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带着成果回国,连夜飞魔都。
落地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风大,跑道边的灯也有些暗。
她穿着高跟鞋走下舷梯,没穿外套,助理给她披上衣服时,她只说了一句:“等明天早上,把我带回大河寨。”
助理一听头大:“柳总,您刚落地,还没睡——”
“我不想隔天再见他。”
她说完,直接上车,闭上眼。
早上七点,王奕一边啃着吐司一边处理小灵夜里收回的全球舆情汇总。
氢能车事件上热搜了,全是“女总裁逆风开车救场”“中国科技震惊外媒”“迪赛尔展最靓的姐”等类似标题。
微博流量被冲爆,相关短视频全上了榜
王奕没点开视频,而是调出了邮件箱。。】
附件是合同扫描件和现场订货会谈纪要。
王奕把邮箱一关,扭头看向小灵。
“把她项目权限提上来。”
“哪个级别?”
“内环合伙人级别,待遇按技术合伙人配置走,单列预算、独立人事、业务横调优先级。”
“这么大方?”
“她配得上。”
“你终于认可她了?”
王奕淡淡地说:“她不是讨好我,而是给我结果。”
“那其他几位——”
“她走的是‘业务线’。其他人不是跟她一个玩法。”
小灵识趣地不再问。
上午十点,柳如烟风风火火赶到大河寨,没休息,直奔主控区。
王奕正在和姜怀礼研究新结构,她一进门就站在门口没说话。
姜怀礼抬头瞥了一眼,然后看向王奕:“你人来咯。”
王奕没回头,直接说道:“你的独立权限已经批了,预算组、组建组、人事组可以进了。”
柳如烟这才走进去,把文档夹递过去:“订单初稿和备份,这边你要看一下。”
王奕扫了一眼,点点头。
“想怎么搞?”
“我准备组建‘宇夏能源拓展一组’,主攻中东和非洲市场。”
“人呢?”
“我带我那边的人进来,另外抽调集团商务部两人。”
“批准。技术那边给你调三位辅助。你要打出去,就得配齐家伙。”
柳如烟看着王奕,欲言又止。
王奕抬了抬手,“你有什么话就说。”
“……你这次真的不怕我翻车?”
“我不是怕,是不想你浪费我给的机会。”
柳如烟握着文档夹的指节微微发紧:“我不会的。”
王奕把文档放回桌上:“你也别把我当成是专门考你,我没那个空。你要能跑起来,这一摊以后就是你的。跑不起来,你的位置随时能被别人顶。”
柳如烟点头。
“我明白。”
说完,她转身走了。
王奕没追,也没留。
傍晚,江浙大学教程楼后门。
凌清雪穿着一身运动服靠在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材料力学》翻了一页又一页。
她考研失败了。
差三分,没进复试线。
而她最不甘心的是,她报的那所学校,现在实验室的负责人就是——王奕。
她当然知道王奕是谁。
知道他现在多火。
知道他曾经在他们大学,和苏雨舒一个年级。
也知道他早就不属于校园这个层次了。
她只是不甘心。
为什么,明明她从小成绩都压着别人,从不犯错,也从不逃课,但最后成功的不是她,而是那个从没抬头看过她的男人。
她承认,自己是嫉妒的。
甚至有一点点后悔,当初他来找她咨询论文选题时,她没搭理他。
后来王奕成名了,她才慢慢开始关注他。
不是迷恋,也不是追星,是一种心底的不甘在作崇。
现在她每天晚上一个人跑到教程楼后边坐一会儿,然后再去操场跑步五圈。
她没告诉别人自己落榜了。
因为她觉得丢人。
王奕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手里拎着一袋快餐。
他来江浙大学,是顺路。
这边有一场高材生推荐会,他被请过来做临时评委。
他对这种场合没兴趣,但苏雨舒说希望他能来露个面,说学校现在很多学弟学妹都拿他当目标。
王奕原本想拒绝,后来想了想,还是来了。
他往操场方向走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凌清雪坐在那,看着灯光发呆。
王奕没刻意接近,就从另一条路走了。
但小灵却自动弹出提示:【检测到高关注目标·凌清雪·存在情绪异常,是否介入?】
王奕看了一眼:“不用。”
“你不想帮她?”
“她现在不想我帮她。”
“那你想她什么时候想让你帮?”
王奕没有回答。
他知道,凌清雪不是那种能被系统一两句话收服的人。
这人要的是尊重,不是怜悯。
第二天,凌清雪去图书馆时,在书桌上看到一本新书。
《从常温材料到超导材料演进——理论与应用框架》
第一页写着:“留给有缘人。”
她翻开目录,发现这本书比她前几天借的那些资料都系统得多,而且很多思路跟她自己原来构想过的想法不谋而合。
她合上书,看了眼馆员留言:“新捐书,仅限馆内阅读。”
王奕没再出现。
但他知道,这本书她会看到。
主控室,小灵播报:
“主人,明天要去教育部那边做项目汇报。”
“走流程,别出幺蛾子。”
“另外,苏雨舒申请调职,她说想来你这边做科研助理。”
“批。”
“她申请理由写的是‘我不想只做你女朋友’。”
王奕笑了下。
“让她过来吧。”
“还一个事——”
“说。”
“今天系统商品刷新了。”
王奕盯着第四个,没动。
小灵嘀咕:“这个有点恐怖诶……”
王奕思考了一秒:“先别买。”
“你怕看了结果,走不回头?”
“我是怕看了之后,反而什么都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