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奥先生,你知道我们组织的多少内容呢?”
“唉。”陈奥查了遍桌子上的筷子。“组织有六个人对吗?”
“还有一个人在门口睡觉,不重要。”阿邪说话时声音很轻,“组长喝醉了,请允许我来简单介绍一下我们的组织。”
陈奥点点头,其他人也都放下筷子,包括杀手小姐,可能是因为桌上的菜都被吃的差不多了。
组长又醉晕过去,只留下半碗还有着馀热的鸡汤(杀手小姐一直在边咽口水边盯着看)。
阿邪往上拉了拉自己的手套,刚刚用筷子时让他的纹身露出了一点。
“我们组织隶属于官方机构,是专门帮政府做事的。”
“我们总共有六个人和一个组长,其中除了郑叔和门口睡觉的那家伙外,其他的人都是没有元素的人。”
“目前这个组织成立三年左右了吧,请大家再详细给陈奥先生介绍一遍自己吧。”
小春率先举起手来,示意自己先来。
“姐夫姐夫,我来介绍一下自己,名字叫我小春就好,目前负责侦察之类的任务,下个月满18岁就能喝酒了,目前在斯顿学院读高三,唉,那是个很怪的学校呢。”
陈奥点点头,同意小春的观点,确实是个很怪的学校。
不过桌上的大家好象都不知道他在那里教书。
王山在小春坐下后才站起来,从外表看他是个青涩的小伙子。
“陈奥先生,我叫王山,今年19岁,工作是当杀手组织的司机(嘁,明明就是没有正经工作:小春在一旁小声吐槽道)。”
刚刚坐下的阿邪又站起身来。
“还是叫我阿邪就好,今年21了,除去杀手外还在幼儿园里当保安。我是你三楼的邻居。”
下一个讲话的是郑师傅。
“我的年龄就比较大了,今年47,叫我老郑就好,我的工作你应该也知道。”
郑叔哈哈笑着,说到自己年龄时并没有什么语气的变化。
陈奥记得杀手小姐说过元素使的寿命在60岁左右,不过郑师傅好象并不怎么在意。
除去还醉着的组长外,只有杀手小姐还没自我介绍了。
哦,她站起来了。
垂着脑袋,手扶着陈奥,再缓缓开口说道。
“我叫苏菲亚,是杀手,今年23,丈夫是陈奥,嗯。”
大家都给杀手小姐鼓了鼓掌。
陈奥边鼓掌边站起身来,用手撑住倚过来的杀手小姐。
“好的,各位,再介绍一下我自己。”
“今年22岁,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妻子是苏菲亚。”
杀手小姐用脑袋撞了陈奥一下,大家都笑哈哈的听着陈奥说话。
“目前的工作是……”
“额,隔!”组长醒来,用恶龙咆哮打断了陈奥的自述,眼睛里不知什么时候含满了泪水。“陈奥先生,麻烦去天台和我聊聊。”
话音有些抽泣,喝醉酒的人确实很容易动情绪。
杀手小姐用脑袋又撞了下陈奥,示意其快去。
组长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脸上的表情都快要哭了。
打开门来,组长裹了裹衣服,往楼顶爬去。
旁边的那个身上披着衣服仰在地上的女人,应该是这个组织的最后一位成员了。
陈奥没多在意,往前快走两步跟住组长,免得其掉下来没人扶住,直接从六楼滚到一楼去。
天台的风凉飕飕的,把屋里的热闹气息吹散,人在这样清新的空气里一浸,便再难以开口说清什么。
“陈奥,新婚快乐。”组长说话的声音不再那么模糊了,她背着身,朝向天台四边那个比较暗的方向看去。
喝完酒后吹吹冷风,会带来一阵前所未有的,专注的,只能单线思考的清醒。
“恩,谢谢你,组长,愿意信任我。”
陈奥倚住天台的栅栏,这座楼不算高,能看到的地方不会太远。
“哈哈,我不信任你也没什么关系,苏菲亚很强的。”
“恩。”
组长翻过身来,用后背靠着栅栏,从口袋里摸出烟来。
她用摇曳的火苗点燃盒里的最后一根香烟,呼哧呼哧的吸起来。。
“但我好象错了呀?”
“……”
“苏菲亚好象遇到你后,情绪就变得不太稳定了。”
她开始不再说话,只是单纯的抽起烟来。
不知是给陈奥留下思考的时间,还是单纯的想堵上自己思考的脑子。
“你可以跟我讲讲苏菲亚的从前吗?”
组长的最后一口烟一直烧到滤嘴,冒出丝丝黑烟。
“你知道的,啊,等一下,让我想想。”
陈奥静静的和组长一起在晚风中思考。
我该叫你什么呢?
杀手小姐,苏菲亚,是我的妻子,还是你所说的工具呢。
如果你未曾开口,我们注定不会结为夫妻。
但如果你未曾开口,我想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是照旧。
为什么要结婚呢?
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一辈子的吗?
组长开口打断了思考。
“苏菲亚是片血色的种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她永远都是血色的吗?”
“种子啊种子,她随风来到这里,成为杀手,和我相识,同你结婚。”
“……”
“她是参天大树,没有任何风撼动她丝毫,她本质是血色的,不是她喜欢杀戮。”
组长没转头,陈奥也没去看她那说不上来是什么表情的脸。
“她是血色的,永远都是诞生下来后的颜色,再不会改变了。”
“我们都是叶子,永远都被风摆布着,只有她是种子,一旦种下,就不会再挪开了。”
“永远的本心,永远的初心。”
“我在见你之前都是这样认为的。”
“是我的判断从一开始就出错了吗?”
组长转过身去,拍了拍陈奥的肩膀,她步子软下来,向着楼梯走去。
“喝药是本心吗?”
陈奥对着风问道,任何话说出口后便就是过去,借着空气,借着时间,到达下一秒,到达下个世纪的未来。
“喝药是她的意愿,为了压制自己的本心。”
组长不再多说一句。
陈奥在风中抬起头,云已经盖住了月亮,看不出轮廓。
是月亮自己挪到云里,还是云盖住了月亮呢?
自己真的想见到月亮吗?
见到苏菲亚的本心?
呼,冷风灌进肺里,心脏痛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