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团的路上,小胖墩突然跑到船边就开始哇哇地吐。
“哎呀,志强没事吧,来,喝点水,”孙秀珍放下小儿子赶紧凑过去,看着大儿子吐得脸色发青,手忙脚乱地拧开水壶递给他,喂了几口水后,她忍不住皱眉问道:“还要多久才到啊,你们这地方也太远了吧。”
“嫂子,还有三个小时,很快了,”开船的小战士听见她问连忙回答道。
“还有三个小时?”孙秀珍烦躁地提高了声音:“怎么这么久?“
她越想越气,转头对儿子抱怨道:“说来说去都怪你爸,非要调来这种地方,害得我们跟着遭罪,看你吐成这样,早知道就不来了!”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心里憋着一股火,他们原本在京市待得好好的,丈夫突然被调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全家都得跟着搬过来。
想到以后的日子,孙秀珍只觉得眼前发黑,根本不敢往下想。
没一会那只肥狗突然也跑到一旁吐了起来,把吃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直接吐到了孙秀珍的脚边。
孙秀珍连忙把狗牵开,看着脚边那摊秽物,更是烦躁地骂道:“你个蠢狗,吐我脚边了!”她越想越气又念叨起来:“都怪你爸,不知道怎么想的,非要我带只狗过来,看这蠢狗,除了吃啥也不会,走开……走开!”
郑好在一旁看得直乐,从上船开始,小胖子吐完到肥狗吐,现在这女人还骂骂咧咧的,结合她说的话合著这狗是孟超让带的?
就是不知道带来干嘛,这狗看着挺凶,也不知道啥品种,没想到居然也会晕船。
等船终于开到团部时,孙秀珍和孩子连带那只狗都已经歇菜了,吐得脸色发青。
孟超早就在码头等着,见船靠岸,连忙快步迎上去,可一眼就看到旁边的郑好,他原本急切的表情顿时一僵。
郑好咧嘴一笑,敬了个礼:“孟主任好!”
孟超脸色难看,敷衍地“恩”了一声,没再搭理她,因为自家媳妇已经骂起来了:“孟超,你瞎了眼了,往哪看呢,还不快来扶我,没看见你儿子吐得脸都青了吗,都怪你,非让我们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孟超这才注意到自家儿子已经吐得两眼发直,蔫巴巴地靠在船舷上,而那只狗更是瘫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看着皱皱眉道:“我不是让你带只好点的狗吗?怎么带着病怏怏的来。”
孙秀珍一听,抬手就拍了他一下:“有就算不错了你还挑什么,谁知道这狗晕船,这一路上吐的,你看看我鞋上沾的!”
她越说越气:“赶紧拿东西,回去,我要休息,这一路上大的小的要照顾,连狗都在吐,真是受够了!”
孟超连忙招呼人帮忙把行李搬回家,郑好趁着混乱早就溜走了,回到宿舍后,郑好把娘准备的吃的整理好,拿出一大包鱿鱼丝摆在桌上。
等休息的时候沉鹤归他们就溜了进来,看到桌子上有吃的,毫不客气地抓起鱿鱼丝就吃。
“咦,郑好,你娘做的这个鱿鱼丝可真好吃,又香又辣,”高志远边吃边赞叹道。
“那当然,”郑好头一扬眩耀道:“我娘的手艺可是一绝。”
“我离开这段时间,团里没出什么事吧,”郑好见他们个个吃的正欢好奇的问道。
沉鹤归吃着鱿鱼丝,含糊不清地说:“没啥大事,不过我听后勤部的说,孟主任在家属院申请了一套房子,好象要接家属过来。”
“这啊,我知道,我跟他们一趟船回来的,他媳妇带了两个孩子,还有一条肥狗。”
“肥狗?”沉鹤归吃东西的动作突然停住,好奇地问道:“他带狗来做什么?难不成忘了上回那件事?”
“谁知道呢,那狗养得挺肥的,看着挺凶,但是晕船晕得厉害,一路上吐得那叫一个惨,”郑好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大伙儿听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要说喜欢养狗,团队里多的是军犬,何必特意从家里带一条来,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孟超为什么带狗来了。
只见训练时,孟超牵着那条已经恢复精神的狗在操场上溜达,那狗时不时对着大家“汪汪”叫几声,看着凶神恶煞的样子。
晚上睡觉时更是拴在窗户外头,一有人经过就狂吠不止。
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沉鹤归打趣道:“合著你是把人吓出毛病来了?”
郑好一脸无辜双手一摊:“这咋能怪我,谁叫他那么胆小,一个大男人,还是个军人,居然这么怕蛇。”
本来这事儿也就这样了,孟超带狗就带狗吧,大家相安无事,可俗话说“什么人养什么狗”这话真是一点不假。
这天郑好在炊事班逗着三宝玩,那条叫元宝的肥狗突然凑了过来,对着郑好就是一顿龇牙咧嘴的狂吠。
看三宝的眼神更是凶神恶煞,要不是郑好在场,估计这畜生真敢扑上来撕咬三宝。
“嘿!反了你了!”郑好抄起地上的石头就砸了过去,元宝不但不怕,反而更加凶狠,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作势要扑咬郑好。
郑好一把将三宝放飞,大步朝元宝走去,嘴里念叨着:“看来最近我太老实了,连条狗都敢来挑衅。”
四下无人,很快炊事班后头就传来一阵凄惨的狗叫声,没过多久,就见元宝夹着尾巴“嘤嘤呜呜”地跑了出来,那姿势连滚带爬的,中途还翻了几个跟头,活象后头有老虎一样 。
“收拾不了你主人,还收拾不了你这条狗仗人势的东西嘛,”郑好叉着腰看着那跑远了的狗骂道。
可谁曾想,这狗记吃不记打,第二天孟超带着来巡视时,这畜生居然又对着郑好龇牙咧嘴地吼叫,仿佛有了主人撑腰就忘了昨天的教训。
沉鹤归看出端倪,凑过来问道:“你怎么又招惹他家狗了?”
郑好耸耸肩道:“谁知道呢,可能是皮又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