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声如同天崩地裂般的巨响,毫无征兆的在天星城上空炸开。
城内修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大跳,纷纷面色难看的抬首望天。
只见不知何时起,整个天星城上空都被漫天五色光霞笼罩,绚烂璀灿。
而在五色光霞的中心处,一团数百丈大小,不停翻滚的漆黑魔云正与其互相纠缠。
仅仅只是两者互相碰撞之下扩散而出的馀波。
就已让不少人心中骇然,纷纷找地方躲藏。
生怕波及到自己。
一时之间,整个天星城乱成了一锅粥。
恰在这时,城内各处法阵光芒亮起,一道宛若凝实般的土黄色光罩被撑了起来,如同一只匍匐在地的上古巨龟般,将天星城笼罩在下方。
一队队身着白袍的星宫修士飞向各处,倾刻间将骚乱压下。
这一幕与近百年前的星宫之战何其相似。
不少年纪稍大些的修士心中嘀咕。
难不成是六道极圣又回来了?
眼下护城大阵已开启,众人安全无虞,但想再得知更多战场细节,却也是不可能了。
各种议论如潮。
纷纷猜测与双圣交手的谁。
值守在各处的星宫修士们对这些热议充耳不闻。
但没过一会儿功夫,天星城内就变得落针可闻。
战斗打响了!
霞光闪动,魔云密布!
法宝碰撞在一起的惊天巨响。
诡异兽吼。
种种争斗之声,接连不断从天际响起。
听得城内众人心潮澎湃。
恨不得交手的人是他们。
但下一瞬,由五色霞光凝成的巨剑被一只满是鳞片的黑金魔爪轰然砸下,撞在天星城上方的土黄色光罩上,立时将看似稳固的护城光罩砸出一个千丈大小的巨坑。
与此同时城内不少法阵枢钮,纷纷发出一声哀鸣爆裂开来。
象这样的攻击若是再多来几次。
便可彻底将护城大阵摧毁。
见着此景,原本还老神在在一副看戏模样的修士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值守在各处的星宫修士们也慌了,纷纷向各自领队发出传讯符。
而诡异的是,天星城上空的战斗巨响也在同一时间停止。
但片刻后,声音又在更远处天际响起。
“这”
不少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
心中也不禁猜测。
或许与双圣交手的人也是星宫一方的。
否则定不会在乎城内人死活,打到哪儿算哪儿。
“是温少主吗?”
有人看着远处天际隐隐翻滚着的漆黑魔云喃喃了一句。
“不不可能吧,温少主才多大年岁,就能与双圣交手了?”
有人迟疑道。
“定是温少主,星宫又没有哪位长老修炼魔功!”
这句话尤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让不少人呆立当场。
但仅仅只是片刻功夫。
越来越多的热议爆发开来。
当真是不可思议!
天空中的战斗仅仅只是持续了小半日功夫。
但却在乱星海各处持续不断的引发滔天巨浪。
云层之上,温天仁与凌啸风停手之后,下方围观的一众星宫长老们也纷纷躬身退下。
不少人驾驭的遁光七摇八晃,似是喝醉了一般。
“好小子,果真有几分斤两,想必如今若无灵宝护身的普通后期修士怕是也敌不过你了!”
凌啸风重重拍着温天仁的肩膀,目光中有着七分惊喜,两分唏嘘,一分释然。
此前二人交手之时,凌啸风以元婴后期巅峰的修为,自是压着温天仁打的。
但温天仁一身魔功外加古怪魔躯,肉身强横,且不受元磁神光的制约,不时便会窜到凌啸风近前,试图来一场拳拳到肉的战斗,这就让凌啸风颇为无奈。
毕竟是自家女婿,好几件重宝与大神通,他都不能动用。
只能以一些稍弱的法宝与其抗衡。
他自忖在这元磁神山周遭,纵是化神修士来了,他夫妇二人也能与之周旋。
能将他逼到使出底牌才能将其击败。
可见他这女婿实力确实了得。
况且这小子也未使出全力,最起码能稍稍提升些实力的降灵符就并未动用。
不错不错!
凌啸风心中大为满意。
“都是姑父相让,小侄才能勉强与您缠斗半日。”
温天仁拱手道。
眼下他对自身实力已有了个清淅了解。
像天南三大修士那种级别的元婴后期修士,他真不惧。
这时,凌玉灵连同温青也来至二人身边。
凌玉灵璀灿星眸满是崇拜的看着温天仁,紧紧揽着他的骼膊,唇角挂着甜美的笑意。
温青看着蜜里调油的二人。
眉宇间也是极为满意。
而大衍神君口中则嘀咕着小怪物。
片刻后,众人回转元磁神山。
在接下来的月馀时间里,温天仁常常往返圣山四十九层与元磁神山两边。
自是享尽齐人之福。
在此期间,温天仁收到了青易居士的来信,老头说自己寿元将近,念及温天仁是最后一个见过韩立的人,便试探着问他知不知其近况。
事实上,就是想见见韩立。
但这一想法,注定很难实现。
温天仁借韩立的大挪移令回到乱星海,以韩立谨慎的性子,短期内定不会再过来,以防有圈套。
“罢了,来不来由他自己决定吧。”
温天仁将玉简收入储物袋。
三日后。
温天仁将得自正魔两道,以及阴冥之地的那些功法秘术统统给星宫留了一份。
而后带着大把丹药,珍稀灵材,连同根据大挪移令研制出的超远距离传送符,隐匿虚空飞往魁星岛。
另外,大衍神君以星宫的家底,又重新琢磨出了一具元婴后期傀儡的炼制之法,如今已在着手炼制。
温天仁人虽已不在星海,但其与凌啸风交手的事迹却被广为流传。
疑似实力已至元婴后期。
听闻此信后,不少逆星盟中的内核宗门搜索一切渠道求证,最终确认此事为真后,向星宫示好,以求归附。
当日天星城内的修士看的不真切,但城外却还是有着许多人不怕死敢远远观望。
一时间,本就势颓的逆星盟眼看着便要分崩离析。
与此同时,外海妖兽海渊中的一座荒岛洞窟内,身着黑袍的阴鸷老者在看到玉简中的消息后,一掌将身前桌案拍成齑粉。
“天!”
“仁!”
阴鸷老者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其如金属摩擦般的怪异声音在幽深的洞窟中来回萦绕,久久不散。
而后他身形一晃,眨眼间便融入地底。
“温!”
另一边,温天仁立于层层云海之上,最后看了一眼下方灵石矿洞,便化作黑色遁光,朝元武国方向疾驰。
这处灵石矿洞他迟早得握在手里!
眼下他准备先去辛如音故居,那里有几套上古大阵,可交予宋玉,提升其阵法底蕴。
至于玄牧化婴大法也可以复制一份带走。
看能否触类旁通,领悟些其他东西。
来都来了!
顺路!
至于辛如音与付家的仇,自有胶带期的韩立出手。
这般想着,温天仁驾驭遁光的速度也是不急不缓。
半日后,当他飞至一处郁郁葱葱的青翠山头时,忽的心中一动,遁光向着右侧飞去。
在飞了约莫二百里左右,温天仁眼前出现了一片三面环山的山谷,谷中多是低矮的灌木,一条三尺来宽的小溪歪歪扭扭的从谷中穿过。
但本应是一片生机盎然之地,这里却无一丝活物气息。
无比静谧诡异。
温天仁悬于半空,负手在后,唇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下一瞬,十数张宛若张开血盆大口的食人花,忽的自温天仁下方出现,竟似想将他分食一般。
“雕虫小技!”
温天仁微一跺足,漆黑如墨的魔气自足底喷涌而出,化作一圈黑色气浪,将十数张血盆大口尽数切碎。
而掉落在地的食人花花瓣竟似肉块般蠕动,似是想要重新粘合在一起。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
而就在这时,一只尺许来高的妖异婴儿,蓦然从一侧的灌木丛中闪铄而出,在逃跑之时还看了一眼温天仁,碧绿瞳孔中满是惊骇。
它施展出的手段本想拖延片刻时间,却没想到连瞬息都没坚持便被瓦解了。
这不禁让它心中又气又怕!
“该死!”
“怎会碰到这个煞星!”
妖婴连连瞬移之时,心中不禁暗骂。
它近段时间吞噬过不少修士元神。
自是知道来人是谁。
但这人来的太诡异了,等它感应到来人时,他已出现在自己上方。
逃都逃不掉!
怎么办?
就在妖婴心神大乱慌不择路施展瞬移时。
其前方蓦然一道青色光霞迎头罩下。
“不!”
妖婴怒目圆睁,一声尖啸。
浑身上下绿光大放,体内法力倾泻而出,四肢死命挣扎想摆脱青色光霞的束缚。
但却根本做不到。
它口中急声道:“温道友,还请绕我一命,我可将我知道的御灵宗所有秘密都告诉给你。”
“御灵宗也是我的大敌,我二人可联手对付他们。”
温天仁自后方踱步而来,看着面前这个模样诡异的至木灵婴,心中不由好笑,他并不想莫名多出一个自己,因此这至木灵婴他也并不关注。
没想到它却自己送上门了。
定要好好搜魂一番!
不过,在原着中这至木灵婴即使被韩立抓住,口中都在叫嚣着要将韩立抽魂炼魄,可见其暴虐且灵智不高,怎么到他这却是如此乖觉,竟还提出联手之意?
事实上,因是温天仁这些年在天南的名头极为响亮,甚至越传越邪乎,其靠着天道盟与九国盟的帮助,压下正魔两道的事,被说成他一人压服正魔两道。
这种传言的真实性,明眼人自是能看出。
但奈何话题性足的传言,才能被广为流传,成为人们修炼之馀的谈资。
至于真实情况如何。
谁在乎!
至木灵婴吞噬的修士元神中。
都有着对温天仁的记忆。
这也就致使它见了温天仁就想跑。
这时,见温天仁并未言语,至木灵婴绿色小脸上慌乱更甚。
“温道友,御灵宗象我这种造物,还有六七只,只要能将其夺来凑齐五行灵婴,以秘法与五位结丹修士相融,你立时便能有五个元婴期手下,你放了我,我带你潜进御灵宗去找它们,如何?”
“不如何,温某想要的东西自会去取!”
说着,温天仁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掌捏住至木灵婴的头颅。
以他如今远超普通元婴后期修士的神识,搜魂一个妖婴自是没有难度。
磅礴如巨浪般的神识之力涌入其头颅,将其些许抵挡轻而易举的冲开。
至木灵婴初始时口中还发出凄厉哀嚎,四肢剧烈抖动,但没过多久便一动不动了。
数个时辰后,温天仁在搜魂完之后,抹去其神魂意识,将之封入木盒,收进储物袋,而后他摸了摸青儿的小脑袋,这小妮子见他忙碌,便乖巧的坐在他身边,不吵也不闹。
“走!”
温天仁牵着青儿的小胖手,身形化作黑色遁光消失在原地。
同一时间,天罗国御灵宗驻地之内,独属于至木灵婴的魂牌碎裂,致使御灵宗大长老东门图暴怒,派出柳玉菌云芝,连同些许筑基期弟子前去搜索其踪迹。
三日后,元武国一处不起眼的无名小山上,温天仁手掌一抬,数道阵旗飞出落在小山各处。
下一瞬弥漫在小山周遭的雾气裂开一条信道。
温天仁施施然飞入其内,目光饶有兴趣的在周遭打量着。
辛如音一个区区炼气期女修,竟能得到玄牧化婴大法这一顶级神通,说来也是颇为怪异。
数息后,温天仁在一片陈旧竹楼前停住脚,正巧这时一位约莫四十馀岁的中年妇人从竹楼中走出。
莫名家中出现一个人,妇人立时瞳孔收缩,心中大惊,但还不等他有什么反应,便双眼一翻,软倒在地。
这时,温天仁冲一颗大树招了招手。
一只淡绿色玉盒从树下破土而出,飞至他手中。
温天仁不露痕迹的破开其上禁制,将玉简中内容复制下来,而后又将其放回原处,并悄然删去妇人对自己的记忆,飘然而去。
另一边柳玉菡云芝几人也赶到了元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