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笑。”陈深见状也不由好笑起来。
大抵是心里开心吧,大抵是压抑在心里许久吧,所以才能如此不间歇的傻笑。
起身搀扶起林艺,朝着房间里走去:“睡觉去。”
走到一半,转头看向胡羽汐:“你也是,少喝点。”
“你可别想逃酒,送林妹妹回去睡觉,赶紧出来把你杯子里的酒清了。”胡羽汐笑着说道:“酒场如战场,大叔你可不要耍赖。”
走进林艺房间中,扶着她坐在床铺之上,她就这样看着自己,冷白的肌肤因为醉酒的缘故染上了一层说不出艳丽的红晕
她眨了眨眼睛:“大叔。”
“恩。”
“我厉害不厉害?”褪去了所有冰冷伪装,此刻的她眼眸微微闪动,却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厉害,怎么能不厉害呢,你的坚持,你的努力,你的付出,终归会化作收获回到你的手中,所以你是厉害的,最厉害的!”
听到这话,林艺吸了吸鼻子,笑了:“那大叔可以奖励给我一个拥抱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象是一下子用光了全身所有力气。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陈深声音温和的近乎沙哑:“恩。”
得到陈深的肯定,林艺轻轻的笑了笑,缓缓起身,缓缓靠近,象是一只小心翼翼的小鹿,当她将头埋在陈深胸前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瞬间瓦解。
双手紧紧的,紧紧地抓着陈深的衣服,仿佛眼前这个三十岁的大叔,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倚靠。
鼻尖是他身上的烟草混合着洗衣液的味道,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味道,忍不住红了眼框。
自己真的真的好幸运,静静的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感受着他胸腔中跳动的心脏,好害怕这是自己的一场梦,梦醒了自己就不能再这般抱着大叔了。
陈深看着怀中轻轻抽泣的林艺,心里也满是复杂情绪,她把自己当成了倚靠,所以总会下意识的小心翼翼。
抬手摸了摸她的长发,手臂带着一点小小的力度,轻轻环抱住了她。
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温暖,全部传递给她。
想要告诉她,没关系,你并不是孤独的。
她一路走来真的很不容易,希望她未来的人生能够一帆风顺,不要再有那么的苦难了。
于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象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用沉默的拥抱给予她力量与祝福。
一如那天下雨时自己找到蜷缩在墙角的她,给到她的第一个拥抱。
“大叔,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不敢也不愿忘记。”紧紧攥着陈深的衣角,声音哽咽却异常坚定。
陈深笑了笑,手掌轻抚她的后背:“我也会永远记得你对我的维护,那么小小的,却帮助了大叔,我会记住的记住你勇敢的样子”
林艺埋在陈深的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象是要永远记住此刻大叔身上的气息,将其刻在骨子里,等酒醒了,等勇气退却了,自己也还是能够记住。
慢慢松开林艺,她的眼神逐渐迷离朦胧。
“好好睡一觉,睡醒迎接更美的人生。”
“恩。”她轻轻呢喃一声,躺在床上,笑着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场美梦在悄然等待着她。
轻叹一声。
蹲在床边为她脱去脚上的鞋子,盖好被子,随后看着她低声笑了笑:“以后可不能让你喝酒了,好好睡一觉吧。”
说完起身走出了房间。
房间外,胡羽汐倚靠在墙壁上,看着陈深出来,轻声问道:“睡了?”
“恩,她有些事情,总是喜欢埋在心里,今天可能一下抛却了心中的负担但她是开心的。”
“林妹妹的执着,和你的犟劲,还真是象一家子人。”胡羽汐轻声笑道:“你们两个啊,一个比一个心重。”
“林妹妹还好一些,有你这个大叔经常开导,但是但是陈深,谁又能开导你呢?”
找到林艺时的开心,帮助她时的无悔,护着她即便被揍也觉得没什么。
可此刻听到胡羽汐的话,心里那点沉了很久的东西,好象轻轻的晃了晃。
胡羽汐看着陈深忽然说道:“其实你也很累吧。”
“所有的一切全都裹在了你自己身上,应该会很累吧?”
陈深没有回答,而是朝着外面走去,坐在桌子前,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冰镇啤酒。
一口气将冰凉的啤酒灌进肚子里,沉重的身子,忽然就轻了很多。
“其实还好。”
说着看向胡羽汐:“真的还好。”
胡羽汐坐在陈深的身边:“如果真的还好,你就不会一连说两次还好了。”
“别把我当成十八岁的林妹妹,我今年过完生日就25岁了,我踏入社会也九个年头了,虽然文化内函不如大叔,但九个年头的摸爬滚打,我看清了很多人性。”
说着,单手撑在下颌处,直直的看着大叔:“大叔真没考虑找一个?”
干咳两声,继续说道:“找一个和我一样的,岂不是生活处处都是乐趣。”
闻言,陈深看向胡羽汐,对上陈深的目光,胡羽汐不自在的别开视线:“我说是象我一样的人,不是我,你别告诉我,你是在打我的主意?”
“不行吗?”陈深笑着问道。
听到这话,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也可能是被陈深这句话引发了内心某种情绪,使得她此刻的脸颊有些红润润的。
不能说害羞,因为彼此之间太过于熟悉了,更象是一种不自然的微妙情感变化。
“倒,倒也不是不行,毕竟我长得也不错,身材也好,身高在女生中也算高的,其实我要是想找男朋友,优势还是很大的呢!”
“怎么样?你要是找不到合适的,我就勉为其难和你处一处,也省的你一天天闷的不行。”
“谢谢啊,也怪难为你了,还为我这么着想。”陈深被逗笑了,笑着给胡羽汐倒了一杯酒。
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胡羽汐直接翻了个白眼:“笑笑笑,就不能正经一点。”
“你这总是满不在乎的性子,再不改改,真想当老光棍啊。”
“再说,再说吧,喝酒,这可还有一瓶呢,不喝浪费了。”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就算是以前经历过不好的事情,可你能劝别人放下,自己怎么还放不下呢。”
话是这样说,可还是接过了陈深递来的酒:“你的态度可是很有问题的,要改。”
“好,改,都依你,干杯。”说着将手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嘟囔道:“谢谢啊。”
“什么?”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