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一边倒地屠杀
振明军独特的天鹅号声响起，第一排立刻端起自己的步枪！士兵稳稳站定，举枪、瞄准。
“第一排——放！”
“砰……”
四百人，四百支枪瞬间开火，一阵密集而震耳的排枪响起，白色的硝烟瞬间从阵前弥漫开来。
数百颗锥形米涅弹丸以极高的初速旋转着射向一百五十步外的清军队列。
“噗噗噗噗……”
子弹穿透棉甲、铁甲，钻入人体的沉闷声响成一片。
清军队列中顿时人仰马翻，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瞬间倒下一大片。惨叫声此起彼伏。
第一排射击完毕后，并不后退，而是原地站立，开始熟练地清理枪膛、装填弹药。
与此同时，第二排士兵从第一排的间隙中沉稳迈步，越过第一排，前进数步后，再次举枪。
“第二排——放！”
“砰…”
又是一轮致命的齐射！清军如同被收割的麦子，成排地倒下。
他们手中的鸟铳完全成了烧火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安全距离外，用精准而迅猛的火力肆意屠戮自己。
“第三排——放！”
“砰…”
三轮轮射，循环不息。振明军的步兵线列在射击中稳步前压，如同一堵移动的、不断喷吐火焰的火墙，无情地摧毁着清军的生存空间和战斗意志。
孔有德的部队彻底崩溃了。面对这种单方面的屠杀，再严酷的军法也难以遏制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不少人尖叫着，丢下武器，转身就想逃跑。
“后退者死！”巴哈纳怒吼着，亲自挥刀将一个逃兵砍翻在地。
督战队的镶黄旗兵凶神恶煞地冲上前，刀砍枪刺，将溃逃的势头勉强压了下去。
但谁都看得出来，这支军队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全靠督战队的屠刀和身后不断响起的排枪驱赶着，才如同行尸走肉般继续向前挪动。
每前进一步，脚下的土地都更加泥泞黏稠——那是混合了鲜血和碎肉的泥泞。
就在正面战场陷入血腥僵持，实为单方面屠杀之际，左右两翼，等待已久的清军骑兵终于动了！
“呜…呜呜…”
苍凉的牛角号声划破长空。
逊杜棱一马当先，抽出弯刀，指向振明军薄弱的后阵，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蒙古的勇士们！黄金家族的荣耀就在眼前！随我冲垮他们，活捉敌酋！杀——”
“杀…”四千骑兵齐声呐喊，声震四野。
他们分为两股巨大的洪流，沿着振明军左右两阵的外侧，开始加速。
起初是慢跑，然后是疾驰，最后变成了全速冲锋！数千只马蹄敲打着大地，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蒙古骑兵果然名不虚传，他们展现出惊人的骑术。
为了减少中弹面积，很多人将身体紧紧贴在马背上，或是熟练地藏身于马腹一侧，远远望去，仿佛是一片无人驾驭的战马在自主冲锋，只有雪亮的弯刀和长矛在烟尘中闪烁寒光。
他们的战术意图非常明确：先是佯装冲击振明军左右两翼的五百人方阵，在进入对方火铳射程边缘（约四五百米）时，突然拨转马头，放弃了左右两翼，直扑朱胜枫所在的后阵——那面醒目的大纛旗下，只有区区五十人守卫的地方！
“来了！”朱胜枫眼神一凝，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兴奋。
他早就料到对方会玩这一手。虽然之前已经展示机枪的威力，可当人被逼到悬崖边的时候，赌徒心理就会冒出来。
更何况，怎么看这都是最优解。就跟古代围三阙一的战术一样，难道突围的将领不知道，这放开的口子后面会有埋伏，可到了生死存亡之际，玩的就是心理博弈，存在侥幸心理！
“后阵听令！机枪准备！”朱胜枫的声音冷静得可怕。
五十名亲卫，此刻每人都握着一支黝黑的4卡宾枪。
他们迅速分成两组，每组二十五人，分别面向左右两侧奔腾而来的骑兵洪流，呈半圆形散开，单膝跪地，枪口稳稳指向烟尘最浓处。
本来亲卫营的机枪装备数减少到二十五，但面对满蒙骑兵，朱胜枫也不敢托大，还是又增加到五十。
没法子，他惜命啊，他一个天选之子，可不能浪。
这可能是此生仅有的机会，浪死了，还能再来一次穿越重生吗？
郑成功与朱兴，各率领二十四人，面色坚毅地瞄准几百米外的汹涌而来的骑兵。
他们是振明军中精锐中的精锐，训练比其他兄弟都要刻苦，种类繁多。哪怕是战马冲到面前，也要做到临危不乱！
骑兵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冲在最前面的蒙古骑兵已经突进到距离后阵大约三百五十米的位置。
这个距离，对于这个时代的任何火器来说，都几乎不可能命中移动靶，更别提形成有效杀伤。
但那他妈是以前，现在时代变了。
“开火！自由射击！给我打！”他果断下令。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
刹那间，一种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射击声的、从振明军后阵炸响！
五十支4卡宾枪喷吐出致命的火舌！以每秒超过十发的高速步枪弹形成的金属风暴！
一人相当于三四百普通火枪兵，二十五人就是七八千甚至近万普通火枪兵！
冲在最前面的蒙古骑兵，连人带马，仿佛迎面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钢铁和火焰组成的墙壁！
“唏律律——”
战马凄厉的悲鸣瞬间盖过了冲锋的呐喊。子弹轻易地穿透了皮甲、锁子甲，撕裂肌肉，击碎骨骼。
高速旋转的弹头在命中肉体后造成的空腔效应，带来了恐怖的杀伤效果。
中弹的骑兵像是被无形的巨力狠狠掼下马背，身上爆开一团团血雾。战马更是成片地栽倒，巨大的惯性让它们在地上翻滚、滑行，连带撞翻了后面的同伴。
三百五十米！三百米！两百五十米！
金属风暴覆盖的区域，成为生命绝对禁区！
4卡宾枪的射速和精度，在这个时代堪称降维打击。亲卫们冷静地扣动扳机，再也不用节省子弹，几秒钟打完迅速换弹夹，子弹如同灼热的铁雨，泼洒进汹涌的骑兵浪潮之中。
场面血腥而惨烈。不断有骑兵在马上被击中，一声不吭地栽倒。
有战马头颅中弹，瞬间跪倒，将背上的骑手狠狠甩出，更有甚者，连人带马被多发子弹同时命中，瞬间被打成筛子，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