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
什么意思?
是……毒吧?!
沙里飞这个文盲,毒字不会写,写成了杜。
傅斩领悟到沙里飞的意思后,立刻屏住呼吸。
从芥子珠里,翻找出来当初司荻送的解毒散,仰脖儿送入半包。
“吃什么都没用,这客栈里到处都是我的毒。你的鼻子、嘴巴可以不呼吸,你的毛发皮肤也能不呼吸不成?”
两个小二抽出刀,靠近白蟾。
又有三个身上带血的男子从后面出来。
六个人虎视眈眈,也不动手,只等傅斩毒发。
这几个人是得到白莲教的消息,又恰好在周围活动,临时组成队伍,在此地埋伏。
领头的是五毒之一的白蟾莫三更、十三杰之一的搬山力士包铁牛。
只因傅斩太过凶残,两人一合计,不能硬打,只能智取,所以想出用下毒的方式。
“铿!”
傅斩发出一声闷哼。
脸色骤然一白。
解毒散不是没用,但架不住毒炁一起往体内钻,解毒、中毒、解毒、中毒如此反复,直至解毒散被消耗一空。
见此白蟾露出喜意。
包铁牛道:“莫大哥,你立了大功!贺策一心想要傅斩的人头,没想到他今天栽到你的毒上。”
白蟾更加得意:“都说江湖凶险,并不是说说而已,双鬼毛都没有长齐,不是今天栽了,就是明天栽,没什么好稀奇。”
包铁牛:“不能那么说,连吴曼都死在他手里,你今天拿下他的人头,在我们门内定能再进一步。我看双甲,要多一个毒甲。”
白蟾被白铁牛这个熊皮狐心的汉子吹捧的找不到北。
一群人依旧没有动弹,只等傅斩彻底倒下。
而傅斩在闷哼过后,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踉跟跄跄,用双刀拄地,眼看要站不稳。
“莫大哥,请吧?这人头,只有你有资格割。”包铁牛说着话,眼神却泛着谨慎的光。
白蟾对自己的毒很自信,若是没有毒药,绝不可能活,除非有苗寨的大蛊师亲自来解毒。
他呵呵笑着靠近傅斩。
沙里飞看着这一幕,眼睛赤红,悔恨的泪水不停往下流。
他恨啊!
恨自己太过大意,连累到傅斩。
白蟾靠近傅斩,微笑看着他:“对,就是这种眼神,愤怒、仇恨、但又拿我无可奈何。我最喜欢看到这种眼神。”
“我的毒,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让我感受到骄傲。”
“双鬼,你在冠县拳会的表现很好,传遍了大江南北,特别是全性,人人谈你,人人都想杀你,拿你的人头来出名。”
“我不一样,我不想出名,我只是享受杀死你这种声名鹊起的天才所带来的快感。”
刀子在白蟾手里泛着寒光。
骤然,傅斩眸子里的光变得幽深、沉重、彻骨的寒。
他突然直起身子,双刀划破虚空,左手饶命横切,划开白蟾的脖颈,右手大侠竖切皮肉,双刀刀尖挑起皮肉一角,猛地使力,从脖颈开始,一张完整的人皮被剥了下来。
白蟾第一次见到那么完整的人皮。
只可惜,它产于自己。
傅斩又挥刀,把白蟾的双臂双腿割掉。
此时,他才冷冷吐出两个字:“话多。”
刀未收。
直奔那五人,咦?跑了一个。
剩下那四人,都是全性小喽罗,甚至连道韵都无几道,被傅斩轻而易举全部杀死。
被砍去四肢,剥掉脖颈以下人皮的白蟾,躺在地上,浑身针扎的疼。
傅斩蹲下:“拿出解药,给你一个痛快。”
他望向门口。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那有一窝蚂蚁。”
白蟾呜呜吐着血。
“解药,我有。”
“我不怕,折磨。”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中毒!!否则我死,他也死。”
傅斩神情淡漠:“先拿解药。”
白蟾:“腰间衣服,青色瓶子,取一丸。”
傅斩找到后,给沙里飞服下,沙里飞的气息逐渐变得平稳。
傅斩这时方道:“既然知道我在冠县杀衍空,怎么会想不到雷法?”
傅斩的确中了毒,他脸上表现的狰狞痛苦,体内却电闪雷鸣。
灵台北帝雷泽旗疯狂旋转,一道道雷芒从大脑顺着神经血管流过全身,电芒带着毁灭之力,将体内一切有害物质全部打成灰烬。
毒在他体内,毫无停留发作的机会。
为了麻痹白蟾等人,他又将口中侧边脸颊咬破,这才能吐出一口鲜血。
白蟾泣血嘶叫:“体内怎会有雷?怎会有雷!!我不服,我不服啊!!”
“聒噪。”
傅斩嫌吵,提刀把白蟾的脑袋割了下来。
接着,抬掌在客栈打出几记掌心雷灭杀弥漫在空中的毒药,又去打开门窗,清风吹拂,将客栈的空气带走稀释。
沙里飞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傅斩没走,留在原地。
另一边。
陈真找到霍元甲,把傅斩的话带到。
霍元甲愁眉苦脸,他这次带队护镖,本就是自家的生意,在冠县盘旋数日,人吃马嚼,消耗不小,如果回去的路上再不节省点,不到津门,就得吃糠打猎了。
“陈真,你告诉小斩,今晚月色不错,温度适宜,咱们就不住客栈,我选一处露营营地,咱们对付一晚。”
“好,我去告诉傅哥。”
陈真骑马离去。
他在客栈外,发现大圣和两匹马。
“大圣,你在看马,傅哥沙哥是进了客栈吗?”
“吱吱。”
“好嘞。”
陈真向客栈走去,还没到门口,嗅到血腥味。
当他来到客栈门口,看到里面的一幕,差点把午饭吐出来。
“陈真你来了,这些是想杀我的全性,被我宰了,只可惜沙里飞中了毒。不过,已经为他服下解毒丸。霍兄怎么说?”
呕呕陈真擦拭嘴角,努力压制翻腾的胃。
“师父说咱们不住客栈,今晚露营。”
傅斩目光扫过客栈。
“告诉霍兄,客栈不要钱,只需要咱们出点力,把客栈打扫干净。”
“去吧!霍兄一定会同意,有床有房,非要住外面做什么。”
陈真拔腿就走。
这里他一刻都不想待。
他再度找到霍元甲。
“师父,傅哥说要咱们住客栈,客栈免费,不过咱们得出点力,打扫一下客栈。”
有客栈谁想住外面。
况且,还不要钱。
赶车的车夫,伙计都眼巴巴看着霍元甲。
霍元甲从善如流:“既然小斩和店家都已谈好,咱们就听小斩的。大家记得,睡觉前把人家客栈打扫干净。”
陈真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着车夫伙计兴奋模样,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他觉得有些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