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斯莱夫妇离开后,庄园重新陷入安静。
“德拉科,”罗伊转过身,“带哈利去玫瑰园逛逛吧,让他看看那些新培育的月光玫瑰。”
德拉科挑起一边眉毛,他瞥了一眼小天狼星,又看向罗伊,最后点了点头。
“走吧,波特,”德拉科扬起下巴,恢复了那副傲慢的马尔福姿态,“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见识真正的园艺魔法。”
哈利似平想说些什么,但在对上罗伊鼓励的目光后,他跟着德拉科走向了侧门。
两个男孩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随着木门的关闭,诺大的大厅厅里只剩下罗伊和小天狼星两人。
小天狼星靠在沙发扶手上,双臂抱胸,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罗伊。
“好了,现在说吧,”小天狼星开口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把哈利他们支开,你要告诉我什么?”
罗伊走到沙发旁坐下,示意小天狼星也坐,等到小天狼星坐下后,罗伊直截了当地开□道:“我认为彼得·佩迪鲁可能藏在里德尔府。”
“里德尔?”小天狼星皱起眉头,这个姓氏在他的记忆中搜索了一圈,“这是个麻瓜姓氏,和彼得有什么关系吗?”
罗伊的,看来邓布利多并没有告诉小天狼星“罗伊·冈特的身世”。
“里德尔府—”罗伊缓缓说道,“是我父亲的祖宅。我的父亲姓里德尔,母亲是特家族的。”
小天狼星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父亲是里德尔,母亲是冈特——但这和彼得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虫尾巴会躲在你父亲的老宅?“
罗伊抬起头,他年轻的面庞上浮现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重。
“看来——邓布利多并没有告诉你我的父亲究竟是谁。”
小天狼星有种不祥的预感,象一只冰冷的手爬上他的脊背。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少年,黑发、苍白的皮肤、深邃的眼眸“你的父亲——到底是谁?”
罗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阳光照在他身上,却让他的影子显得格外浓重,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用一种近乎平静的语气说出了那个令整个魔法界恐惧的名字:”我的父亲,就是伏地魔。”
小天狼星猛地站起身,椅子被他撞得向后滑去,他的脸色变得煞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什么?!”他终于发出声音,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难以置信和恐惧的低吼,“你说什么?你是一你是黑魔王的”
“儿子,”罗伊替他补完了这个句子,转过身面对着小天狼星,“是的,布莱克先生,我是伏地魔的儿子,他拥有一个麻瓜名字:汤姆·里德尔。”
小天狼星像被施了石化咒一般站在原地,所有的线索都窜在一起,难怪冈特知道虫尾巴的下落—难怪—
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手紧紧攥成拳头:“哈利哈利知道吗?他知道他和你和那个魔头”
“他不知道,”罗伊平静地打断了他,“邓布利多认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小天狼星的声音拔高了,眼睛瞪得很大,十二年的监禁让他变得易怒而敏感,“你让我教子和那个和黑魔王的血脉在一起,却不告诉他真相?邓布利多到底在想什么?!”
他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动作急促而凌乱,象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太久的困兽。
阿兹卡班的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不仅是身体上的憔瘁,还有那种随时会爆发的紧绷感。
“布莱克先生”罗伊试图开口。
“别叫我布莱克先生!”小天狼星猛地转身,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激动,“我听够了那个姓氏!我们家族出了够多的黑巫师了,现在你告诉我,你是一你是他的”
他似乎连那个词都说不出口,只是用手指着罗伊,手在微微颤斗。
“我是他的儿子,这是事实,”罗伊没有退缩,直视着小天狼星失控边缘的眼睛,“但我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这就是为什么邓布利多信任我,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坐在这里,告诉你彼得的下落。”
“信任?”小天狼星发出一声刺耳的笑,那笑声里满是苦涩和疯狂,“十二年前,所有人都信任彼得!看看那给我们带来了什么!詹姆和莉莉死了!哈利成了孤儿!而我今他的声音突然哽咽:“我在摄魂怪的包围中度过了十二年,每一天都在重温詹姆的死亡!”
房间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窗外传来花园里隐约的说话声,那是哈利和德拉科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遥远。
小天狼星双手撑在壁炉架上,低垂着头,肩膀在剧烈起伏。
良久,他才用沙哑的声音说:“所以—所以你认为彼得会藏在里德尔府,因为那里是——是他的老巢?“
“彼得是他最忠实的仆人之一,”罗伊点头道,“而且里德尔府荒废多年,麻瓜世界里无人问津,对于一个逃犯来说,那是完美的藏身之所。更重要的是——”他顿了顿,“如果我父亲真的还存在某种形式,他需要依靠彼得。“
小天狼星慢慢重新坐下,他感觉自己需要消化这一切。
“邓布利多知道这一切?”他最终问道。
“他知道我的身世,也知道我的立场,”罗伊说,“我不是我的父亲,布莱克先生,我永远不会成为他。”
小天狼星抬起头,那双灰色的眼睛布满血丝,但疯狂的火焰渐渐平息了,在狂怒过后,他看起来更加憔瘁,但也更加清醒。
“如果这是某种圈套——”
“这不是圈套,”罗伊坚定地说,“我要抓住彼得,也为了阻止我父亲复活,我们的目标一致,布莱克。“
“不要以为我会轻易相信你,”小天狼星咬着牙说,但他的语气已经不那么激烈了,“我会盯着你,如果你敢对哈利做出任何—任何伤害他的事”
“我会用生命保护他,”罗伊打断了他,“就象你会做的那样,这就是为什么邓布利多让我们合作。”
窗外,玫瑰园里再次传来哈利的笑声,那笑声清脆而纯真。
小天狼星听到那声音,身体明显颤斗了一下,他闭上眼睛。
“他笑起来——”天狼星喃喃道,“和詹姆模样。”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那双眼睛里的疯狂已经被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决心,还有为教子复仇的渴望。
“好,”他说,声音嘶哑但坚定,“告诉我你的计划,为了哈利,为了詹姆和莉莉——我会和你合作,但如果你背叛我们”
“你会亲手杀了我,”罗伊替他说完,“我明白,那么可以听听我的计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