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催化,会让人的情绪有些上头,此刻的浅仓雪依显然就是陷入了这样的状态,刚刚的爆发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
隔着护手,她扑倒了太田青悠的身上,横在中间的爆米花被挤洒,落在地上,散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怎么了雪依?”
伏在他腰间的浅仓雪依抬起头来,略带着光芒的眼睛望着他。
喝醉酒后的少女声音都有些哑,说出来的话很
“青悠,你不会,不能,也不准,不会欺骗我的对吧?”
“恩,不会的。”
太田青悠觉得自己的良心有些疼,对于自己刚刚说的话,他确实有些心虚,但是,这只是善意的谎言。
浅仓雪依从他的身上起来,手背略微略微擦了擦眼框,抹干略有些湿润的眼框。
电影本身的质量还算不错,但是因为途中发生的小插曲,导致两人的心思都已经完全不在电影上了。
直到电影散场,两人也没有再次投入到电影里。
少女的脸依旧红扑扑的,电影的时间不长,还没让浅仓雪依彻底散去酒气,这让她身上的茉莉花香味混杂了些许的酒精味道。
很少见的,浅仓雪依挽着他的骼膊,两人平常大多都只是牵手,在外面,浅仓雪依不太能习惯如此亲昵的姿态,或者说,她还是有些害羞。
但因为酒精的催化,此刻她并不象往日一样。
浅仓雪依近乎半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沉重的,软乎乎的,压在他的手臂上,象是被陷在了两团水气球里。
“青悠,我们回家。”
贴近他的耳边,浅仓雪依声音有些哑,丝丝酥麻的音调落在他耳边。
一瓶啤酒的威力,这么大吗?诶?!
太田青悠有了一个点子。
原本两人买的酒水其实并不少,只是大部分都放在了家里,两人带了两瓶纯充作解渴。
但看着浅仓雪依象是酒量有些不大好的样子,太田青悠便想着,让她略微喝些酒,这样或许有些不错的情况。
至于不错的情况到底是什么,他不知道,他不清楚,他不了解。
两人赶上了最后的末班电车回家,反直觉地,尾班车上反而有很多人在,只不过大多都是些穿着制服的社畜,车厢里安安静静地,充斥着一股死气和酒精味。
上过班的人,哪有人还能活着?
因为人太多的缘故,两人没位置坐下,只能找了个角落站在一起。
虽然身侧都是有些喝醉的醉汉社畜,但也没什么人朝着两人过来,电车痴汉的剧情没有发生。
太田青悠的身高绝对是鹤立鸡群的高度,虽然因为营养不良只有178,但比起普遍一米六左右的大多数日本人,还是要高出许多。
站在自己女友身侧,侧身将其微微挡在身后,那些人看到他之后,连靠近的胆量都没有。
但他身侧的女友却象是把他当成了立柱一样,靠在他身上,象是失却了支撑,半边身子都靠在他身上,太田青悠觉得身侧有些压得慌。
时至此刻,太田青悠也没有看手机,一直静音,他抽不出时间去恢复千羽澪的消息,身侧女友一直贴着他,不给他任何过分的空间。
随着电车进行,赶尾班车的人逐渐上车,车上的人愈发多了起来,两人的距离也在逐渐拉近。
混乱的人流将两人挤在了一起,太田青悠撑在墙边,给浅仓雪依挤出了些空间,但她好象并不需要。
直到到站,两人回家,她们很默契地走进了太田青悠的家里。
门口的引客灯是唯一的光源,推开门,屋内是一片乌压压的暗沉。
显然,他的妹妹此刻多半已经睡了,她践行了她的承诺。
冰箱拉开,冰箱里的灯光在黑压压的客厅里显得格外醒目,略微冰制过的啤酒被他拿出了些。
“雪依,还要试试吗?”
客厅的窗帘拉开,今夜大晴,朦胧的月光穿透玻璃落下,洒在少女的侧脸。
“好啊!”
她转过头,月光自背后落下,背着光芒的模样,让人有些看不清她的脸,但那双眼睛却亮晶晶的。
虽然刚开始尝试时,浅仓雪依有些不太喜欢,但大抵是能适应的,至少此刻,她喝的很开心。
或许是因为酒意,或许是因为其他,少女打开了话匣子,象是只百灵鸟,悦耳地唱着。
太田青悠不耐其烦地听着她的话说着,时不时回复一两句,脸上带着笑。
浅仓雪依的原生家庭并不痛苦,甚至洋溢着过分的爱,这份爱满溢出来,甚至抚平了太田家两兄妹原本的痛苦。
因此,她并没有讲述什么原生家庭的痛苦,而是和太田青悠愉快的描绘着两人不确定的未来。
但,聊完,太田青悠要做什么,你知道的。
只是,不等他主动开口,少女或许是因为酒精的催化,变得更大胆了起来。
“青悠?”
低声的轻声呼唤,太田青悠轻声应和,撞见了一双带着水波,亮晶晶的眼睛。
下一刻,温热的触感自唇间传来,沙发其实有些小,以他的身高躺下有些勉强,浅仓雪依的手按在他的肩头,压住他。
月光象是为少女附上了一层薄纱,因为背着光,他有些看不真切,只觉得月轮姣洁,洁白的晃眼。
米色的外套挂在沙发上,白色的薄纱落在腰间,少女的重量压在他的腰上,沉重,但过些时刻,又变得轻松起来。
即使背着光,太田青悠也能看清,浅仓雪依眼里的光,象是燃烧着的火,灸热,滚烫,正如他此刻的心。
“唔,青悠,别让我一个人累啊!”
少女略有些不满的声音从嘴里说了出来,轻轻捶了捶他的胸口,略有些沉闷的啪嗒声响起,回荡在有些空旷的夜里。
浅仓雪依后仰着身体,让月光能落在太田青悠的脸上,但他的脸上还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似乎有些话想说,被一根手指捂住了欲图张开的嘴。
“雪依,诗织还在家呢,要是把她吵醒了,就不好了。”
“唔,我尽量,很难诶,这个。”
“即使再难,也要忍住的。”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下铺洒而下的月光,和忍而不发的少女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