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事还得问问她,她本来是想学设计的。”
杨沐之嗯了一声。
“这批店员也培训一个多月了,如果消息真是从店里传出去的,最可能是收银那边。”
“昨天客人多,收银有两个人。”
“先别猜了,明天开完会就清楚了。”
杨沐之语气平静。
第二天,陈雪茹一大早就起了床。
她把杨沐之的意思转告给杨平心。
“行吧,反正我也在店里帮忙,做什么都一样!”
店里是有固定上班时间的,她想着下班后再学设计也不迟。
陈雪茹有点心疼女儿。
“等这阵子忙完,就让你跟着斯蒂芬好好学。”
杨沐之对三大爷说的话,很快传遍了四合院。
“你们昨天不还说人家一天挣一万多吗?看看,净瞎传!”
一大早,三大爷就在院里澄清这事。
看着杨沐之一家人从屋内走出,众人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
“先前还以为你丢了铁饭碗,哪想到你如今捧上了金饭碗啊!”
不过眼下所有人都觉得这是陈雪茹的功劳。
要知道,绸缎庄本是陈雪茹起家的根基。
“其实都差不多,只是我现在觉得在大钢厂太累了。”杨沐之随意寻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进了庄子之后,陈雪茹将全体员工召到办公室。
“今天早上我们全体在办公室开个会,开店时间可以延后半小时。”
其实他们这家服装店每日开门营业的时间,本就比其他店铺稍晚一些。
毕竟没有人会一大清早就赶来买衣服。
听说要开会,二十多名店员面面相觑。
“大家不必紧张,不是什么大事。今天主要是宣布收银员的调整。”
“另外,开业前你们已经接受了一个多月的培训,铺子的规矩应该都清楚。”
“王娟,你来向大家汇报一下昨天的销售额。”
被点名的收银员王娟咽了咽口水,从座位上站起来。
“昨天加之定制业务,总销售额是一万零六百七十元。因为是新店开业,七十元零头被抹去了。”
听到这个数字,在场无人露出惊讶之色——说明所有人都已清楚昨天的销售额。
陈雪茹看向杨沐之。
“你们可知今天为何突然召集大家开会?”
众人皆是一片茫然。
“正是因为昨天的销售额!”杨沐之开口道。
这话让众人更加震惊。
“你们知道普通工人现在月薪是多少吗?”
有人举手,杨沐之点头示意。
“我父亲在轧钢厂工作,每月工资三十八块多。”
“恩。”杨沐之抬手让她坐下,“在轧钢厂工作的人,收入已经算不错了。”
照他们的工资来算,一个月38块,就算按40块计算,一年也才480块,他们得多少年才能攒够一万块钱?”
这样一对比,大家顿时都感到自惭形秽。
“再说说你们,你们在这里上班拿的是提成,我们给的底薪已经是本地最高的了。”
“你们也可以去打听打听,其他服装店的工资有多少?如果你们能找到一家店工资比我们这儿还高,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按你们现在的收入,一个月挣五十多块钱也是有的。”
众人听了,不由得有些动心。
“那你们又要多久才能挣到一万多块?”
他们又一次低下了头。
“我今天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大家明白,昨天销售额泄露这件事,对我们服装店影响很大。”
大家终于听到杨沐之说到重点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娟身上。
“昨天当班的收银员有两个,一个是王娟,一个是张小兰。我不确定是谁泄露了销售额。”
“但既然你们俩都在这个岗位,就都要承担责任。我们虽然是家小店,但志向不小。”
“今后我们还要开很多分店,店里不能留口风不严的人。”
原本有些沾沾自喜的王娟和张小兰,顿时埋下了头。
“老板……”
她们现在最怕的,就是被辞退。
杨沐之已经把事情说得很清楚。
接下来,大概就是要让她们走人了。
“今天开这个会,是希望大家引以为戒。既然在这里工作,就要遵守店里的规定。”
“不管是销售数据、服装款式、版型,还是其他信息,都希望大家能维护公司名誉,学会保守秘密。”
“今天对你们俩只做警告处理,扣除本月全勤和奖金。如果没意见,你们可以调到三楼做销售。”
本以为会被开除的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别说做销售员了,只要能留下来,她们就已经很感激。
会议结束后。
“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原本的两个收银员,现在只剩下杨平心一个人了。
“放心,绝对没问题!”她信心十足。
众人散去后,杨沐之落了座。陈雪茹依然带着几分忧虑:“昨天那事,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杨沐之微微颔首:“先静观其变。”
杨沐之的绸缎庄开业后,厂长夫人来过两回。“婶子,这价格已是店里最实惠的了,看在你和我父亲交情的份上才给的优惠。”杨平心解释道,“若您还不满意,不如看看其他样式,这儿也有相似款,价格不同。”
杨沐之刚步下楼梯,便听见有客人与杨平心争执。抬眼一看,竟是副厂长的妻子。
“哼!这两件衣裳明明料子不同,你分明是瞧不起人!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杨平心已与她周旋许久。说穿了,这妇人不过想以最低价购得上等衣裳。
“婶子,您这话有失偏颇。您既喜欢这款式,我便介绍了相近的样式。衣裳料子不同,价格自然各异。”杨平心不卑不亢,“就如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外表相似,内里也千差万别。”
妇人闻言勃然大怒:“你这话什么意思?拐着弯骂人是不是?”
“她说得在理。有些人瞧着人模人样,内里却比狗还黑。”杨沐之踱步上前,声线清冷。他径直取回妇人手中的旗袍:“既然您不愿买,就留给更合适的人。我倒觉得少夫人很适合这件。”
虽语气平淡,他面上却不见冷色——店中来客皆是贵宾。他又取来另一件旗袍:“本店主打旗袍,眼下最得女客青睐。您不妨试试这件,色泽最衬肤色。一楼多为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姑娘准备,但少夫人若穿上这身,定能牢牢栓住副厂长的心。”
妇人听得最后一句,顿时眉开眼笑地接过衣裳往试衣间走去。杨平心悄悄凑到杨沐之身旁。
“爸,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啊?”
他一直听父亲说,自己和副厂长的关系并不融洽。
可是每次见到那个不讲理的女人,父亲还是会礼貌地叫她一声“嫂夫人”。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做生意的,最要紧的就是‘顾客为上’。只要来买我们东西的,不管是谁,我们都得笑脸相迎。”
“哪怕是我们不喜欢的人,只要踏进店里,那就是客人。”
杨平心听完,点了点头。
“爸,您说得真有道理。”
这时那女人刚好从试衣间出来,在镜前左照右照,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件衣服真不错,衬得皮肤挺好。”
销售员赶紧上前,对她好一番夸奖。
听到销售员说的话,连杨沐之都忍不住笑了。
经过培训之后,这些销售员的嘴皮子确实一个比一个厉害。
女人二话没说,直接付钱走人。
临走时还对杨沐之说,会介绍自己的朋友都过来。
“这几天你辛苦点,过阵子我再找个人来和你一起当收银。”
杨沐之说完,就离开了绸缎庄。
四合院里的人大概都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回来。
“要我说,现在最后悔的肯定是秦淮茹。当初她和杨沐之可是有婚约的,结果就因为贾家条件好点,她就选了贾家。”
“现在倒好,不仅成了寡妇,名声也不好听,成了我们院里的笑话。再看看人家杨沐之,混得风生水起。”
“当初她看不上人家,现在可高攀不起了。”
“这事你们也别到处说,秦淮茹现在过得也不容易。”
叁大爷语重心长地劝道。
叁大妈在边上冷哼一声。
“就你心疼她,你要真觉得她可怜,干脆接回你家养着算了!”
叁大爷一听这话,立马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讲不讲理?每次一说这个你就胡搅蛮缠,是不是存心找事?”
叁大妈也不示弱,站起来指着叁大爷的鼻子。
“每回一说那女人你就心疼!你要真那么心疼,就去跟她一家子过去算了!”
众人一听这语气,也明白叁大妈是为什么生气了。
想当初那女人最落魄的时候,在四合院里,可没少干丢人的事儿。
她原本一直巴结那个傻住的,可后来人家娶了老婆、有了孩子,就不理她了。
叁大爷气得吹胡子瞪眼,一瞥眼,正瞧见杨沐之。
“沐之!”
杨沐之对他们点了点头。
没管他们脸上多尴尬,他径直走进何大清屋里。
“何叔,我早说过会帮你治病,今天来,就是药制好了。”
何大清一脸惊讶。
“你说能治这病的药?”
他一直觉得自己这病没法治,医院都查不出原因。虽然之前平安也给他检查过,可他没放心上。
“我既然说了能治,就肯定做得到。”
杨沐之继承了高超医术,却一直没显露,谁也不知道他本事这么大。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盒,里面是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你先吃下去,明后天我再做一颗。”
他没告诉何大清这药有多难得、制作多复杂。要是医院配出这样的药,价格准能吓死人。
“行吧!”
何大清本来不信这病能治好,但也不好拒绝杨沐之的好意。
一口就把药吞了下去。
何大清吃完药,人就昏昏沉沉,直接睡了过去。
“杨叔,我爸怎么样?”
何雨柱眼巴巴望着杨沐之。
杨沐之看了一眼床上的人,站起身来。
“等他醒了应该就没事了,不过这一觉要睡好几个小时,你们轮流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