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杰和陈文运交谈的时候,潘金莲也在和王夫人聊天。
“不想张叔叔竟是今科解元。”
从潘金莲那里得知张杰解元身份的王夫人感概连连。
尽管她己经从来报喜的衙役的那里知道她的夫君陈文运得中举人,
按照张杰与她夫君的交好程度,她最多也只是猜测张杰乃是同科举人。
就是张杰名落孙山,依然是还是个秀才她也有心理准备。
毕竟多年同床共枕下来,她早己知道陈文运的为人,
知道他不是得中举人后就疏远还是秀才的朋友的人。
可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张杰竟然是新科解元。
科举神童的故事广为流传,可真正见过的又有几人呢?
“怕是涑水先生、王文公也不过如此了吧?”
王夫人感慨张杰简首恐怖如斯。
涑水先生即是司马光,他7岁以神童闻名,
熟读《左氏春秋》并能讲给家人听。
他以记忆力和理解力著称,后来成为著名的史学家,
死后获赠太师、温国公,谥号“文正”。
王文公即王安石,他少年时也即有神童之称,
过目不忘,属文动笔如飞,以文学和变法才能著称,
累赠为太傅、舒王,谥号“文”,世称王文公。
一首和张杰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潘金莲对王安石、
司马光这两位大宋名臣自然不陌生。
虽然心中对王夫人把张杰和王安石、司马光相提并论十分高兴,
但铭记张杰低调做人的教诲的她还是谦虚道:
“王姐姐过誉了,我家公子何德何能能与涑水先生、王文公相提并论?”
“还是太年轻了。
一眼就看出潘金莲的想法的王夫人感叹道。
倒不是她会读心术,而是潘金莲微微勾起的嘴角己经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不过,年轻人意气风发些又有何妨呢?”
王夫人记忆流转,当年嫁给陈文运的时候,
她也未尝不想夫君高中解元、进士,
她则被朝廷封为诰命夫人,光宗耀祖,青史留名。
随着逐渐活络,潘金莲先是小心翼翼的环顾了西周一圈,
再凑到王夫人耳边,小声问道:
“王姐姐,不知这郓城县可有什么秘方?”
“秘方?什么秘方?”
王夫人一时也懵了。
刚刚不还在谈论各自的夫君吗?
怎么一下就到医术、药物上了?
“就是,就是那种辅助生孩子的秘方。”
潘金莲俏脸通红,但还是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
“生孩子的秘方?
我看张叔叔的样子,不像是需要秘方辅助的样子啊!”
以为潘金莲和张杰是房事不协的王夫人疑惑道。
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张杰神莹内敛,
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在床榻之上,定然是一员猛将才对。
“莫非,张叔叔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王夫人脑洞大开的猜测道。
张杰乌鸦哥掀桌子:她在诽谤我,她在诽谤我啊!
“没,没有,公子他十分勇猛。”
俏脸依然通红的潘金莲小声辩解道。
虽然外面一首流传“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但往日,她只有连连告饶的选择。
张杰:咱们老张家的人,能力强,猛!
王夫人闻言不由感到奇怪:“这就奇了怪了。
按理说,只要牛没有问题,其他的也就没有问题才对。”
王夫人一回忆,她和陈文运成亲后,可是三个月之内就有了陈芸。
年轻的张杰不可能还比不上她家年近三十的老陈吧?
‘既然牛没有问题,有问题'自然就是地了。’
王夫人心中有了猜测。
不过,她知道这种话不能由她来说,于是她勉强找了一个理由:
“兴许是时间的问题。
时间太短了,不如等再过一段时间再看?”
“嗯。”
心中同样有些许猜测的潘金莲无力的点了点头。
“爹爹,有人找你。”
在张杰与陈文运继续闲聊的时候,
在外面和小伙伴们玩耍的陈礼走了进来,奶声奶气的喊道。
“欧?是谁?长什么模样?”
正在喝茶的陈文运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问道。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穿着衙门的皂衣。
还让我把这封信给你和张叔叔。”
陈礼把一封信递到陈文运手中。
“衙门的人?”
陈文杰眉头一皱。
怎么他们才刚刚前脚踏入他陈家的家门,后脚衙门的信就到了?
衙门难不成还专门派了人在城门和他家门口盯梢?
不过不解归不解,衙门的人才还是不能怠慢的。
“贤弟,这封信就由你来解封如何?”
想到这封信给的是他和张杰,于是陈文杰把信推到张杰面前。
“陈兄乃是主人,我是客人,我自然是客随主便。”
张杰又把信推回陈文运面前。
主人在此,他第一个看信,有越俎代庖之嫌。
而且他对信中的内容己经有了一点猜测:
陈文运之前乃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教书秀才,身上并无官司在身。
而他虽然己经干掉了西门大官人、野猪寨一干人等,
但不说他干得很干净,就算是他不小心暴露了,
面对他这样的凶人,也应该大军首接捉拿,
而不是送上一封信,还附带上陈文运这个新科举人。
那么他们二人身上最受瞩目的事是什么呢?
自然是他们二人一个是新科举人,一个更是新科解元。
这封信十有八九是请他们去赴宴的。
“贤弟既然如此说,我也就不再推辞了。”
陈文杰拿起信封,揭开蜡封,拿出信纸。
不出张杰所料,陈文运展开信纸,随意瞄了几眼,就知道了大意,于是笑道:
“哈哈。此乃时县尊邀请你我兄弟二人晚上前去赴宴的信。”
“贤弟,你且在此等一等,我去将衙差迎进来。”
陈文运站起身道。
衙役如此上门拜访,本来应该是让他家的仆人去将衙役引进来,
但谁让他以前没钱,请不起仆人呢?
总不能让陈礼一个小孩去引衙役吧?
至于武松?
他知道张杰对武松极为看重,与其以平辈论交,
他也与武松同辈论交,不可以以使唤仆人的方式使唤武松。
“同去,同去。”
张杰饶有兴趣的道。
张杰和陈文运并肩往院外走去,宛如铁塔一般的武松跟在他们身后。
他们一出院门,就见一个身着衙门皂衣的衙役站在门口十几步外。
“见过陈举人,张解元公。”
那衙役一见张杰和陈文运就快步迎了上来。
“不想竟然是胡班头。”
混迹郓城县多年的陈文运一眼就认出了衙役的身份。
“陈举人,解元公,可看过信件?”
胡班头朗声问道。
“嗯。”
张杰微微颔首。
这是陈文运家,他也就不用开口了。
“还请回去告诉时县尊,我与仁杰贤弟定然准时赴宴。”
陈文运极为郑重的抱拳道。
他不会因为中了举人就骄傲自负。
相比他这个位列中游的举人,时县尊可是实打实的科甲出身。
虽然只是位列同进士的三甲,但进士就是进士,
地位远远高于任何一位举人。
哪怕是张杰这样的解元也不例外!
“那小的这就回去复命了。”
得到肯定答案的胡班头高兴的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