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赶紧走吧,”沉鹤归话音刚落,抬脚就要开溜,谁知郑好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他后衣领:“唉,不成,等等,换岗换岗,我水性甩你八条街,还知道哪种鱼吃了能下奶,我去捞鱼!你去问!”
沉鹤归象是被钉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鼻子:“我~去问……你确定没说错?”
“不然咋办?”郑好翻了个白眼:“主意是你出的,你不去谁去,指望他俩?”
“王革命就他那张老实巴交的脸,往那儿一站,三句话准露馅儿,至于高志远……”说着她转过头上下仔细的打量一遍随后嫌弃的说道:“他就拉倒吧!瞧他那看起来就不正经的样子,估计刚张嘴就得让人抄扫帚打出来!
“所以啊,这活非你莫属,麻溜儿的,直接找徐政委家媳妇去,反正熟门熟路的,正好叙叙旧,”郑好边说边冲沉鹤归挑挑眉。
“但……但,”沉鹤归急得有些结巴,脸都憋红了:“就是再怎么熟也不能冲婶子问这事儿啊!这也,太……太那个了!”
“哎呀,少废话,就这么决定了!”郑好压根儿不给他狡辩的机会,跟推麻袋似的把他往前一推:“赶紧的,别磨叽!”
说完自己已经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蹿去找吴爽了。
只见吴爽蹲在厨房刮土豆,眉头拧成了个川字,唉声叹气的,郑好悄眯眯的蹲在他身边看着他。
“啊……”吴爽冷不丁的被她这一出给吓一跳,手一个打滑土豆飞了出去。
郑好眼疾手快的给接住递回给他。
“你要吓死我啊,你蹲这干嘛,”吴爽接回土豆没好气的说道。
“哎呀吴哥别愁了,我跟你说,我们想到了喂猪崽的办法了,”郑好笑眯眯的说道。”
“啥,快说,啥招儿?”吴爽蹭地一下弹了起来,一把抓住郑好的骼膊,眼里满是惊喜:“这十来个小祖宗,养大后都是大肥猪啊,饿死一个我都得心疼死,这没奶可愁死我了!”
郑好见吴爽急得直跳脚,心里暗笑,故意左顾右盼,就是吊着他胃口,死活不搭腔。
吴爽见状急了:“喂,臭丫头,你倒是说啊,再磨叽,信不信我把你寄养在我那的鸟给丢了去!”
郑好一听要动她的鸟,立马服软赔笑道:“哎哟,吴哥,瞧你急的,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说着看了看四周,凑到他耳旁嘀嘀咕咕地讲了起来,毕竟这事儿没吴爽帮忙还真不成。
吴爽竖着耳朵听完,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瓮声瓮气地问道:“这谁出的馊主意?”
郑好见状便说道:“哎呀谁出的主意你就别打听了,痛快点,干还是不干?”
“干!”吴爽一咬牙应下:“不过这事可千万别把我扯进去啊,我这张老脸还要在队上混呢!”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年轻人就是脑子好使,转得是快!
郑好一听他答应了立马眉开眼笑说道:“哎呀,把心搁肚子里,你不说,我不说,大伙儿都捂严实了,鬼才知道呢?”
“再说了,顶多就一个月,等小猪崽能自己吃饭了,这事儿谁还记得,早翻篇了!”
吴爽见确实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无奈地挥挥手说道:“行吧行吧,那你去抓,抓回来我给你炖,炖好了可不关我事了啊。”
“唉,好嘞,就等你这句话呢!”郑好一听转身就走,抄起门口的渔网,一把薅住外头的王革命:“王革命,走,去打鱼,”两人风风火火就冲了出去。
郑好这边出动了,就等沉鹤归那边了,他拎着个饭盒,慢腾腾一步三挪地蹭到了徐政委家门口。
他在门口那地来来回回的走,脚步尤豫半天,愣是没鼓起勇气敲门。
但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温馨刚要出来就看见门口站着一脸局促不安的沉鹤归。
“哟,小鹤,怎么了,在婶子家门口也不敲门,找我有事嘛?”
沉鹤归听到温馨的问话浑身一激灵,立马有些结巴:“婶,婶子……那个……我……”
温馨看他憋得脸都红了,越发好奇什么事了:“哎哟,瞧你这孩子,脸皮比纸还薄呢,有事跟婶子说,天塌下来有你叔帮你顶着!”
沉鹤归深吸一口气,红着脸瓮声瓮气的说道:“婶子……我,我就想问问……咱,咱们家属院里……有没有……有没有哪家嫂子……正~正……喂奶?”
“啊?” 温馨一听惊讶极了,确定自己没听错,疑惑的问道:“小鹤,你……你一个大男人,打听这个干啥?”
沉鹤归感觉一股热血“噌”地冲上了天灵盖,脑子嗡嗡作响,耳朵都红透了,恨不得当场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所以……所以连长他……他派我来……讨,讨一点!” 说完,他感觉自己都要不好了
“嗨,就是这事儿啊,你早说嘛,吓我一跳,还寻思你这孩子……” 她及时刹住了后半句,赶紧说正事:“有,正好,汽车连的赵连长他媳妇宋芝,刚出月子没多久,那奶水正多着呢,前几天还跟我念叨,说涨得难受,问我家小宝要不要。”
“唉,这梁国栋也真是的,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要个奶还叫你来,叫他媳妇来不就好了,你们这些小年轻的哪好意思开口啊。”
沉鹤归一听是去赵连长家,想到当初干的事,脸瞬间就不红了,祈祷着赵连长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