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完美收敛气息的沉云溪将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亦是掀起了惊涛骇浪,震惊万分。
“青木宗的修士……死后不仅化为鬼物,竟还能保留部分生前执念?而且其复苏的力量根源,竟似乎与那符诏密切相关?”
他眉头紧锁,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修庆曾告知他的秘辛。
青木宗那位祖师青木真人,在宗内化神陨落后,开始痴迷于探究万物生长枯荣之理,涉及以生灵精血乃至神魂滋养灵植,甚至可能触碰了更邪恶的法门……
而青木宗的末代宗主燃木真人,当年亦是被那位神秘金丹修士秦灭生以诡异手段,复苏成了阴煞鬼帅,最终导致了青灵坊市的复灭。
如今,连其门下早已死去的弟子,竟然也开始朝着这个趋势发展……
沉云溪突然浮现起一个可怕的猜想:“莫非,青木宗复灭后,其宗门内流传的这类禁忌之术并未失传,反而以某种形式保留了下来,甚至作用在了自家弟子身上?”
他感到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这青木宗的水,比想象中的还要深,还要诡异!
这让他对查找“臻冰雪莲”之行,更多了几分警剔。
……
另一边,万川上人与几名天羽宗弟子一路疾驰,直至彻底远离那片令人心悸的废墟内核局域,感受那两道恐怖的鬼帅朝着与他们相反的方向移动后,才稍稍放缓速度。
“师叔,您没事吧?”一名弟子心有馀悸地问道。
万川上人面色阴沉地摇了摇头,立刻取出一枚特制的传讯玉符,毫不尤豫地将神识沉浸其中,以最快速度将刚刚的遭遇凝成一道信息:
“宗主,有紧急情况!”
“我等于青木宗内核遗址处遭遇了擎岳宗的岳山等人,随后争夺一枚神秘的绿色符诏。”
“此符诏不似等闲之物,而且还能引动阴气,催化遗址内死去的青木宗修士尸骸……已经两只强大的鬼帅被唤醒……”
“我等担忧鬼帅之危,所以暂时选择了撤离。因此,符诏最后被岳山那个疯子夺走,不过,那两只鬼帅似乎正在追击他们……此事太过诡异,符诏恐牵涉青木宗内核之秘,还请宗主裁决!”
讯息发送完毕后,万川上人这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中依旧残留着惊悸与凝重……
天羽宗,宗门大殿内。
宗主北堂辰端坐在云床之上。
“咦,是万川长老的传讯,难道出什么事了?”
他心中忽地一沉,连忙取出玉符,神识飞快扫过,顿时脸色变得无比严肃,霍然起身。
“立刻请诸位长老前来议事!”他沉声对殿外弟子吩咐道。
不多时,几位气息渊深的金丹长老快步走入殿中。
“宗主,何事如此紧急?”一位白须长老沉声问道。
北堂辰顿了顿,迅速将大致情况讲述了一遍。
“万川长老传回消息,说他们在青木宗遗迹内核处,遭遇了两只鬼帅,一中期,一后期!其源头,竟是一枚神秘的符诏……”
殿内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鬼帅后期?那岂不是比一般的金丹后期还要强了!除了已经逃走的阴煞鬼帅,那青木宗遗址内怎会又诞生出如此恐怖的鬼物?”
白须长老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宗主,此事蹊跷。”
“当年青木宗复灭后,那几大元婴宗门几乎将青木宗翻了个底朝天,然而所得却并不多,其内核传承和宝库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今看来……莫非那枚符诏,就是开启某处隐藏之地,或者控制某种内核禁制的钥匙?”
北堂辰微微颔首,手指轻叩桌面:“大长老所言,与我不谋而合。”
“万川长老描述的那符诏能够复苏青木宗死去的修士,二者联系定然紧密。”
“而且那两只鬼帅一苏醒,不去查找万川长老等人,反而直接选择追击擎岳宗的人……说不定,此物就关乎青木宗一直未曾发现的宝库!”
他站起身,决然道:“无论如何,此物不能落在擎岳宗手中,更不能任由那两只鬼帅肆虐,否则后患无穷。”
“本座亲自走一趟,劳烦大长老、四长老随行,我们去会一会那鬼帅,看看那符诏中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
与此同时,岳山等人飞速也朝着外界疾速飞奔。
直到他们终于冲出了这片阴气弥漫、鬼哭狼嚎的局域,感受到外界稀薄却正常的天地灵气时,几名弟子才如同溺水之人浮出水面,瘫软在地,大口喘息,脸上满是劫后馀生的苍白与惊悸。
“师…师叔…我们…我们逃出来了吗?”一名弟子声音发颤,几乎虚脱。
岳山自己也感觉体内灵力消耗巨大,接连的激战与亡命的奔逃,即使是金丹初期的体魄也有些吃不消。
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环顾四周,确认暂时安全后,沉声道:“暂时安全了。原地休整片刻,抓紧时间恢复灵力!此地仍不算绝对安全,不可久留!”
弟子们如蒙大赦,纷纷盘膝坐下,掏出丹药塞入口中,竭力运转功法恢复。
岳山也吞下几颗恢复灵丹,一边调息,一边迅速取出了与宗门连络的传讯玉符。
“宗主……情况便是如此!符诏已然到手,只等返回宗门……”他将大致的状态说明了一遍。
传讯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磐石上人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欣喜。
“好!岳山长老,你做得很好!没想到……此等凶物竟由青木宗修士所化……不过,这符诏能引动这样的异变,其价值难以估量!”
“极有可能关乎着青木宗遗留的重宝!这将关乎我擎岳宗未来崛起之大计!”
“岳山长老,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住符诏!宗内也会派人前去接应的!”
“是,我等定当安全将其带回!”
就在岳山刚刚回应完宗门的指令,正准备带着弟子继续赶路时。
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暴戾气息,如同两座冰山般,猛地从他们刚刚逃离的方向碾压而来!
“该死!”岳山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失声惊呼,“怎么可能?!我们已经逃出这么远了!它们为何还能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