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乱破那双亮得像淬了星火的眼睛,林仁心里大致有了数。
多半是阿坤在她耳边添了些关于自己是忍者的话。
他也不好意思在那站着不动弹,便抬脚走了过去。
步子刚停在乱破面前,林仁微微弓了弓腰,双手抱拳时骨节轻响,声音不高不低,带着点沉稳:
乱破这辈子头回撞见能跟自己电波对上的人,激动得肩膀都在颤,连忙学着林仁的样子抱拳,只是动作生涩,声音里裹着雀跃:
乱破深吸一口气,表情忽然正经起来:
乱破想试探一下这个人是真的忍者,还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诈骗犯。
可毕竟是阿坤的朋友,总不能把话说得太冲,只好绕着弯子试探。
林仁哪能听不出这弦外之音,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没多说什么,只抬手结印,指尖翻动得比蝴蝶振翅还快。
巳!未!寅!
三个印诀刚落,林仁脚边不远处就腾起一团白雾,那雾浓得像化不开的牛奶,才一个呼吸的功夫,雾就散了。
两个一模一样的林仁,正一左一右地瞅着乱破。
可这还不算完。
林仁和分身又抬手,飞快捏出两个印。
巳!未!
两道新的烟雾从本尊和分身脚边冒出来,这次的雾更淡些,像轻纱似的飘了飘就散了。
等雾气彻底消弭,原地哪还有林仁和分身的影子?
分明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一个顶着阿坤的脸,连她发尾的小卷都分毫不差;另一个则变成了乱破的模样,连她袖口磨破的线头都清清楚楚。
乱破还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快要掉出来,阿坤已经按捺不住,伸手就去掀\"自己\"的袖子。
指尖触到的肌肤温温的,带着点微黏的潮气,可能是刚才睡觉热出来的汗。
在她的认知里,变装成另一个人,总得先弄到对方的身高体重、声线频率这些数据吧?
就算模仿得再像,也难免在声音或者小动作上露马脚。
漫威里的变色龙不还被拆穿过吗?这火影的变身术,有点不讲道理了。
乱破总算回过神,伸手用力戳了戳那个 \"自己\" 的胳膊。的一声轻响,那分身就化作一缕白烟,飘着飘着散了。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
林仁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不远处,几人眼皮直跳地盯着那边已经牵上两个小女生手的林仁。
黑天鹅捂着嘴,肩膀微微发颤,笑声从指缝里漏出来。
她眼角的戏谑藏都藏不住,斜睨着旁边几人:
小三月在旁边小声嘀咕,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可那皱着的眉头明摆着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心里已经在盘算:等回到列车,是不是得给林仁来次深刻的思想教育不可。
这不仅是尊重别人,更是尊重他自己。
瓦尔特叹了口气。他是过来人,连婚都结过,可自己年轻的时候,哪有林仁这胆子,敢招惹这么些姑娘?
唉,林仁啊林仁,不是杨叔不帮你,是实在不知道该咋帮,别怨杨叔。
丹恒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是扑克脸,只是在想要不要劝劝林仁,之前在仙舟上确实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只不过那个男主好像被愤怒的两家人把三条腿全打断了。
林仁引导着体内的查克拉。
那查克拉像山涧里的清泉,带着点微凉,顺着血管缓缓流动,所过之处,细胞都像是被唤醒了似的,轻轻颤栗。
他小心地控制着查克拉,让它们慢慢凝聚在指尖,再顺着相握的手掌,一点点流向乱破和阿坤的掌心。
这对他来说不算难,更何况已经融合了秽土角都。
乱破和阿坤只觉得一股陌生的能量顺着掌心爬上来,她们的手掌像是突然变成了不断延展的玻璃瓶,而那股能量就像溪水,带着清冽的凉意,一点点拓宽着\"瓶身\"的边界。
旁边的乱破则安静得很,睫毛垂着,连呼吸都放轻了,全神贯注地感受着那股能量的流动,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可林仁忽然像电视剧里卖假货的奸商,手心里的查克拉猛地一断。
差不多得了,还真想流遍全身啊?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中断惊醒,阿坤睁开眼,脸上还带着点没回过神的迷茫
乱破倒是一脸若有所思,虽然她刚才压根没完全搞明白那股能量是怎么流动的,但人家确实把真东西亮出来了,只能怪自己悟性不够。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林仁深深鞠了一躬:
这边的小插曲刚落幕,那边的谈话也正好结束。
阿坤拉着林仁和乱破,回到了大部队里。
黑天鹅瞥了他们一眼,故意扬了扬下巴:\"还需要我再解释一遍吗?
一切似乎都和往常一样,梦中下起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大雨。
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噼里啪啦地响。
波提欧站在信号塔顶端,任凭凛冽的狂风卷着暴雨往身上抽,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
紫色流行划过天际。
最后,天边亮起一抹无可匹敌的红光,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天幕上。
一切照旧,只不过这一次,是真的。
神主日原本还在埋头摆弄更多人的梦境,指尖的能量丝线像蛛网似的铺开,缠向那些沉睡的身影。
忽然,他眉头一皱,感觉到几股奇怪的能量波动。
他猛地抬头,先看向离自己最近的神树。
那树杈上,原本像粽子似的裹着人的茧,不知何时已经破开,碎成一片片的,挂在枝条上,被风一吹,轻轻摇晃。
一声龙吟陡然从头顶炸响。
神主日猛地抬头,只见十几条木龙正盘旋着飞来,木龙在昏暗的月光下闪着冷硬的光泽。
而在那些木龙的头顶,似乎站着什么人。
一个声音穿透龙吟,带着彻骨的寒意,清晰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