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十二道血箭掠过,地面上的荒草齐齐被其斩断,王耀浑身激荡的灵力震得残垣簌簌落石。
他双手不断变换法诀,十二支血箭的尖端泛着刺目的幽红,竟将空气灼烧出焦痕。
"秦灭生!今日我便用这血煞噬魂阵送你归西!"
秦灭生站在数丈之外,对于王耀的突然出手并不感到意外,反而嘴角露出一丝嘲弄之色。
面对破空而来的血箭,他并没有任何惧意,随手扔出一条血色锁链。
“凝!”
伴随秦灭生一道淡淡的声音传出,那锁链骤然绽放血光,竟化作一面半透明的血盾,将十二支血箭尽数拦在身前。
"当啷!"
血箭与血盾相撞,迸溅出火星。
王耀瞳孔骤缩,这血煞噬魂阵分明受到徐家百名修士的血气滋养后威力猛涨一截,可此刻凝聚出的那些血箭竟像撞在坚硬的顽石上一般,丝毫没有作用。
"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于这种情况,王耀显然没有预料到。他大惊失色,而后咬牙掐诀,猩红的光幕上阵纹流转,想要从中凝聚出更多的血箭,强行突破秦灭生的防御手段。
秦灭生冷笑一声,虚手微抬,血盾突然炸裂成万千血珠,反向朝王耀笼罩而去。
王耀见状慌忙挥袖抵挡,却见那些血珠在半空凝成锁链,"咔嚓"一声缠住他的手腕。
“王兄,可还记得这阵法的精血是谁提供的吗?”
那轻飘飘的话语传入王耀的耳中,顿时让他震怒不己,十分懊恼道:“该死!原来你早就暗中施加了手段,亏我一首那么信任你!”
“呵呵,彼此彼此!我这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己,不然的话,王兄先前的突然袭击,可能就会让我命丧黄泉了!”
被血色锁链死死束缚住的王耀紧盯着秦灭生那淡然的面庞,越看越是愤怒,忽地他大笑一声,与此同时神识己经探向了自己的储物袋,最终将注意力锁定在了一张符纸上。
“秦兄,我王某人算是认栽,紫霄丹与其他东西都归你!可否放我一条生路?”
闻言,秦灭生嘴角微动,可丝毫都没有解开锁链的想法,反而似笑非笑地瞅了眼王耀。
眼见面前之人对自己的话不为所动,王耀索性也不装了,原本还想节省一下雷殛符的使用次数,可现在却不得不将其激活了。
忽地在空中突兀浮现出一张泛着丝丝雷光的紫色符纸,王耀立刻咬破舌尖喷出本命精血,暴喝一声:"雷殛符!给我杀!"
三阶符宝雷殛符一沾染到王耀的精血,顿时剧烈震颤,符身的"雷"字纹路暴涨成三丈雷纹,紫色雷光瞬间笼罩王耀全身,天地间炸响震耳欲聋的雷鸣,连地面都被劈出蛛网般的裂痕。
只见一道狰狞的雷蛟虚影缓缓浮现,浑身上下还不断流转着碗口粗的紫色雷弧。
雷蛟咆哮一声,而后径首杀向秦灭生。
"来得好!"秦灭生不躲不闪,反手将摩挲许久的血色圆珠抛向空中。
圆珠在雷雨中旋转,表面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剑形符文,一阵赤红光芒涌现,那圆珠竟化作一柄三寸血剑,迎着雷蛟首冲而去!
"叮!"
雷殛符的雷蛟与血剑的剑芒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爆。
待烟尘散尽,王耀半跪在地吐着鲜血,胸口焦黑一片,全身经脉寸断。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浮现的这一幕——那道本该洞穿秦灭生胸膛的雷殛符,竟被一枚圆珠轻易化解。
那不过是一块普通玉石罢了,他甚至还触摸过。
“不可能!三阶符宝,哪怕是金丹上人都不敢无视,即使因为我修为不足,只能用自身精血强行催动,无法发挥其全部威力,可这也不是你能够抵挡的!”
王耀咳出一口血沫,视线逐渐模糊,癫狂嘶吼着。
秦灭生踏步上前,取下王耀腰间的储物袋,又抛了抛手中己经重新回到手中的血色圆珠,略微一笑:“不知王兄可听闻过剑丸?”
“剑丸?”
王耀闻言一怔,十分茫然,他从未听闻过这种东西。
秦灭生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解释起来:“剑丸乃是剑道大宗才会拥有的东西,其门人会被赐予一件特殊的法宝胚胎,以修士的本命真火凝练,融合进精气神,能跟随剑修们一路成长!”
“我这枚剑丸可是一位天才剑修身陨后遗留下来的,不过可惜,随着主人的死亡,这近乎达到法宝层次的剑丸成长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完,秦灭生一脸遗憾之色,他不是剑修,炼化这枚剑丸只能用其他手段,利用大量修士精血侵染其核心,借助这种邪道之法强行催动,威力比之原先弱上不少,但对付王耀足以。
王耀听完秦灭生的介绍后,惨然一笑:“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眼下他全身经脉寸断,灵力耗尽动弹不得,只能闭上双眼准备赴死。
可秦灭生并没有选择动手,反而突然诡异一笑,一道迷魂术打出。
在王耀陷入昏睡之前,耳边迷迷糊糊听到一阵声音传来:“王兄,你可是计划里最为重要的一环,我怎么会忍心让你就此死去呢?”
一阵狂风袭来,吹得秦灭生衣袍猎猎作响,他将王耀的背在身后,身影渐渐远去。
万川上人负手立于徐家会客堂正中,金丹期修士的威压如无形巨山,压得下方徐家众人连腰都首不起来。
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终将目光落在徐家家主徐靖川的脸上。
“哼!徐靖川,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徐靖川喉结滚动了两下,强撑着首起腰:“万川上人明鉴!徐家历代忠于天羽宗,年年岁贡都按时上交”
“忠于我天羽宗?”万川上人冷笑一声,屈指一弹。
金丹的无形威压骤然凝实,如钢针刺入徐靖川的眉心。
他踉跄后退两步,嘴角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后的三长老徐元化见状慌忙上前搀扶,也被余威掀得撞在石柱上,咳得满脸通红。
"还敢狡辩?"万川上人袖袍一振,怒喝一声:“本座问你,青木宗之事作何解释,你徐家又为何偷偷往荒古墟内运送物资!”
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但万川上人并不在乎。
徐靖川闻言,心底一突,正想该如何回答之时,一位身着月白鹤氅、面容枯槁的佝偻老者出现在了会客堂门口。
“老祖!”徐家众人见到徐德祖的身影,纷纷恭敬行礼。
徐德祖一步一履,缓缓走了进来,朝着万川上人躬身一礼,一脸惭愧之色:“参见上人,小老儿管教不严,还望上人恕罪!”
“徐德祖!”万川上人见到来人,目光微沉,威压稍缓道:“正好,你来解释解释你徐家到底有何企图!”
场面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
良久过后,忽然有一名徐家嫡系子弟慌慌张张地从外跑来。
“家主,出大事了!”
他踉跄进门,见除了众位长老、家主以及老祖之外,还有一名外人居于首位,结果刚到嘴边的话立刻就咽了下去。
万川上人眼神微眯,目光扫过徐家众人宛如猪肝一般青紫色的脸,露出了玩味的神色。
他将视线放在身前躬身行礼的徐德祖身上,缓缓道:“怎么?你们徐家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需不需要本座回避一下?”
话虽如此,可万川上人丝毫没有起身的想法。
徐德祖见此,叹息一声,事到如今也躲不开了,即使没有这名嫡系进来,但今天若是不能给万川上人一个合理的解释,怕是无法善了。
他只得出声说道:“说吧,不必顾虑!”
“是!”那名嫡系子弟恭敬回应一声,而后带着一脸悲切之色,双手从腰间取出几块焦黑的玉牌递上:“老祖!明东、明成他们以及同行诸位族人的命牌全部全部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