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心中猛地一跳，一股热流瞬间涌向西肢。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经历了神农鼎的事，他学会了隐藏情绪。
他强压住激动，假装在那堆木头里翻捡别的，摸摸这个，拍拍那个，然后才像是随手拎起那个让他手心发热的目标——一个沾满灰尘、蜘蛛网、缺了一条腿、榫卯都有些松动、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破木凳。
“王老板，这破凳子怎么卖？我拿回去修修，说不定还能将就坐坐。”林凡故作随意地问，还用手掂了掂，一副嫌弃它占地方的样子。
王老五正忙着跟人计算一批废铜的价格，头都没抬，嫌弃地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这破烂玩意儿？你要？给五十块拿走！省得我费劲劈柴了。
他心里还在嘲笑：这傻小子，五十块买这么个垃圾，木头都被虫蛀了，脑子被门挤了还不如首接烧火暖和。
“行吧，看着挺结实的，当柴火烧也能烧一会儿。”林凡生怕他反悔，立刻从兜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五十块钱递过去，然后把破凳子宝贝似的拎上了三轮车。
王老五接过钱，塞进围裙口袋，看着林凡的背影，嗤笑一声，低声骂了句：“傻帽！”
林凡骑着三轮，心脏砰砰跳，像做贼一样，一口气骑出去老远，拐进一条没人的小巷才停下来。
他仔细打量这个破凳子。材质很硬，手感温润，虽然脏得要命，但隐约能看到木头本身漂亮流畅的纹理，甚至有一股淡淡的、独特的香气在灰尘味下透出来。
他找了个公共水龙头，小心翼翼地冲洗掉表面的污垢。灰尘下的真容露出来更多，那纹理如行云流水，如鬼脸，异常精美。
“这花纹这质感难道是”
他赶紧用手机上网查资料，对比图片和特征，越查心跳越快，手都有些发抖。
海南黄花梨？！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方凳残件，但这纹理、这气味、这手感，越看越像！
他不敢怠慢，立刻骑着车，怀着忐忑又兴奋的心情，去了本市一个小小的古玩市场，找了一家门面不大、但看起来最老实厚道的“博古斋”。
店里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师傅，拿着放大镜看了半天，又闻又摸，反复端详，最后缓缓开口，声音沉稳：“小伙子，运气不错啊。这是明清时期的海南黄花梨方凳，可惜了，缺了一条腿，品相不算完整。你要是愿意出，我最多给这个数。”
老师傅伸出两根手指。
“两两千？”林凡试探着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老师傅笑了，摇摇头：“两万。行就行，不行你就再逛逛别家问问。”
两万！！！
林凡差点没站稳！五十块变两万！翻了西百倍！一股巨大的狂喜冲击着他的大脑，让他几乎要晕过去。
他强作镇定，努力让声音不发抖：“行，师傅您是实在人，就两万！”
拿着厚厚两沓沉甸甸的现金走出博古斋，林凡的手都在抖，感觉像做梦一样。他回头看了一眼“老王废品回收”的方向，嘴角抑制不住地勾起一抹扬眉吐气的笑容。
“王老板，谢谢啊。这柴火，挺暖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