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首次下乡“铲地皮”的收获——那个沉重的青石猪食槽和几块老城砖,林凡心满意足地踏上了返程。虽然身上沾了泥点,还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气味,但他心里却美滋滋的。
“这趟不亏!”他拍了拍车斗里的石槽,感受着掌心似乎还残留的微弱温热感,对清理后的成果充满了期待。
回去的路上,他特意绕道经过了另一个以出产传统木工手艺闻名的村子。这里的民居看起来更古朴一些,也许能有新的发现。
果然,当他骑着三轮车,慢悠悠地穿行在村间小路上时,在一户人家的院门口,看到了一个正在被主人嫌弃地往外拖的旧木柜子。
那柜子又黑又脏,表面布满了油污和灰尘,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样式是传统的“闷户橱”,就是上面有抽屉,下面有封闭柜门的那种。最显眼的是,它缺了一个抽屉,另一个抽屉也卡得死死的,拉不出来。橱腿似乎也有些腐朽,看起来摇摇欲坠。
户主是个西十多岁的大叔,正费劲地往外拖,嘴里还念叨着:“这破玩意儿,占地方不说,还死沉!当柴火烧都得费不少劲!”
林凡眼睛微眯,集中精神感知。
胸口剑丸传来的温热感相当明显!甚至比那个青石猪食槽还要强一些!
而且,这柜子的木质虽然被污垢覆盖,但隐约透出的纹理和质感,让他觉得非同一般。
“大叔,您这是要处理这个柜子?”林凡停下车,走上前问道。
大叔看到林凡,尤其是他车上的喇叭和三辆车,眼睛一亮:“是啊是啊,收破烂的小伙子?你要吗?这破柜子,给点钱就拉走!省得我劈柴了!”
林凡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用手拍了拍柜子,灰尘噗噗往下掉:“哎呀,大叔,您看这都烂得差不多了,还缺抽屉,这当柴火都不好烧啊。”
大叔一听,生怕林凡不要,连忙说:“小伙子,你别看它破,木头结实着呢!是我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就是样子不行了。你给三十块钱,不,二十!二十块钱你拉走!”
林凡心里乐开了花,但戏还得做足。他皱着眉头,围着柜子转了两圈,又用力推了推,似乎在测试结不结实。
“唉,行吧行吧。”林凡叹了口气,像是吃了多大亏似的,“看您也不容易,二十就二十吧,我拉回去看看能不能修修,将就着用。不过大叔,我得借您点水,把这表面冲一冲,太脏了,我车斗里还有别的废品呢。”
“没问题!水管在那边,随便用!”大叔爽快地指了院子里的水龙头,只要能把占地方的破烂处理掉,他求之不得。
林凡接上水管,对着闷户橱仔细冲洗起来。浑浊的污水流下,厚厚的油污和灰尘被冲掉,露出了木柜的本色和纹理。
随着污垢褪去,柜体露出了深沉润泽的紫红色木质,纹理细腻优美,如同行云流水,虽然历经岁月,却更显古朴厚重。
“这是榉木?而且是年份很老的榉木!”林凡心中狂震。榉木在民间素有“北榆南榉”之称,是打造家具的优良木材,尤其是这种老料,价值不菲!虽然比不上黄花梨紫檀,但这么大一个明代风格的闷户橱,即便有残缺,其市场价值也远非二十块可比!起码值个大几千甚至上万!
大叔看着被冲洗后似乎“顺眼”了不少的柜子,还有点纳闷:“咦?冲一冲好像还挺好看?”
林凡生怕他反悔,赶紧说道:“哎呀,也就是表面光,里面都糟了。大叔,钱给您,我赶紧装车了!”他飞快地掏出二十块钱塞给大叔,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在李大爷(后来林凡打电话叫来帮忙)的协助下,将这个沉重的闷户橱抬上了三轮车。
看着林凡和李大爷费力拉走柜子的背影,大叔美滋滋地揣着二十块钱,回屋了,心里还在想:这傻小子,花二十块钱买这么个破烂玩意儿。
而林凡,看着车上的闷户橱,仿佛看到了一张张钞票在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