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郑好活动了下手腕,将弹弓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游戏开始。”
随后一摇一摆的开始进山了,刚进入山林,她就发现了异样,前方二十米处的雪堆型状不太自然,郑好眯起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石子。
“嗖——嗖——”
两声破空声响过,雪堆后居然没有吭声,郑好不禁挑挑眉,这么能忍,她可是知道那力度的,绝对打痛了。
“出来吧二位,”郑好朝那喊道:“你们的伪装太不走心了,别躲了,我都看到了。”
两个灰头土脸的战士悻悻地站起身,其中一个揉着发红的额头抱怨:“郑好,你这手弹弓是跟谁学的啊,打得也太准了吧。”
“嘿嘿嘿”郑好神秘一笑得瑟的说道:“南岛特产,打椰子练出来的。”
说完没管他们,继续深入林区,郑好的脚步突然放轻,她敏锐地注意到前方松树上的积雪有细微的扰动痕迹,装作不经意的路过树下时,她突然抬头:“树上那位,不冷吗?”
很好一片寂静,郑好掏出一个石头对准上头射了过去。
“哗啦”一声,一个满脸通红的战士从树上滑了下来捂着屁股说道:“我~我明明一点都没动啊。”
“呼吸,你的呼吸声太重了,心跳的都可以打鼓了。”
就这样,不到两小时,郑好已经揪出了大半潜伏者,当她来到一处背风的山坡时,突然停下脚步,这里的雪地看似平整,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郑好蹲下身,仔细观察雪面上的细微痕迹,突然眼睛一亮,她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团成雪球,朝五米外一处雪堆用力掷去。
“砰!”
雪堆炸开,露出下面蜷缩着的沉鹤归和高志远。
“怎么是你们俩,怪不得今天没看着你们,”郑好有点惊讶,没想到居然是他们俩。
“这不科学!”高志远一脸震惊:“我们可是跟老兵问了一个晚上学来的。”
郑好得意地晃了晃手指:“你们确实藏得很好,但是,”她指了指雪地上的几个小凹坑:“你们忘了处理脚印的延伸痕迹,在真正的雪原上,这种痕迹能绵延上百米呢。”
沉鹤归恍然大悟:“你什么时候学的雪地侦察?”
“昨晚啊,”郑好眨吧眨吧眼:“为了我的猪,我可是找炊事班的老班长恶补了三小时,他说他年轻的时候最擅长的就是抓雪兔。”
“炊事班的老班长居然还搭理你?没把你轰出去?”高志远一脸不可思议:“好家伙,你上次把人家的烟囱都炸了,现在居然还能称兄道弟?”
郑好得意地撩了撩头发,一脸自豪:“这就是我的本事了,谁叫我长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就没有我搞不定的人。”
她才不会承认昨晚对着老班长求爷爷告奶奶,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拍马屁,好话说尽才换来那些雪地侦察的诀窍。
为了口吃的她真不容易啊。
当郑好带着最后几个“俘虏”回到集合点时,彭翰看着垂头丧气的队伍,忍不住笑出声:“哟,这是怎么了,垂头丧气的啊,哦原来是一个都没落下啊,看来你们的潜伏训练还得加强,明天加练五公里,不见不散啊。”
这讽刺加嘲笑的,打击的那些战士更是垂头丧气了。
“解散!”随着彭翰一声令下,战士们顿时瘫坐在地上,七手八脚地拆着身上的伪装,有人哀怨地看向郑好:“好姐,你跟谁一伙的啊,就不能放放水吗?”
“就是,好姐,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你就不能放放水吗,你看我这脑门,被你用石子砸的包现在这么大了。”
“就是就是,”另一个战士揉着屁股附和道:“你发现就发现吧,干嘛非要往我藏身的雪堆里踹一脚,我屁股现在还疼着呢!”
“少废话,想都别想!”郑好叉着腰说道:“要知道你们被抓了,我才有杀猪菜吃呢,快快快,马团长说了今天杀猪!”她迫不及待地催促着。
一听有杀猪菜,战士们顿时来了精神,也不抱怨了,麻利地卸下装备列队,一窝蜂地朝炊事班冲去。
郑好刚踏进炊事班,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了把明晃晃的杀猪刀,老班长头也不抬地指挥道:“去把那头猪解决了,下刀仔细点啊,血给我留着,待会还要灌血肠呢!”
炊事班的其他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等着看这个南方来的丫头出丑,有人小声嘀咕:“老班长这是故意为难人吧?”
“就是,连咱们这些老爷们杀猪都得三四个人配合。”
郑好握着刀和面前那头对她哼哼直叫的大肥猪大眼瞪小眼,她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猪兄对不住了,今晚加餐就靠你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郑好一个箭步冲上前,利落地骑上猪背,左手拽住猪耳朵猛地一扭,右手刀光一闪,精准地捅进猪脖子用力一滑,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周围准备来帮忙的炊事班战士都看傻了眼。
整个炊事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定口呆地看着这个骑在猪背上的身影,连老班长嘴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好家伙!”一个炊事兵目定口呆:“这就完事了,我们还没上手呢!”
“愣着干嘛,接血啊,不要了啊,”郑好出声提醒道。
大伙这才连忙反应过来,接盆的接盆,帮着提猪的提猪。
老班长走过来,满意地拍拍郑好肩膀:“丫头可以啊!这手法,比我们炊事班的老把式还利索,今天红烧肉多给你一勺。”
由于杀猪时郑好出力最多,老班长按照之前答应的,分肉时特意给她多盛了一大勺红烧肉。
等吃的时候,郑好吃得那叫一个高兴呀,老班长的手艺确实了得,红烧肉炖得软烂入味,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转眼就要过年了,郑好他们却还滞留在北方,没办法实验室那边传来消息,说还需要再采集几天数据,看样子他们得在这大雪之乡过年了。
应着过年,团部里张灯结彩的,战士们忙着打扫卫生,把院子里的雪铲干净,郑好也跟着大家一起贴窗花、挂灯笼,把营区装点得红红火火。
战士里头有那手艺好的,剪的那窗花活灵活现的,郑好拿起一个看了看忍不住赞叹道:“老班长啊你这个是艺术啊,妥妥的手艺人啊。”
那老班长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连忙说道:“这算啥艺术,不过就是家家户户都会点的活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