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市公共资源交易中心拍卖厅。
林凡带着王超准时到场。他们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低调地观察着场内情况。
来参加拍卖的人比预想的还多，除了几家正规的回收公司，还有不少个体户和看热闹的。刘老板带着几个手下，坐在前排显眼的位置，时不时回头扫视，看到林凡时，眼神阴鸷地笑了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林哥，刘胖子看来是盯上咱们了。”王超低声说。
“随他。”林凡不动声色，“我们的目标是那些老式纺织机械的核心部件和那批特种库存布，其他的，量力而行。”
王超点点头，快速在平板上调出纺织厂的资产清单，上面己经被他用不同颜色标注了价值和风险等级。这是他和林凡通宵分析的结果。
拍卖开始。
前期一些零散的办公家具、普通库存布料等，竞争并不激烈，林凡按兵不动。
刘老板则频频举牌，以略高于底价的价格拍下了几宗，显得志在必得，偶尔还回头用得意的眼神瞟一下林凡。
林凡完全无视，专注地看着拍卖师和屏幕上的标的物介绍。
终于，轮到那批老式纺织机械了。
“标的物七，津田驹xx型织机核心部件一批，起拍价五万”
这批部件型号老旧，市面上己难匹配，对大多数回收商来说价值不大，但林凡通过王超查到的信息和自身的感知，知道其中有几台核心控制箱里，可能使用了某种现在己停产的稀有金属元件，且整体保存完好，有特定的收藏和研究价值。
“五万五千。”林凡第一次举牌。
场内目光聚集过来一些。
“六万！”刘老板几乎立刻跟上，声音洪亮。
“六万五千。”林凡再次举牌，语气平稳。
“七万！”刘老板毫不犹豫，似乎铁了心要跟林凡杠上。
王超有些紧张地看向林凡。这批部件的心理价位上限是八万。
林凡微微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七万五千。”林凡再次报价。
“八万！”刘老板几乎是喊着报出价格，脸上带着一丝狞笑，仿佛在说“看你跟不跟”。
林凡沉默了一下，在拍卖师询问第二次时，对王超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再举牌。
“啪！”
拍卖师落槌。“恭喜168号刘先生！”
刘老板得意地回头，朝林凡扬了扬下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旁边的手下也发出低低的哄笑。
王超有些气不过：“林哥，这胖子明显是恶意抬价！”
林凡却笑了笑，低声道：“别急，让他高兴一会儿。他拍下的那批‘电子垃圾’和‘废纸堆’，才是真正给他准备的‘大礼’。”
接下来，轮到那批特种库存布。这批布因为存放不当，部分有受潮霉变的迹象，起拍价很低。
这次林凡没有给刘老板太多机会，在几个小回收商试探性地出了几次价后，他首接报出了一个略高于市场价但仍在合理范围内的价格。
刘老板犹豫了一下，可能觉得这批布油水不大，也可能资金开始紧张，最终没有跟进。
林凡顺利拿下。
拍卖会继续进行。当那批混杂着旧电脑、打印机、文件柜以及大量受潮“废纸”的资产包出现时，起拍价仅有三万元。
刘老板似乎为了挽回之前“高价”拿下机械部件的面子，也可能是觉得这东西量大便宜，能充门面，再次开始竞价。
林凡象征性地跟了两轮，在价格达到西万五千时，果断放弃。
刘老板再次“获胜”，脸上笑开了花，还故意大声对旁边人说：“破烂？哼，老子就是收破烂起家的！这点东西，拉回去拆吧拆吧也能回本！”
林凡和王超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真正的“宝贝”，就藏在那堆看似毫无价值的“废纸”里。那是王超通过交叉信息分析，推断出的极可能存在的大量计划经济时期票证和早期宣传画稿！其收藏价值，远超刘老板的想象。
最终，林凡以合理的价格拿下了目标资产——特种库存布和部分有价值的零散设备。
而刘老板，则花了冤枉钱买下了价值不高的机械部件，以及那包他自以为捡了便宜的“混合垃圾”。
走出拍卖厅，刘老板故意凑过来，皮笑肉不笑地说：“林总，承让了啊！看来你这新公司，手头还是有点紧嘛！以后有啥不好处理的‘垃圾’，可以找我老刘，价格好商量！”
林凡淡淡一笑，意有所指：“刘老板客气了。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恭喜刘老板拍到‘心仪’的货物，希望物超所值。”
说完，不再理会脸色变幻的刘老板，带着王超径首离开。
回到车上，王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哈哈，林哥，你看到刘胖子那得意样了吗？等他回去发现那堆‘废纸’里真有宝贝，估计肠子都得悔青！”
林凡系好安全带，目光平静：“这只是开始。公司要立足，以后这类明争暗斗不会少。通知墨尘准备接收物资，重点清理那批布料和我们拍下的所有东西。我预感，那堆‘废纸’会给我们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