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罗伊的警告,小天狼星点了点头。
他再次挥动魔杖,低声念了几个探查咒语。
杖尖的光芒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但是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虽然小天狼星相信罗伊的直觉,但他更相信自己的魔法。
他的咒语探测范围内,没有魔法波动,没有隐藏的生物,至少是这样的。
“什么都没有,”天狼星紧握着魔杖,“也许只是这鬼地太阴森了。”
但罗伊的那种被窥视的感觉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象藤蔓一样,从他的脊椎一路缠绕上后颈。
这不是错觉,他能肯定。
这是魂器对同源力量的天然感应。
就象两块磁铁,即使隔着墙壁也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
那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在霍格沃茨时接近冠冕的经历,同样的寒意,同样的恶意,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看来伏地魔此时就在里德尔府中。
罗伊抬起手,示意小天狼星安静。
他闭上眼睛,试图捕捉那股来源,但是太微弱了,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我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检查。”
天狼星点点头,眼神变得警觉锐利:“分头动还是起?”
“起,”罗伊毫不尤豫地说,“这不对劲,分开只会给对机会。”
他们小心翼翼地退回到那条阴森的走廊。
此时罗伊感觉走廊两侧的门像棺材一样,一扇接一扇排列着,仿佛封印着什么不应被打开的秘密。
门上的油漆早已剥落,露出下面黑色的木头纹理,墙上的壁纸已经发黄卷曲,上面隐约可见暗红色的斑点,罗伊不想去猜测那是什么。
小天狼星选择了左手边的第一扇。
他没有直接开门,而是先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静静听了几秒。
一片死寂。
他向后退了一步,用魔杖轻轻一点门锁。
“阿拉霍洞开。”
锁舌轻轻地弹开,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他推开门,身体侧向一边,魔杖指向门内,做好了随时施放咒语的准备。
但房间里空空如也,只有几件覆盖着白布的家具,房间内的窗户被木板钉死,只有几道细微的光线从缝隙中透进来,在灰尘中形成光柱。
“暂时安全。”
小天狼星松了口气,但还是保持着戒备,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罗伊紧随其后,一只手始终放在口袋里,握着魔杖。
他们快速检查了一遍,掀开白布查看家具下面,敲击墙壁查找暗门的空洞声,甚至用魔杖戳了戳地板,确认没有藏人或暗门后,又退了出来。
第二扇门,同样如此。
里面象是一间书房,书架已经倒塌,书籍散落一地。
小天狼星用魔杖翻了翻那些书,但大多数都已经腐烂得无法辨认。
“没什么有用的,他嘟囔道,“要么是麻瓜说,要么就是烂得认不出来了。”
当他们走向第三扇门时,一阵轻微的“吱嘎”声从他们刚刚检查过的第一个房间里传了出来。
那声音细微但清淅,象是有人在缓缓推开一扇生锈的门,又象是老鼠在啃咬木头。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魔杖同时指向身后,两道红光在杖尖蓄势待发。
那扇本应敞开的房门,不知何时已经关上了。
小天狼星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他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了回去,抬起腿狠狠一脚踹开那扇门。
“砰!”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震耳的巨响,灰尘从门框上簌簌落下。
房间里依旧空无一人,那些白布复盖的家具还在原来的位置,窗户仍然被钉死,地面上他们刚才留下的脚印清淅可见。
仿佛刚刚只是错觉。
“该死的,”天狼星咒骂道,眼神在房间里搜寻着,“是谁在装神弄鬼?”
他走到门边,仔细检查门轴和门锁,没有发现任何魔法痕迹。
罗伊没有说话,他望向走廊更深处。
走廊似乎比刚才更暗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那双眼睛就在黑暗中,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他们的困惑,像猫戏弄老鼠一样享受着这场游戏。
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挑衅的恼怒。
他不喜欢被当成猎物,不喜欢这种被操纵的感觉。
“别被这些把戏分,”罗伊冷冷地说,“”慢搜寻,它早晚会露出马脚。“
他们继续前进,打开了第四扇门。
门刚一开,一具用枯枝和破布扎成的稻草人突然从门框上荡了下来,正对着小天狼星的脸。
小天狼星被吓得后退一步,魔杖尖端瞬间亮起红光,咒语差点就脱口而出。
但随即他就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
那只是个粗劣的恶作剧道具,上面甚至连一丝魔法的痕迹都没有,只是用一根细绳吊在门框上,利用开门的气流荡下来而已。
“这算什么?麻瓜的万圣节恶作剧吗?”小天狼星没好气地用魔杖把它拨到一边,稻草人在空中摇晃了几下,他的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和烦躁,“虫尾巴那个胆小鬼可没胆子玩这种游戏。“
罗伊的视线落在了走廊尽头的的门上。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笑声若有若无地传来,象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又象是就在耳边。
紧接着是“嘭”的一声闷响,象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就是从那扇门里传出来的。
罗伊皱起眉头:“你听到了吗?”
小天狼星表情严肃,握紧了魔杖:“听到了,就在那扇门里面。
终于不打算躲了。”
他们不再理会其他的房间,径直走向走廊的终点。
越是靠近,空气似乎就越是粘稠,罗伊甚至能感觉到一种压力,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们终于走到了那扇门前,在门边停了下来,紧贴着墙壁。
小天狼星深吸了一口气,与罗伊对视一眼,用眼神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罗伊微微颔首,魔杖已经举起,对准了门。
小天狼星这才伸出手,没有再用开锁咒,而是直接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用力一转。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声,门缓缓向内打开,每移动一寸都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
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让人作呕。
房间里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将晨光完全隔绝在外,仿佛这个房间存在于另一个时空,一个永恒的夜。
罗伊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在踏入房间的瞬间达到了顶峰。
他感觉自己象是走进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缠上了他的四肢百骸,束缚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更糟糕的是,一股视线正从房间的最深处审视着他,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玩味的恶意,就象屠夫在审视砧板上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