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拒!”郑好伸出手指推开那本书,开玩笑,在学校里书还没读够呀,在这还得读书?
她不由得怀念起来,要是能有手机就好了,她能够刷上两天一夜不带停的。
“那要不打牌?”上铺的高志远听到郑好这话,探出脑袋甩出一副牌说道。
郑好看看书,又看看牌,视线在两边纠结,最后说道:“来吧,打牌!”哼,她就不信了,还能把把都输。
听到郑好这么一说,上铺两人立马翻身跳了下来,四人围在小桌子旁,便开始了打牌。
这回郑好学精了,出牌不那么快,脑子先过一遍再出。
还别说,可能是掌握到了诀窍,她这回输得倒是比较少了,渐渐地,她也感受到了赢牌的乐趣,打完手上这一局便说道:“再来!再来!”
要说一开始大伙还兴致勃勃,但靠着打牌度过了一天一宿的火车旅程后,临出站时,郑好感觉整个人都蔫了。
特别是夏天本就炎热,出了火车站,她嗅了嗅身上说道:“咱们要不先去找个招待所洗个澡再说吧,我感觉人都馊了。”
“不用去招待所,走,我带你们去找澡堂子,”王革命听到郑好说要去招待所,连忙说要带他们去找澡堂子
郑好他们只好跟着他七拐八绕地找到一个地方,只见王革命进去交涉了一番,随后便说道:“走吧。”
郑好跟着进去,王革命放下行李说道:“你们先去洗,洗完之后再换我。”
郑好听到他的话,翻出一身衣服,拿上毛巾跟脸盆,便径直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咣当一声郑好就退了出来,她真没有试过大澡堂子洗澡呀!哪怕是在南岛,他们洗澡的单间也是隔了木板的,大家相互只能看到脑袋跟腿,哪象这里这么“坦诚相见”啊!
但是想着身上那馊臭的味道,她眼一闭心一狠:“拼了!”说着便埋头进去,一路上视线朝底下看,不敢到处晃悠。
勉强扭扭捏捏地洗吧洗吧,洗完之后郑好顾不得洗衣服,直接把脏衣服一塞,便冲了出去。
她刚冲出去没多久,沉鹤归他们也洗完出来了,郑好见他们俩跟没事人一样,心想他们可能习惯了。
等几人都洗好澡之后,王革命早早安排好了,带着他们去买了回家的车票,他们还需要坐车到镇上。
一路晃悠晃悠地到了镇上,郑好下了车望着王革命问道:“咱们接着怎么走?”
“你们等等啊,”说着他一溜烟地跑没影了,不一会儿他又从街角窜出来说道:“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吧,已经找好了马车,待会儿有马车带我们回去。”
“哎,行,”郑好早就饿了,听他的话便跟着去了本地的饭店。
因着大家都图方便快捷,就简单吃了碗面。
郑好看着附近的供销社,想了想进去买了一点糖果,鸡蛋糕什么的。
王革命见郑好要买这些东西,刚想婉拒,但郑好却拦住他说道:“这是我给叔叔阿姨的见面礼,也没多少钱,你就别说什么了。”
“对呀对呀,革命,难得来你家住,你要是不让我们送点东西,我们可过意不去,”高志远说着也拿了几罐罐头和一些吃的。
等几人坐上王革命说的马车时,沉鹤归从兜里掏出一包烟,递出一根给那驾车的大爷说道:“大爷,麻烦您带我们走了。”
驾车的王德仁接过沉鹤归递过来的烟说道:“呀,是好烟啊,多谢了,小子,”随即又说道:“唉呀,这有什么谢不谢的,你们也付了钱,我也是顺道路过那个村。”
郑好坐在马车上,感受着底下一阵一阵的颠簸,看着王革命问道:“唉,革命,话说我们来你家玩,还一直不知道你们村叫什么名字呢?”
王革命本来没什么,听到郑好这么一问便有些扭扭捏捏的不搭话,他这反应引得三人迅速望了过来,有问题!
“对啊,革命,都快到你家了,你们村叫什么呀?”高志远追问道。
王革命听着这话更是有些害羞,嗡声嗡气地说道:“叫……叫大裤衩。”
“啥?”他声音太小了,高志远没听见。
倒是前头的王德仁大声说道:“叫大裤衩,他们村叫大裤衩村!”
“咳咳咳……”郑好正在喝水,听见这话一口水呛了起来,随即连忙拍拍自己的胸脯:“怎么会叫这个名字?”
“这……这我也不知道,都老一辈起的,”王革命听到这话,他也满眼的纠结。
要说以前还不觉得这名字有什么,但去了那么多地方,听了那么多地名,每个地方的名字都比他们这儿好听,起码人家一听便知道是哪里,哪象他们这“大裤衩村”。
郑好听到他这话,幽幽地接了句:“难不成还有小裤衩村?”
驾马的王德仁说道:“哟,你这女娃娃脑子转得快,我们村就叫小裤衩村!”
这话一出,郑好彻底熄声了,不敢再问,她生怕再问出什么更奇怪的地名来。
但一旁的沉鹤归转念一想,山名总不会也这么奇怪吧,便指着远处问道:“唉,大叔那远处那座山叫啥呀?”
王德仁驾着马车,顺着沉鹤归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算啥山呢?就是个山沟子,那个叫屁股头沟。”
得,这下连沉鹤归也失声了,两人都不敢再问了,生怕下一个更奇怪,这下全都老实了。
马车继续行驶,郑好打量着道路两旁,感叹道:“这边的山可真茂密呀,有点象我们之前去的那边,”她说的,几人都明白。
王革命望着这片山,接过话头:“可不,我们这山越往里走越深,越密,一连串的,现在还好,到了冬天就容易有老虎下山觅食,山里头熊瞎子也多得很呢。”
说着他又悄悄探下脑袋在他们耳旁说道:“到时候我悄悄的跟民兵队的大哥们借把枪,我带你们上山上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