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的命令刚出口,罗伊便以惊人的速度做出反应。
“昏昏倒地!”
红光的昏迷咒击中哈利的胸口,救世主连反应都没有,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里德尔的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打晕他来防止他看到蛇怪的眼睛?多么天真的想法。”
“你似乎忘了,蛇怪不仅仅有致命的目光,还有毒牙。”
嘶嘶的蛇语再次响起,巨大的蛇怪立即响应主人,它缓缓抬起巨大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倒地的哈利扑去。
“转移咒!”
下一秒,哈利的身体凭空消失,重新出现在罗伊的怀中。
罗伊抱住这个昏迷的男孩,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里德尔,同时用馀光注意着蛇怪的动向。
“日记本的我……”里德尔缓缓踱步,象一只正在打量猎物的黑豹,“十七岁的我,你究竟想干什么?救赎?还是愚蠢?”
“我倒想问你,为什么一定要陷害我占据的马尔福?”罗伊反问道。
里德尔再次发出一声嗤笑:“因为你暴露得太多了,太多了。当我从小韦斯莱的记忆里得知你主动坦白时,你知道我有多震惊吗?”
“我原以为是那个小马尔福察觉了异常,没想到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这种行为,除了背叛,我想不出第二个解释。”
“消灭你,对我们都有好处。”魔杖在里德尔手中轻轻转动。
“‘我’知道魂器在自相残杀,会高兴吗?”
“他会为清理一个障碍而自豪!”里德尔最后将所有的伪装撕去,“一个软弱的、失败的碎片,不配存在于这个世界。巴塞尔,撕碎他们!”
蛇怪开始游动,巨大的身躯在地面上摩擦,就在它准备发起致命一击的瞬间。
【巴塞尔,停下!】
嘶嘶的蛇语响起。
蛇怪猛地顿住,庞大的身躯僵在半空。
两个主人,两个命令,它该听从谁?
它的黄眼在两个命令者之间游移,陷入了混乱。
里德尔的完美表情出现裂痕,但他迅速恢复镇定:“既然蛇怪不愿选择,那就让我亲自来解决你!钻心剜骨!”
“盔甲护身!”
罗伊的反应同样迅速。
无形的屏障在他身前展开,绿光撞在无形屏障上,爆出耀眼的火花。
战斗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火焰熊熊!”
橙红色的火焰如巨龙吐息般喷涌而出。
“清水如泉!”
水流与火焰碰撞,蒸汽瞬间弥漫了整个密室。
“万弹齐发!”
无数魔法弹幕在雾气中穿梭,每一发都带着致命的力量。
各种颜色的魔咒在密室中交织,石柱被击中后爆出碎片,地面被轰出一个个深坑。
两个里德尔都展现出了远超普通巫师的魔法造诣,每一个咒语都精准而致命。
就在这混乱的交锋中,一道偏离轨道的攻击咒击中了巴塞尔的右眼。
“嘶——!”
蛇怪发出惨叫。
被击中的眼睛瞬间充血,原本危险的黄色变成了骇人的血红,剧痛也让蛇怪失去了理智。
巴塞尔陷入了狂暴状态,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周围的一切,尾巴横扫,毒牙乱咬。
一根柱在蛇怪的撞击下轰然断裂,大块的石头如雨点般落下。
“该死!”
两个里德尔同时咒骂。
罗伊连忙施展防护咒,将自己和哈利笼罩在魔法屏障中。
就在这混乱中,他的馀光看见了里德尔,或者说被附身的罗恩,他的身影正在变淡。
“享受和疯兽独处的时光吧,我亲爱的自己。”
里德尔的声音从远处飘来,带着愉悦。
“让我们看看,没有理智的蛇怪,和一个即将力竭的你,谁会先倒下。”
然后里德尔完全融入黑暗,消失无踪。
现在,密室里只剩罗伊、昏迷的哈利,和彻底失控的蛇怪。
巴塞尔还在疯狂地破坏着一切。
罗伊抱起哈利,在废墟中闪转腾挪。
在躲避的间隙,他注意到了一个关键细节,尽管充血严重,但击中的那只眼睛似乎还保持完整。
毕竟拉文克劳曾经强调过,蛇怪的眼睛必须完好无损,这个发现倒让罗伊心中稍定。
“变形!”
他将一块掉落的碎石变成一把长剑,试图攻击,但剑刃在坚硬的鳞片上只能擦出火花。
必须找到弱点。
罗伊快速回忆着原着中的细节。
在那原着里,哈利是趁着蛇怪张口咬他的瞬间,用格兰芬多宝剑从上腭刺入,直达大脑。
口腔和眼睛,是唯二没有鳞片保护的地方。
他将哈利地安置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用魔法创造了一个临时的防护罩。
然后,转身面对那头疯狂的蛇怪。
【巴塞尔!看着我!】
即使在疯狂中,蛇怪仍对蛇语有本能反应,它转头锁定罗伊,张开血盆大口,以雷霆之势扑来。
“变形术连发!”
罗伊挥动魔杖,数十块碎石在魔法的作用下瞬间化作锋利的剑刃,呼啸着射向蛇怪张开的巨口。
剑刃刺入柔软的口腔,蛇怪吃痛,动作出现了迟缓。
就是现在!
“速速变形!”
罗伊将魔杖高举,魔杖在他手中急速变化,最后一把银色的利剑出现在他手中。
没有丝毫尤豫。
罗伊双手握剑,用尽全身的力量向上刺出,剑尖穿透蛇怪的上腭,直入大脑。
“嘶——!!!”
蛇怪发出最后的惨叫,就在同一时刻,蛇怪也做出了最后的反击,一颗毒牙深深刺入了罗伊的右臂。
剧痛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罗伊能清淅地感觉到,致命的毒液正通过伤口注入他的血管。
蛇怪在痉孪中剧烈扭动,毒牙因为巨大的力量应声而断,断裂的部分深深嵌在罗伊的手臂中。
他跟跄后退,左手颤斗着握住那截断牙,用力拔出。
毒液混着鲜血流淌,疼痛如千万根烧红的针同时刺入每一条神经。
罗伊的视线开始模糊,他颤斗着手从长袍内摸出一个小瓶,那是获得的马人血液。
“不……还不能……”
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身体,罗伊一步步走向蛇怪庞大的尸体。
必须完成仪式……
必须活下去……
罗伊举起银剑,让它重新变回魔杖,上沾满了蛇怪的血和他自己的血,两种血液混合着,滴落在地面上。
他走到巨大的蛇首前,巴塞尔的眼睛已经失去生机,但眼球保持完整,只是不再有光泽。
时间不多了。
毒液正在侵蚀,手臂已经麻木。
“瓶塞移开!”
马人血液在魔法牵引下流出,罗伊咬紧牙关,用染血的魔杖引导血液在蛇首上绘制符文。
每一笔都是煎熬。
罗伊冷汗如雨,视线时而清淅时而模糊,但他不能停,拉文克劳说过,仪式一旦开始就必须完成。
“来不及取日记本了……”他喃喃自语,“只能用德拉科的身体作媒介……”
随着最后一个符文完成。
罗伊开始念诵咒语:
“visio ortis, ania vcu。”
(死亡之视,灵魂之链)
“per sangue et dolore。”
(以血与痛为引)
“rp u reforabit。”
(重塑吾身)
符文开始发光,鲜血从暗红渐变为刺目的猩红。
罗伊抬起右手,那只已经完全变成紫黑色的手。
“以吾血肉……承其之力……”
他将手掌重重按在符文中央。
在那瞬间,剧痛爆发。
不仅有蛇怪毒液的折磨,罗伊感觉身体和灵魂正在被撕裂、分解,然后以一种全新的方式重组。
“啊——!”
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但手掌依然死死按在符文上。
视线越来越模糊。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一道鲜红的光从天而降,轻盈地飘落。
光芒带着难以言说的温暖。
是幻觉吗?
罗伊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