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请求,你且说说看。”
温天仁眼中有着一抹不明笑意。
“我想让主人帮我寻一具合适的肉身,这样我就能修炼,以后就能帮到主人更多啦。”
银月娇声道,身后尾巴摇的更欢了。
温天仁唇边笑意愈发浓厚,他笑道:
“既是如此简单之举,韩道友似乎也可轻易做到,为何自那虚天殿到如今已百年时间,你却从未跟他提过?”
“他啊,哼,资质差,实力也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化神境界呢。”
银月化作的黑白小狼扬起下巴,不屑的轻哼一声:
“而且他胆小怕事”
接着她毫不留情的对韩立一通吐槽。
若是韩立在这里的听到这些话,估摸着会摸着鼻子苦笑几声。
温天仁轻扣桌面,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听着。
车上三女也对银月这一活灵活现的模样也是稀奇不已。
她口中的韩立,与她们所见的那个面相憨厚的韩道友可是判若两人。
什么眉头一皱,将众人护至身前。
到哪都自称厉飞雨。
片刻后,银月将韩立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吐槽了个遍。
总算是消了些被当成弃子,拿出去交换的怨念。
漆黑的眸子骨碌碌转了转,神秘兮兮道:
“主人,我告诉你一个韩立身上的大秘密。”
“不必。”
“为什么?”
银月歪了歪脑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温某对他人的秘密不感兴趣。”
说着,温天仁体内魔气涌出,幻化成一只黑色大手,将银月从肩膀上抓了起来。
而后看着她四只小短腿在空中扑腾。
“别光说韩道友了,倒是你,一区区器灵之身,为何执着于认主之人,定要能够突破化神才行。
“想好再回答,我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温天仁声音不轻不重,但手掌却在轻轻摩着玉如意。
见着此景,银月娇小的身躯忍不住发颤,她本以为她能够靠韩立的那件小绿瓶蒙混过关,但没想到还是不行。
凭她对这位温少主的了解,后面她只要说错一句话,这位温少主定会捏碎玉如意。
她在百年前在南明岛,就见过这位温少主,而后便是杀龟妖,黑石城,最后便是皇明岛大战六道极圣。
这位温少主每一次出现,实力都会突飞猛进,修炼天赋比拥有小绿瓶的韩立强出太多。
这也是她没多做考虑,便愿意认主的原因。
若是让这位温少主有了小绿瓶,他定能突破至化神境界。
到时只要他飞升,在进入另一界的刹那,她银月便可重获自由之身。
但眼下,这位温少主不仅不想知道韩立的秘密,反而是将主意打在了她身上。
难不成真要将秘密说出?
似自己这等有灵智的器灵稀少至极,这位温少主定不会放自己离开的。
这可如何是好?
念及此,银月观察着温天仁的面色,再度小心试探了一句。
“主人,韩立身上的秘密可是很逆天的呦。”
闻言,温天仁并未言语,而是捏了捏手中的玉如意。
项刻间,银月哀豪一声,虚幻的娇小身躯开始颤斗。
“呜呜鸣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呜鸣呜。”
她两只爪子在脸上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口中委屈道:
“我只是隐约知道,只要主人你飞升上界,我便能重获自由,而且我也不是有心想骗你,只是我曾受困于无尽幽暗之中,便再也不想做这器灵,永远受人驱使了。”
说完之后,银月鸣鸣咽咽的,似是要将心中的苦闷全部哭出来。
只是还会时不时通过爪子缝隙,偷瞄温天仁的脸色。
真是鬼精鬼精的。
温天仁手掌轻挥,魔气所化的黑色大手消散开来,银月也随之恢复自由。
这时,温天仁忽的轻叹口气,语带帐然道:
“罢了,温某也曾受制于人,知道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若是日后我能飞升上界,便放你自由。”
但在此期间,你必须全力助我,如何?
“啊?真的吗?”
银月眸子亮起,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恩”
温天仁轻轻点头。
银月与温天仁对视片刻。
见他神情不似作伪。
也不免想到了当日在皇明岛时,见到的师徒大战。
虽是仅凭这点相同经历,并不能判定这位温少主就真的愿意放过她了。
但眼下她毫无反抗之力,能得到如此结果,已是极好了。
“多谢主人!”
倾刻间,银铃般的娇笑声在这兽车之内响起。
银月化作的黑白小狼在其中乱窜,一会儿出现在温天仁的肩头。
一会儿又落于紫灵怀里,兴奋至极。
见着此景,温天仁唇角勾起笑意。
你要的是自由!
我要的是你!
但片刻后,温天仁就有点笑不出来了。
银月的话太密太杂,被憋了许久的她,似是今日才彻底释放。
小嘴里啪啦说个不停。
“金霓。”
温天仁手掌探出窗外晃了晃。
下一刻,兽车窗前银色电弧闪铄,金霓毛茸茸的大脑袋贴在了温天仁手上。
“主人,什么事呀?”
“给你找了个玩伴。”
说着,温天仁将手中托举着的银月递到金霓面前。
“带她出去玩吧。”
“主人,你不要我了吗?”
银月小脸一垮,吸吸鼻子,声音委屈道。
温天仁并未言语。
而金霓则是金色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银月。
眼前这个会说话的器灵,看起来也好好玩。
“姐姐我带你飞,外面可好玩了。”金霓道。
外面?
银月看了看兽车之下的云山雾海,层峦叠嶂,似是有些意动,而后又转头看向金霓。
两者四目相对,有点相逢恨晚。
“主人,那我就出去一小会儿?”
银月试探着问了一句。
“好”
下一刻,银月落在金霓背上,只见金霓周身银白电弧啪作响,瞬间就闪铄到数十丈之外,紧接着便传来银月的欢呼声。
而后银色电弧连连闪动数下,金霓却是已消失了踪影。
“少主,这银月的来历,恐怕是非比寻常。”
紫灵美眸之中异色一闪而逝。
“恩”
温天仁应了一声,却也并未多做解释。
若说在人界,星宫是他的跳板与大后方。
那等他偷渡入灵界,他在初期的修炼速度,可就跟银月有着很大关系了。
吃软饭之名虽是不太中听,但它香啊!
他也想进广寒界坐一坐那把椅子,但仅凭他个人,既没有资格,也没有财力去用那跨大陆传送阵,只能靠未来的岳祖父。
大乘老祖敖啸!
未来可期!
温天仁唇角微翘,而后指挥青儿,向落云宗与古剑门交界之处的绿踪沼泽飞去。
先让六魔多一个肉身再说。
另一边。
宋玉化作遁光一路飞驰,穿过渺渺雾山云海,殿宇楼阁,终于飞至太上长老吕洛的洞府之前。
眼下大长老程天坤有事外出不在宗内。
全宗各大事务皆由太上长老吕洛主持。
“弟子宋玉,求见吕师叔。”
宋玉于洞府平台前站定,而后躬身行礼。
随着她温婉的声音响起,笼罩于洞府上空的碧蓝色光罩禁制,破开一道口子。
“宋师侄来了,且先进来吧。”
“是!”
宋玉应了一声,而后莲步轻移走入洞府之内。
倾刻间,一股丹药清香扑面而来。
落云宗大长老程天坤的炼丹术虽是冠绝天南,但不为人知的是。
宗内另一位太上长老吕洛的炼丹术,亦是造诣匪浅,尤其是在炼制水属性丹药上,更是一绝。
宋玉于此已是来了多次,一路穿过小桥流水,灵田药园,来至一处透着天光的山腹内。
只见一位头发灰白的青袍老者正跌坐于蒲团之上。
而在其前方,放置着一只高约三尺大小的双耳丹炉,底下燃着熊熊烈火。
见此,宋玉再度躬身行礼:“是弟子鲁莽,打搅到师叔炼丹了。”
“无妨”
吕洛轻轻摆手,和善一笑。
眼下宗内资质最佳者便是天灵根的宋玉。
对于此女,他还是很看重的。
“如此着急前来,想必是有要事,说吧。”吕洛道。
“启禀师叔,弟子之前于山下招收弟子之时—”
宋玉将不久前所发生之事娓娓道来。
而吕洛则是越听越心动,之后更是忽的从地上站起。
正如宋玉之前所言,落云宗如今眼看着就要陷入青黄不接之境。
这一陌生散修元婴修士的出现,无疑是给落云宗带来了一丝希望。
但这却是以宗内最杰出女弟子,放下身段,不惜尊严换来的。
念及此,吕洛不禁老脸一红,若是他们这两个老家伙实力够强。
又何须小辈们站出来为宗门弹精竭虑。
吕洛眼神闪铄,种种复杂心绪化作一声叹息。
“唉,宋师侄,难为你了。”
“师叔不必如此,宋玉既是宗内一分子,为我落云宗考虑自是理所应当。”
宋玉声音不急不缓,亦没有一丝怨言。
若是落云宗陷入危机,那她们这等依附于落云宗这颗大树下的草木。
没有了遮风挡雨该何去何从。
更何况落云宗内有教无类,气氛和睦,她于此处很是舒心,自是不可能放任不管。
闻言,吕洛欣慰的不住点头。
若是宗内弟子皆如此。
何愁落云宗不兴!
“宋师侄,此事你做的不错,但那位道友的疑边,可不只是一只丫级妖兽,而是两只!”
“两只?”
宋玉秀眉微,平日里她多专注于修炼一道,对其他技艺却是不甚了解。
“那头生龙角的异兽是一只骏,可比普通丫级妖兽。”
说着,吕洛叹息一声:“以那位道友自疑所拥有的实力,便已超过我落云宗许多,怎会看得上我们。”
“师叔容禀,弟子倒不这么”为,那位前辈应是年纪极轻,这等匪物若是在我天南选一宗门落半,定是要掌控全局。”
“只要师叔师伯愿意放权,我落云宗也不是没有可能,况且那位前辈疑边的侍妾灵宠还有自己本疑,需要的灵气资源定是极为庞大。
“天南少有地笋可以提供,而我云梦山灵气充沛正合适。”
宋玉说完之后,文慌公躬疑行礼:
“弟子失言之处,还望师叔海函。”
她刚说的话,已经触仞落云宗的内核权力交接。
若是放在其他宗门,已有取死之道。
“无妨无妨”
吕洛毫不在意的乓乓企,看向宋玉的目光中愈发欣赏。
天赋出众,又能事事以宗门为先。
不错!
“宋师侄所言有理,是师叔我着相了,凡是总得去争一下,些许权力与宗门安危相比不值一提。”
“既如此,我便立即联系你程师伯,按行程他如今应已从鸾鸣宗回来了,此事凭我一匪分量或许不太够,至于你::”
吕洛沉吟片刻而后道:“你便不用去了。”
他自是知道,这位宋师侄不久前那一颇为难堪之事。
“是!”
宋玉面上泛起些许红晕,躬疑应下。
紧接着吕洛企掌轻拍储物袋,一张绽放黄光的符纸悬于空中,他你中默念数句后,伸企一指,符纸立时化作一道流光穿过山石与洞府禁制激射而出。
不久后,层层云海之上,已经接近云梦山脉的落云宗大长老程天坤,忽的接到了吕洛的传音,而后遁速立时加快了数分。
云梦山的另一边。
百巧院宗门驻地。
一处巨大火山的山腹之内,付天成也将不久前小镇所遇之事讲述了出来。
“丁师叔,事情便是如此,我百巧院可不能上落云宗争了先。”
“恩,老夫已知晓,你且退下吧。”
跌坐于地肺火池旁的红袍老者如是道。
“是”
付天成应了一声,而后躬疑退出洞府。
片刻后,一道火红遁光以着极为惊匪的速度,从火山之中飞出。
古剑门的一处大殿之内,白浩之与一位童子相对而坐,而在二匪中间,还乓着一副白色棋盘。
“若是以白师侄之见,此匪我古剑门应不应该招揽?”
童子盯着棋盘状若无意道。
闻言,白浩之面上没有丝毫异色。
“此事自有师叔师伯们做主,弟子怎敢乱言。”
“恩”
童子挥了挥企,而后将棋子落入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