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旗大人,有人袭击!”
看着与自己逃了一路的三名兵卒同僚,就这么直挺挺摔倒在了冰冷地面上,剩下那名溃兵拿刀的手,都是有些颤斗起来,急忙后退朝着屋里喊起来。
“嘭!”
随着他的喊声落下。
一道刚穿戴好的矫健身影破门而出,在看到地上的三具尸体后,那人瞳孔骤缩,心里立刻疯狂盘算起来。
这三个跟着自己逃到这里的兵卒,不说有多厉害,但持刀佩甲的情况下,连自己都无法在短时间利落杀掉。
而从院子里有声音开始,到自己穿好甲出来,不过才四五息时间而已,身为武人的直觉,让他瞬间清楚对方绝对不是跟自己一样的铜皮境!
“嘭!”
又是一道响声。
却是那溃兵小旗重新退回屋里,直接回身夺窗而出,朝着院外逃去了。
“小旗……呜啊!”
那名溃兵当场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伙人最厉害的小旗,居然又‘身先士卒’地仓皇逃走了!
齐煜却是没有任何意外,能一路逃到这里祸害村中百姓的家伙,会是什么英勇的好货色?
他手起镰落,带走了这最后一名溃兵的性命。
继而,他爆发全部速度,快步冲进屋子里,同样朝着院外奔去。
“啊!”
黑暗里。
那几名本就精神涣散的少女,受到这屋内屋外屈辱和血腥的连环刺激,都是疯了一般朝大门跑去了。
“希律律!”
这边,齐煜身子还未完全探出窗户,就听到了院外一道马匹的叫声,随即就是一阵马蹄扬鞭的响声。
他眉头一挑。
便是看到院外有一匹黄骠马。
那个小旗正急促地爬上那匹马的马背,并是疯狂抽打着马屁股,拼命朝着远处逃去。
“嗖嗖!”
两柄锋利镰刀被齐煜全力掷出,在半空划出两道圆弧,如夺命阴差般飞射向了马背上的小旗!
“一个破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一尊杀神?!”
那小旗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他作为武人本能感受到身后的冰冷杀机,急忙矮身躲过去了那两柄索命镰刀,这才在心里惊呼起来。
但好在,对方手里的兵器没了,人腿可跑不过马腿,自己好歹是又一次逃出生天了!
“嗖嗖!”
可不多时,却又有两柄缠着麻绳的镰刀飞至,这一次是直直瞄向了那匹越行越远的黄骠马大腿上!
马匹可没有武人那般灵活,根本无力躲避这一击。
“嘶!”
那匹马当即哀鸣一声,两条后腿被麻绳缠绕一勒,径直摔倒在了地面上,发出重物落地的声音。
“不好!”
同时,小旗见马匹将要栽倒,他心中大骇,急忙翻身跃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
他坠马后,亡魂大冒地扭头往后仓促看了一眼,却见对方不知又从哪里取出来的两柄镰刀,朝着他这边杀了过来!
“这什么情况?!”
那小旗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火光摇曳导致他也有些看不清,便是更加觉得惊悚了。
“好汉饶命,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啊!”
见齐煜冷漠踏步冲了过来,这小旗两股战战,全然没有铜皮境武人所相应的心智,只是哭嚎着跪倒在地,死命磕起头来!
齐煜面无表情地走过来,一脚便将其踹倒了。
他只觉得这个镇守北境关卡的小旗,还不如当初那个赶山客浪哥,后者好歹还撑着跟他过了几手,才失败被杀。
也不知道是北境军中有多少这种家伙。
“噗呲!”
齐煜再度取出一柄镰刀,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削开了这名哀求小旗的脖子,送对方去了他早该去的地方。
“人死,才能债销。”
齐煜瞧着缓缓惊惧倒下去的小旗,眼底没有丝毫波澜,他只是漠然开始收拾起了赵村正家这一地的血腥狼借。
这一小股最前头的溃兵,被解决掉了。
赵村正一家也是死绝了,不知该不该说是报应,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齐煜也就没什么心思去多想了。
他先是收拾起了小旗的刀与甲,还有对方身上的些许物件,比如小旗腰牌之类的,然后又取出来那几具赶山客尸体,放在了其人的身周,并留下来几柄镰刀。
那群受害人少女都趁机逃回家去了,他蒙面而来,她们也没有看到自己的长相,但消息总会传开的。
所以,齐煜将现场安排好,布置成一种溃兵和流寇两伙人院外火并的场景。
这样此事就彻底跟自己和村子无关了。
既不会有人关联到自己身上,也不会给村子带来什么牵扯。
然后。
齐煜回到院里。
将其他溃兵的身上搜刮一番,并看到了赵村正怀里散落出来的诸多地契,上面的墨迹已然被血侵染成猩红了。
看来赵村正最后是打算携带这些地契逃遁,以图东山再起。
齐煜没有去管。
他继续搜索着院里明着暗着的各处地点。
赵村正家里可是搜刮积攒了不少好东西的,没过多久,他便找到了许多足以在村子里掀起风浪的大量珍稀物资!
齐煜约莫一数,便是暗暗咋舌。
赵家在灾年里,竟也足有近一百斤苞米面,二百多斤高粱面,四五百斤麦糠……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黄豆、板栗之类的杂粮,每种都足有十几斤,所有粮食加在一起,竟是都够齐煜一家子坐吃山空到明年开春了!
而且,还有明晃晃的八九两碎银铜钱!
按照之前村口大树下那个钱罐的事情来看,这个院子内外,应该还有其他埋藏起来的钱财才对。
齐煜约莫现在是子时了,再过一阵就可以卜卦今日的了。
他索性没有立即离开。
又去到院外,看了一眼那匹被捆缚后腿的马,这马腿上虽然被勒出来痕迹,但不算什么伤势,骑上还是能继续跑的。
齐煜随即给它解开绳索,将其好生扶起来,还擦拭了一下身上的灰尘,见它安然无恙地嘶鸣了几下后,便是牵着它拴在了赵村正院后的那棵枯树上。
做完这一切,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期间倒也没有村户敢来查看,全都极度紧张地缩在家里。
随后。
齐煜抬眼望向面前,开始卜出了新一日的卦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