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队功能的出现并未改变伍德的形成,他只是让布朗自己在旅馆的院子里好好锻炼,就独自外出前往了杰克生前所说的地方——帕兰德诊所。
这家无证行医的黑诊所是少数日间也人满为患的地方,还未进门,就能闻到里面刺鼻的消毒水味。
可能因为各种原因受伤的工人自然掏不出钱去正规医院或教堂,这些相对便宜的黑诊所就成了他们的首选。
他来到柜台,全然无视了告示上用飞鸟币可以打折的提示,将3枚金币、5枚银币、7枚铜币依次放了上去。
“挂卢卡医生的专家号。
接待员微微皱眉,她仔细确认了钱的种类与数量,随即歉然道:“抱歉客人,卢卡医生之前去工厂治病伤到了,最近一直没来。”
伍德若有所思。
这是由于戒严的缘故,“那边”查得也很严格,暂时不提供偷渡的服务的意思。
“如果我加钱呢?”他仍不放弃。
“实在是抱歉……”
被发现就是个死,眼下真没得商量。
伍德点头,收回钱币后离开了这个呛鼻子的地方。
离开时他顺便看了一眼医生的排班,发现负责治疔男性疾病的卢卡医生排班已经被划掉,后续一周都没有他。
其上的油墨未干,恐怕就是最近一两个小时刚得到的消息。
一步慢步步慢,着实让他有些无奈。
话说这医生负责的是什么破科室,也不知道选个对委托人名声没影响的。
结果伍德才离开诊所没过多会儿,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伙子就悄悄跟上了他。
其人身形瘦小,长得很不起眼,此前挂号时就坐在等号的地方休息。
跟着菲林出来没过多会儿,就在拐了几个弯后跟丢了对方。
怪事,怎么没了?
下一瞬间,一根棒球棍悄然落在了他的肩上。
“跟踪我干什么?”
不久前才刚听过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正纳闷儿自己怎么跟丢了的小孩吓得一哆嗦,当场举起了双手:“没有!您误会了,我没有跟……”
“别让我问第二遍。”都不信,“我们球棒·nja最喜欢的就是翻垃圾桶或开盒……我是说开瓢。”
“我我我我没恶意啊,我刚刚看您想挂卢卡医生的号,只是想问您买药不?”
小孩转过身来,讪笑着从兜里掏出了一瓶不明药物:“这可是我爸从炼金工房带回来的宝贝,您听没听说过这句话——韭阳药,放心要!”
实验药剂柒型?
伍德下意识想起了自己从韭阳制药厂里看到的东西。
但那玩意儿是兽用药!
到底有没有医德啊,是谁教你们把兽用药给兽人用的!?
他的面色愈发不善:“不把我当人看是吧,我要等下次共和党重新执政的时候告你种族歧视。”
韭阳制药厂工人家的孩子根本无法理解对方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总归能听出语气中的敌意。
因而他毫不尤豫往地下一跪,连一秒不到就哭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起了苦。
打工的爸,生病的妈,试用期的哥俩和贫困的家。
一直靠从炼金工房偷药补贴家用的爸昨晚不堪重负死在了工坊的炼成釜,不光拿不到丧葬费还要缴纳污染炼金材料的补偿。
原本就在贫困在线挣扎的家庭当场面临破产,而突如其来的戒严更是堵死了逃离飞鸟城的可能。
在肉眼可见的未来中,少年全家都要沦为奴隶,但为了避免老妈被卖到妓院,就算冒险他也要拼命赚钱养家。
“求求您买一瓶试试吧,这是韭阳制药厂的炼金产品,很多任务人都买这个用,听说在海的对面卖得可火热了!不灵包退钱!”
伍德听完都快要气笑了,知道飞鸟城烂,没想到烂到这个地步。
“我真是服了,活成这样还要在这大城市里打拼吗?”
30公里外的小镇生活水平虽然落后,一年也省不下多少钱,至少过得还是人的日子。
然而说得简单,对小孩来说却也没那么容易。
边境本就混乱,住在乡间很容易遭到袭击,领主和6大教会的税收也带来了繁重的压力,一辈子到头也只能浑浑噩噩的或者。
但在飞鸟城,只要愿意用性命作为赌注/耗材,每年都有人可以一飞冲天,前往能够像贵族一样生活的城区。。
他家也是如此。
何况……
“为了给我妈治病,我家欠了‘黄金之冰’的钱,还完之前,家族不会让我们离开飞鸟城的。”
这是伍德一天中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竟然愿意借钱给贫困在线挣扎的平民家庭,难怪会拿原产自天界的东西作为组织的名称。
“总之,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顶多给你两个建议。”
伍德姑且收回了架在小孩肩上的球棒。
“第一,找个正经又安全的稳定工作,把欠的钱还完好好攒钱。
“第二,不想死的话,就别再跟踪陌生人,你技术差到我隔着两条街都能听见脚步声。”
说罢伍德不再浪费时间,丢下了卖兽药的小孩。
从胡同出来的他扭头看向了躲在旁边的鲁珀,那是布朗的妹妹布卢,她从后半段就躲在胡同口听起了墙角。
女孩担心对方以为自己在偷懒,赶忙解释起来:“老板,我是在打听药物的价格,这附近有个诊所。”
“恩,那家我刚去看了一眼,药和价格都不太正规,不用看了。”
伍德好奇心发作,揉了揉布卢的脑袋,她的毛发手感还行,比他顺滑一些。
是因为种族、性别不同,还是因为【暮光之佑】的天生防御+2改变了材质呢?
“恩……”
鲁珀垂下了头,尾巴却是微微摇晃,就仿佛象是被称赞为好女孩儿似的,心情微妙的不错。
伍德顺手在【组队】中邀请了布卢,也是直接自动通过……这东西通过与否好象是与好感度相关,而无需对方在现实中同意的样子。
不过就在他想看看布卢与布朗【人物简卡】之间的差异时,胡同里的药贩子抹掉眼泪追了出来。
“我知道……我知道在这种时候该怎么去其他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