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早餐时分,一只白色的猫头鹰扑棱着翅膀降落在德拉科面前。
他颤斗着手拆开猫头鹰带来的信件。
“父亲出院了!”他激动地说道,灰色的眼睛重新焕发光彩,“他说已经完全康复,还要给我买最新款的火弩箭!”
罗伊微笑着看他兴奋地挥舞信件,但心底却泛起一丝不安。
这些天太安静了,塞巴斯蒂安和奥古斯特完全销声匿迹了,这种反常的平静让他想起一句老话:“暴风雨前的宁静。”
当天下午,罗伊又给卢修斯写了一封信:
【加强防护,小心埋伏,沉默的敌人往往比吵闹的敌人更危险。】
寄出信后,罗伊穿过走廊,推开那间已经成为他们五人据点的空教室。
罗恩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破旧的木牌,歪歪扭扭地写着“圆桌会议”,还画了五把椅子围成圈的简笔画。
“各位骑士!”罗恩站在一张桌子上,做出夸张的手势,“马上就是第一个霍格莫德周末了!准备好去冒险了吗!”
赫敏翻了个白眼,把他从桌子上拽下来:“罗恩,你这种角色扮演真的很尴尬,我们又不是真的圆桌骑士。”
“赫敏你就是喜欢扫兴!”罗恩不服气地回道。
德拉科靠在窗台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魔杖:“说实话,我没想好去霍格莫德村干什么。蜂蜜公爵的糖果家里有的是,佐科笑话店的东西都是些无聊的把戏……”
突然他转向哈利:“波特,你有什么计划吗?”
哈利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尴尬,他挠了挠那头永远乱糟糟的黑发:“额……其实……我姨父姨妈没给我签申请表。”
“而且……”哈利的声音变小了,“外面还有布莱克那些逃犯,我留在城堡里可能比较安全。”
德拉科的眉头皱了起来:“布莱克?布莱克?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哈利的身体僵硬了一些,赫敏和罗恩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是个逃犯,”罗伊平静地插话,“德拉科,你只要知道这个就够了。”
德拉科张了张嘴,还想追问什么,毕竟小天狼星是他母亲的堂兄,但罗伊投过来的眼神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然后罗伊转向哈利,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不过波特,你告诉我,你想出去吗?”
哈利的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有办法?”
“当然。”
罗伊的笑意更深了,这段时间他用蛇形在霍格沃茨探索时,意外发现了一条通往霍格莫德村的地下信道,而且并不是原着中那条通往蜜蜂公爵的路线。
“而且我母亲也没签申请表,斯内普教授认为我这个‘可怜的转学生’最好老老实实待在城堡里。”
哈利还在尤豫,权衡着冒险和安全,但罗恩已经一巴掌拍在他背上:“那就这么定了!周六在三把扫帚见!”
到了周六的早晨,罗伊和德拉科早早来到前厅。
费尔奇站在大门旁,手里拿着一张长长的名单,打量着每一个要出去的学生。
“马尔福。”他粗哑地念出名字,在羊皮纸上打了个勾。
德拉科昂着头走过去,赫敏和罗恩也通过了检查。
赫敏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带着担忧,罗恩则竖起大拇指,做了个“加油”的口型。
等他们离开了城堡,罗伊轻轻碰了碰哈利的手臂:“跟我来。”
他们快速穿过大厅,沿着石阶一路向下,地牢的空气潮湿阴冷。
“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哈利压低声音问道。
“波特,霍格沃茨存在了一千多年,”罗伊一边走一边说,“它的秘密多到连远在俄罗斯的巫师都有所耳闻。你在这里待了两年多,难道就没有去探索?”
哈利想起自己前两年的冒险,不由得苦笑:“有倒是有……只不过每次探险都很危险。”
罗伊在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前停下。
这里离魔药课教室不远,他伸出手,按照特定的节奏敲击几块石砖。
石墙无声地向内凹陷,露出一条螺旋向下的楼梯。
他们走进信道,身后的墙壁立即合拢。
楼梯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台阶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罗伊点亮魔杖,微弱的光芒只能照亮前方几步。
他们默默地走了很久,偶尔能听到头顶传来模糊的声响——可能是城堡里的脚步声,也可能只是老鼠。
“你知道萨拉查的密室吗?”哈利突然问道。
罗伊的脚步微微一顿,但立即恢复正常:“知道。斯莱特林留下一条蛇怪,要清除他认为不配学习魔法的人。她一直认为那是谎言,是用来抹黑萨拉查的。”
“其实……”哈利尤豫着。
“其实不是谎言,因为上学期你干掉了那条蛇怪,”罗伊回过头,蓝眼睛在魔杖的光芒下发光,“说实话,挺厉害的。”
“你不生气?”哈利惊讶地瞪大眼睛,“我明明毁掉了你祖先留下的……额……遗产?”
罗伊轻笑了一声:“为什么要生气?那它又不能变成金加隆填进我的金库。一条只会杀人的怪物,留着有什么用?我可不想哪天突然被自家祖先的宠物石化。”
哈利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终于,他们走到到楼梯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挡在面前,两人合力推开它,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嘎声。
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们走出一间建在半山坡上的废弃石屋,屋顶已经塌了一半,墙壁上爬满了藤蔓。
从这里望下去,霍格莫德村尽收眼底,错落的屋顶冒着炊烟,街道上人来人往。
“走吧!”哈利兴奋地说,“我都等不及要喝黄油啤酒了!”
走进三把扫帚酒吧,里面温暖如春,人声鼎沸,罗恩他们已经占据了一张靠窗的桌子。
看到罗伊和哈利,罗恩不断挥舞着手臂。
“你们可算来了!”他大声说,“我还以为你们迷路了呢!”
等他们坐下后,桌上已经摆了五杯黄油啤酒。
“我请客,”德拉科靠在椅背上,“随便喝。”
“呦呦呦,马尔福少爷今天真大方!”
“韦斯莱,你在多嘴一句,你的那杯自己付钱。”
罗伊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结果皱起了眉头。
这味道对他来说太甜腻了,象是融化的太妃糖混合了发酵的麦芽,黏糊糊地粘在舌头上。
赫敏注意到他把杯子推到一边:“罗伊,你为什么不喝?”
“我们俄罗斯人习惯喝伏特加,”罗伊耸耸肩,“一口下去,火辣辣地从喉咙烧到胃里。”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你明明连火焰威士忌都没喝过。”
“不喝给我!”罗恩伸手柄罗伊的杯子拉到自己面前,“浪费可耻!”
接下来的时间里,罗恩滔滔不绝地向哈利介绍霍格莫德的各个角落。
从蜂蜜公爵的新品糖果、到佐科笑话店的整蛊道具、再到三把扫帚的特色菜……
哈利听得入神,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璨烂,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窗外。
“怎么了?”赫敏察觉到他的变化。
哈利指着对面的巷子:“那里……有只狗。”
罗恩探头看了一眼:“村子里有狗不是很正常吗?又不是三头犬。”
“但很熟悉……貌似我们暑假见过?”哈利皱着眉。
“我们暑假见过的狗都挺多的,它们都是一个样。”德拉科完全没有抬头看。
“德拉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赫敏立即进入讲解模式,“狗的品种多达数百种,而且每种都有独特的特征,比如金毛寻回犬性格温顺,德国牧羊犬忠诚勇敢,而斗牛犬——”
罗伊的目光越过正在科普的赫敏,看向窗外。
在对面阴暗的巷子里,确实蹲着一只大黑狗,黄色的眼睛在阴影中闪闪发光。
但现在哈利出来了,小天狼星应该是改变了计划,一路跟踪到这里。
“冈特,”罗恩突然转向罗伊,打断了赫敏关于犬科动物的长篇大论,“你的博格特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城堡都在传,说那个怪物是你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