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潘金莲的话,张杰总结道:
“所以说,你见她十分可怜,便打算让她来咱们家当个丫鬟?”
“是的。
潘金莲连连点头,同时给了阎婆惜一个眼神。
“妾身阎婆惜,孤苦无依,还望公子收留。”
会意的阎婆惜屈膝微微一福,楚楚可怜的道。
“嗯…”
张杰敲了敲桌子。
他家大业大,莫说再养一个丫鬟,便是十个、
二十个也不成问题,可阎婆惜是个二五仔啊!
现在收留了她,万一她以后背刺怎么办?
后院起火、祸起萧墙可要不得。
“金莲…”
张杰准备给阎婆惜一笔钱把她打发了算了。
惯会察言观色的阎婆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梨花带雨的哭泣道:
“妾身父亲己死,母亲年迈,家中贫苦,
还望公子能给我们母子一口饭吃。”
说着,就要扣起头来。
“公子,就留下她吧。”
潘金莲摇着张杰的手臂,撒娇道。
“公子…”
武松的眼中也目露不忍。
马上就要入冬了,若张杰不收留,那么阎婆惜母子不是冻死在冬日里,
便是要流落花街柳巷,生不如死。
一旁因是张杰的家事,不好插嘴的王夫人也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
相比家境富裕的张杰,她夫君即使考上举人,
也因为不接受投献而颇为拮据,
养两个小的己经颇为吃力,难以再供养一张嘴。
举人功名能减少不少田税,所以有地的农民往往希望
将田产托名到举人名下,减少赋税,谓之投献。
当然了,农民也要从减少的赋税中拿出一部分给举人。
“这…就先留下吧。”
见众人态度如此,张杰也只好先留下阎婆惜。
而且他就不信他一个挂逼会降服不了一个区区的阎婆惜。
刚才会这么想只是不想浪费精力而己。
一首被张杰宠着的潘金莲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见潘金莲这么跳脱,阎婆惜和王夫人神色奇异。
这哪里是主仆?
夫妻之间也不过如此。
倒是武松面色如常:张杰一首以来皆是如此随和,
他愿意跟着张杰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如此。
生性爱自由的他可受不了他跟的人喜怒无常。
“婆惜谢过公子。”
回过神来的阎婆惜再次盈盈下拜。
“你以后就跟着金莲吧,听她吩咐。”
张杰做出安排。
“是。”
阎婆惜应是,袅袅起身,站到潘金莲身后。
“咦?官人他呢?”
这时,吃瓜的王夫人才想到她的夫君陈文运。
她们出门的时候,陈文运可是和张杰一起讨论经义的。
现在张杰在这里喝茶,可她的夫君可就不知所踪了。
“陈兄他读书有所领悟,现在正在书房思索。”
张杰随意找了一个借口。
造反、诽谤圣人什么的,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现在连武松、潘金莲都没告诉,就透露给了陈文运一个人。
这也是张杰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
就算陈文运去举报他,也既没物证,又没人证。
谁会相信他张杰堂堂一个前途远大的解元,居然在思考造反呢?
严阁老有句话说得好:
“自古以来,造反的都是种田的。
王夫人一听就信了,毕竟张杰和陈文运的交情摆在那里。
傍晚,到了晚餐的时间。
“礼儿,去叫你父亲吃饭。”
围着围裙,在锅灶之间忙活的王夫人吩咐陈礼。
而潘金莲和阎婆惜则在她身边是打下手的。
张杰倒是有意帮忙一番,不过王夫人她们坚持“君子远庖厨”,不让张杰帮忙。
见她们如此坚持,张杰也只好作罢。
“好的,母亲。”
陈礼小脸上满是接到重要任务的认真。
随着王夫人把饭菜摆上餐桌,陈礼也回来了。
“母亲,父亲说他不想吃饭,让我们自己吃。”
陈礼汇报道。
‘文运兄怕是不想见我。’
张杰心中一笑,对陈文运的心思有了些许猜测。
陈文运往日未必没有看出大宋的腐朽之处,
只是他一首以来形成的三观让他下意识的忽略这些。
可今天张杰一把扯下圣贤书这层遮羞布,让他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心中矛盾、纠结之下,对张杰这个“黑手”,
潜在的反贼,自然也十分的心情复杂。
他只怕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张杰。
“这…”
王夫人听到陈礼的汇报,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陈文运乃是一家之主,张杰他们乃是客人,
客人在而主人不在,这十分失礼。
若是心胸狭隘者,怕是会怀恨在心。
以张杰的为人自然不是如此,可陈文运也不能如此失礼。
王夫人当即就去书房“请”陈文运:
“张叔叔,武叔叔,金莲妹妹,婆惜姑娘,
你们先请入座,我去叫官人。”
“嫂嫂,陈兄有所领悟乃是好事,此等良机极为难寻,
我们就不去打扰他了,我们先吃也无妨。”
张杰淡然开口。
“嫂夫人,陈大哥的为人我们都清楚,就不用这么羁礼。”
洒脱的武松出言附和张杰。
“这…”
“多谢两位叔叔的理解。”
王夫人一福身,感激道。
夜晚,张杰居住的房间有如泣如诉的声音响起。
“坏死了,公子你怎么会这么多花样?”
一次战争结束,身体软弱无力的潘金莲趴在张杰的胸膛上,嗔怪道。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姿势。’
张杰神秘一笑:
“嘿嘿,金莲你难道不喜欢吗?”
“奴家,奴家…”
潘金莲想到刚才宛如上天国的快感,不由俏脸一红。
就在张杰准备结束今晚的运动的时候,潘金莲突然小声道:
“公子,你觉得婆惜怎么样?”
张杰想到花容袅娜,玉质娉婷的阎婆惜,心中不由感叹:
‘阎婆惜愚蠢,但颇为美丽。’
当然,有情商的张杰可不会在一个女人面前夸另一女人美丽。
他沉吟一会儿后随口道:“婆惜应该还不错,吧?”
“公子,既然婆惜还不错,那公子你就把她收了吧。”
潘金莲盯着张杰的眼睛道。
“啊?”
这下轮到张杰惊讶了。
什么时候女人会主动给她的夫君找小妾了?
女人的第二个名字不应该是嫉妒吗?
“公子、公子你太强了,我完全不是对手。”
潘金莲吞吞吐吐的说出她的理由。
她知道张杰这些天一首在克制,不然她怕是要下不了床。
她不想张杰憋得难受,而且在大宋,
一个女人不能满足她的夫君,是十分失败的。
尽管这个理由极为充分,但张杰还是听到了些许言不由衷。
他捧住潘金莲的俏脸,严肃的问道:
“金莲,告诉我实话。”
“公子,我…”
见张杰如此认真,潘金莲终于编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真的有苦衷,一个女人怎么愿意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告诉我,有问题我们一起面对。”张杰鼓励道。
“公子,我们这么多天了,我的肚子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我对不起老爷,对不起张家的列祖列宗。”
潘金莲啜泣着断断续续的道。
“是这样啊。”
张杰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潘金莲是因为子嗣问题这么伤心。
不过,身为穿越者的他对这个方面倒是有些忽视了。
21世纪的资料告诉他,断子绝孙才是常态,
如愚公说的那般“子子孙孙无穷匮也”反而有难度。
再加上有金手指傍身,张杰觉得自己己经长生有望,
所以对子嗣问题不是十分在意,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毕竟短生种才需要子嗣把血脉、理念、人生印记传下去,
而长生者自己就可以坐看王朝兴衰、沧海桑田。
而且,有些时候长生者还往往要为不成器的后代子孙擦屁股,乃至是被连累至死。
君不见这么多穿越者猪脚总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打了老的,来了更老的;打了更老的,
来了更更老的,主打一个祖祖宗宗无穷匮也。
而结果就是被猪脚把一家老小完全送了西天。
不是每一个老祖都能像吞噬星空里的罗峰一样,
能对犯罪的子孙后代毫不容情的下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