他无力地瘫坐到了地上,吐着石头,翻着白眼,在心中长长的唏嘘道:“靠,真不愧是‘设计师’阿蒙啊这种级别的设计果然不是轻易就能够窥视的”
“难怪黑月哨所的设计图到现在都没人破解出来这他妈也太难了吧?!”
要知道,他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一个在老大和众多体育老师的感知下偷鸡盛宴并且修补城墙的家伙!
而他这么一个连城墙都修补起来的人,竟然连这个钟楼的小房间都破解不了?!
这甚至不是钟楼本楼,而只是钟楼的其中一层、其中一个角落!
这阿蒙到底是个什么级别的设计师?!
“等等!”
“该不会因为‘阿蒙’的称号是‘设计师’,所以后世所有与之相关的所有专业,才有资格带上‘设计’二字吧?”
也就是说如果这世界上存在着所谓的大道的话,那么那一条名为的“设计”的“道”,其开创鼻祖就是阿蒙?!
靠,什么“设计老祖”啊
但玩笑归玩笑,“设计师”这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一座根本无法翻越的高山一样矗立在那边,任别人费尽心机,最终却哪怕是仰望都做不到。
这就是“最初的使徒”的含金量吗,无法想象,其他称号的使徒又是何等的恐怖。
林异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底的金色火焰缓缓熄灭,有些不甘心地退出了“视域”。
“哎要是田公子在这里就好了。”
要是田不凡在的话,一定不会束手无策。
可现在的他只能够尽可能地多观察一些周围的环境,然后专属给田不凡了。
但就在他眼底的金色火焰即将熄灭的时候,仿佛鬼使神差似的他的脑海里竟然出现了他与田不凡坐在一起讨论时的画面,只见对面的田不凡面带讥诮之色缓缓开口,随后,一道声音就在他的心底冒了出来:
“白痴想想玩魔兽的时候怎么探视野的”
魔兽视野?
林异不禁愣住了。
视野机制最早追朔到什么游戏林异并不清楚,但他最初接触这个机制就是在《冰封王座》里。
在一个全局黑暗的地图上,只有拥有己方单位的局域,才会向周围辐射出一定的局域,作为“占有视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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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剩下的黑暗局域,则需要己方派兵过去才会获取视野,并且那个视野还会跟着己方的兵力呈局域性的跟随移动。
“等等!难道说?!”
水雾弥漫的钟楼一层,林异眼中那逐渐熄灭的金色光焰,在摇曳了一阵之后,忽然“熊”地一下燃烧了起来,绽放出了真正耀眼的光辉!
“视域洞察”,重启!
“嗡——”
领域扩散出去,在大约扩散了三米范围的时候,边缘部分再向外去的局域就变得扭曲且不可感知了起来。
“呵呵”可林异却并未就此放弃。
因为他悟了!
“三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探索!”
只见他缓缓迈开了脚步,随便朝着身前迈出了一步!
“嗡”
这一步迈出去,他前方那扭曲的边界就跟着推进了一些,而后方的边界就跟着收缩了一些。
“果然!范围有限的话,只要我走动起来,这映射的‘视野’不就被照亮了吗?”
我他妈真是个天才啊!
他于是就这么在钟楼的一层游荡了起来,这不算的面积,很快就被他全部“扫描”到了心中。
只是,这样的构建,似乎除了初步的拓印之外没有任何额外的线索。
唯一的进展,就是他在“视域洞察”的加持下,清淅地看到了暴风雨中超凡力量的流动方式,当然,这观测到还不如不观测到。
因为现在他的视野里,充满了“油污”。
油流到水面上,在光照下会反射出那种五彩斑烂的色彩,而现在的暴风雨就象是一场油污的风暴,各种各样的色彩与灰雾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场巨大的风暴。
当水雾碰到他的身体后,所有的油污立刻附着到了他皮肤上,并且开始向皮下组织渗透。
这就是来自于雨水的污染,然而奇异的一幕马上出现了,当油污开始渗透林异的皮肤时,他的肌体却仿佛吃饭饮水一般触发了一些就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机制”。
只见他的肌体就象变成了一个精密的离心分离设备,那些油污在渗透时直接色彩分层,变成一缕缕各色的超凡力量,而其中属于金、蓝、绿三种颜色的气息,则是全部被他的肌体吸收吞噬,剩下的就象是溪流流过水渠进入河道一样被他排出了体内
“咦,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理解,但这并不影响水雾之中对他有利的一部分被他吸收掉。
可见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强,非但如此,他还感觉自己有点虚,就象是这些超凡力量被他吸收之后,一直在填补他体内的亏空一样。
“难道是老默吸收的那些还没缓过来?”
“不至于吧?”
林异不能确定。
因为之前老默拿他充电的时候,他饿的快没有理智了,一直在那边狂吃食物,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过去了快半个小时了,并且那时候他似乎也没有吃饱。
要是那样的话,现在的他还有点儿饿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他还有另一种怀疑
那就是现在被他吸收掉的这些超凡力量,该不会全部都“分流”出去了吧?
就象毛子在艺术教室里吸收绿色气息,然后分流给他们一样,他现在吸收掉的这部分,也在同时分流给田公子、韦桑、蒯蒯,以及毛子?
或者换一个说法,他们在帮他分担污染?
就在他有所思考的时候,他来到了钟楼的某一面墙面前。
网格线条缓缓推动过去,很快复盖了墙壁。
墙壁上那些介于楔形文本与象形文本之间的神秘符号,开始一点点的被他所感知到,而随着不断地感知,他的耳边也开始想起一些古老的低吟声,这些低沉的嗓音仿佛透着某种魔力,竟让人忍不住想到了上古时期那些在神山之巅祭礼天地的祭祀,又或者是一些无法描述的古老道统的主人在蒲团上讲座
【gr】
【jagerstt】
【lyset】
【avveie】
【fantor】
这些声音忽远忽近,威严又没有恶意,但每一段声音的持续时间都极短,如果说那种混合在苦痛风暴中的呐喊声象有着一个又一个吟唱着各自颂章的人与他擦肩而过的话,那么这边的每一段音节都象是这个祭祀骑上了鬼火摩托从他的面前拉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