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清军也有聪明人
轰！
这次依然没有直接命中，还是落在一辆炮车三米外的地面！
可十斤火药爆炸，里面至少装了千颗钢珠，再加上炮弹本身的破片，杀伤力太过惊人！
方圆十几米内，都有可能被波及！
“啊……我的眼睛！”
“我中弹了，我的腿断了！”
“我的胳膊，我的胳膊没了！”
……
这么近的距离，十几个推着炮车的民壮，跟役，汉军全部中招，当场就炸死了十个，还有十一二个不同程度的受伤！
虽然火炮没什么事，可这门火炮配备的人员，一下子少了一半。
孔有德都惊呆了，他哪见过这样的火炮与炮弹。开花弹他见过，可威力如此巨大的炸弹，他从没见过！
孔有德面色苍白，呢喃道：“竟然是真的，竟然没有夸张！”
原来，孔有德一直觉得，是金州城的败军，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责，故意夸大敌人的实力。可没想到，完全没夸大，甚至还不足。
拜音图也发现了振明军的火炮威力巨大，立刻喊来孔有德，质问道：“恭顺王，现在怎么办？”
拜音图虽然只是个固山额真，他孔有德是王爵。可别说八旗的固山额真，就算是一个甲喇章京，他孔有德也不敢轻易得罪。
孔有德这些汉奸的王爵，也就是个名号，就跟狗前面加个“贵宾”，贵宾犬不还是一条狗吗，还真能变成贵宾不成！
孔有德弯着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说道：“拜大人，看样子金州城的败军没有撒谎，卑职觉得，楯车在前，炮车在后，我们先把火炮推近，只要三里范围内，我们就能还击了！”
“你能保证我们的红夷大炮，轰掉对方的炮台吗？”拜音图质问道。
孔有德心里大骂，你在想屁吃呢。没看到对方火炮的威力吗？
“大人，奴才尽力！”孔有德也不敢把话说满，毕竟奴才办不到啊！
……
很快，清军做出了调整，火炮在楯车后面推进。
朱胜枫自然也调整策略，不把宝贵的炮弹，浪费在这些楯车上，而是朝着后面射！
呵呵，一招鲜吃遍天。除非清军散开，或者前阵与后阵拉开距离，不然就甭想躲开炮弹的轰击！
每一发炮弹，都有不少清军死伤。拜音图没办法，只能化整为零，以一个牛录三百人为一个小阵型，将一万多人分成三十多个小阵，散开到了几里范围，这才让重炮的命中率降低，很难命中每一个人堆！
朱胜枫则是鸡贼的停止开火，可不能浪费珍贵的炮弹！
朱胜枫就等着那些楯车缓慢靠近，后面跟着大量推着独轮车，车上装满了泥土等物，显然是为了填壕沟的。
这次朱胜枫在城墙前挖了好多条又深又宽的壕沟，最外面还有很多不规则的土坑，清军想要大规模的进攻，不用人命填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攻城战的残酷，只要城里没内奸，物资充足，不是像振明军这样用武器代差碾压，基本上很难攻破，除非不计成本，付出巨大的伤亡！
很快，孔有德的十门红夷大炮就停在了三里范围，开始挖坑固定火炮。
这种巨炮后坐力极其惊人，必须挖一定的坑才能固定，极其烦琐！
大量的楯车没有停下，继续往前推进，后面跟着大量的填壕沟的辅兵，再后面是死兵重甲兵，然后是轻甲弓箭手。
弓箭手后是压阵，督战的锐兵，也就是清军中精锐中的精锐白甲兵！
一个牛录往往只有十几个白甲兵，都是最强壮，打仗最勇猛的精兵！最后是部分八旗骑兵与三千蒙古骑兵！
朱胜枫可不会给他们机会，立刻下令城上的十几门后装线膛炮，全部开火。这个距离足够了！
依然是老规矩，先集中火力，拔掉敌人对他们威胁最大的重炮。
轰轰轰……
孔有德也不敢亲自指挥火炮，他也怕死啊，躲得远远的。
可看到自己的炮阵被轰击，心里也在祈祷，千万不要命中！
可惜，他不了解振明军的作战风格。十几门后装炮集中轰击一门，哪怕命中率不高，多来几轮也能摧毁！
更何况，这期间打不中火炮，还能打不中炮兵，不断有炮兵中弹，惨死！
仅仅两轮，就有一门红夷大炮，被击中了炮车，炮车直接散架，火炮滚落在一边，甚至还压死了一个躲避不及的炮兵，压断一个清兵的两条腿！
好在这火炮没坏，架设在土堆上，也不是不能开火。
孔有德吓了一跳，他更是预感到，自己这十门红夷大炮，只怕开不了几炮，就要被敌人给摧毁！
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他看到一辆带着大量泥土的独轮车，正好从炮阵旁走过，被一颗反弹的炮弹击中，可那独轮车只是被砸倒，泥土纷飞，可推车的人没事，独轮车甚至都没损坏！
孔有德瞪大了眼睛，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一拍脑袋！
孔有德兴奋地对拜音图说道：“拜大人，松软的土堆能有效抵挡炮弹，快，下令那些独轮车，先把车上的土倒在炮阵四周，尽可能堆高点，定能有效防御对方的炮弹！”
拜音图也发现了，点了点头，称赞道：“恭顺王还是明察秋毫的，不错，传我命令，立刻让大量土车上的土，倒在炮阵四周，堆高点。”
于是，大量民夫，跟役直接将独轮车上的土，在炮兵的指挥下，倒在了他们四周。只要不影响火炮射击，尽可能地堆高点！
拜音图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举一反三，对孔有德说道：“恭顺王，既然泥土能防炮弹，那么咱们在楯车前面，也堆上大量土框，是不是能加强楯车的防护能力？”
孔有德立刻称赞道：“拜大人这个主意妙啊，奴才佩服。应该可行，虽然增加了重量，但咱们人多，无非多几个人推。只要咱们能靠近城墙，定能让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他们就地开始改造楯车，那些独轮车上，本来就有大量装满土的框，或者土袋。
楯车前面也正好有一定空间，而且楯面还是向后倾斜的，只要将土袋，土筐层层垒在前面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