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次上朝
戚继光的鸳鸯阵,曾在对倭寇作战中大显神威,多次创造零伤亡记录。
镇守蓟州时,以车营和骑兵混成部队,对战数倍于己的鞑靼铁骑,斩首数万,创造了军事史上的奇迹。
更让鞑靼人数十年不敢再越过长城一步。
他还留下了《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两部兵书,堪称中华瑰宝。
朱慈烺不懂这两本的内容,但戚元武身为戚继光的玄孙,肯定知道。
农民军无论军律还是战力,都不如明军,仰仗的就是人多势众。
李自成号称五十万大军,但其基本盘,也就是山西带来的那几万老兵。
如能练成数万戚家军,鸳鸯阵或许正好是纪律松散的闯军克星。
处理好陷阵营的事情,朱慈烺摆驾回宫。
发完陷阵营的银子后,朱慈烺手中只剩下一万二千两银子。
国库空虚。
整个大明帝国的能够动用的现银,也就是他手上的这一万多两银子了。
天已经快亮了。
一夜未眠的朱慈烺却毫无睡意。
回到太子宫后,等了他一晚上宁妃终于露出了可爱的笑容。
“殿,不,妾身,见过皇上。”纱,肩上披着一件小花袄,脸蛋儿通红的从床榻上坐起来。
微微侧身,见礼。
忙活了一晚上,朱慈烺的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他这才得意认真的打量眼前的女人。
宁妃鸭蛋脸,明眸皓齿,樱桃小嘴,个儿比朱慈烺稍矮一些,一举一动令人赏心悦目。
用国色天香来形容也不为过。
单她能从数千选秀的宫女中,脱颖而出,就注定非普通女子可比。
朱慈烺一身金甲,宁妃兴奋了一晚上,却又担忧了一晚上。
昨天还对崇祯唯唯诺诺的太子,今天竟然敢让皇帝让位,杀伐果断,宁妃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他了。
“宁妃,不必多礼,朕困了,你陪朕睡一会儿。”
“啊”宁妃看着这个高大威武、气宇轩昂的男人,芳心悸动。
“是!”
赶紧过去给朱慈烺脱下盔甲。
寝宫内烛光摇曳,火盆烧的噼啪作响。
朱慈烺真的是累了。
脱下外衣后,躺在温软的床榻上,轻轻闭上眼睛,宁妃脱下外衣,躺在他结实的胸口上。
他手脚有点冷。
宁妃用自己的体温,帮他温暖手脚。
朱慈烺终于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那个刺杀现场,时间仿佛回到了原点,他杀掉那人后再次驾机逃跑。
突然眼前一阵璀璨夺目的光芒刺射而来。
啊!
朱慈烺微微一颤,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边躺着一具温润如玉的身体。
宁妃静静的躺在他的手腕里,细腻的呼吸。
真是天生尤物啊。
朱慈烺感叹,难怪古代帝王都贪图享乐,光是一个宁妃就足够吊打现代百分之九十九的美女。
看着眼前的美人,朱慈烺内心一阵燥热。
不行。
天亮了。
距离亡国还有三天,现在不是想女人的时候,朕得起床了。
没有钟表,也不知道几点了,该死汪永洪没有来喊自己。
起来穿衣时,宁妃也醒了,赶紧过来帮他整理衣衫。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汪永洪的喊声,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一脸的兴奋。
“皇上,回来了,高时明回来了。银子都抬进宫了,这是账本,您看。”
“不看了,就说,周家到底有多少银子吧。”朱慈烺直入主题。
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搞银子。
守住京城,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有足够多的银子。
没银子,连提绳跑路的机会都没有。
“从周家一共挖出银子七十万两,黄金一万两,还搜出地契三千顷,店铺二十间,房子五栋,粮三千石。”
“还有古董”
汪永洪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嘉定伯周奎家里,居然这么富有。
“好家伙,比朕想象中还要多,都是民脂民膏啊。”
“给他留下一千两银子,房子五栋,店铺两间,粮两百石,土地十顷,其他古董杂以及七杂八的都还给他。”
朱慈烺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从周奎家里搜出这么多银子,他却高兴不起来。
一顷土地,等于一百亩。
三千顷那就是三十万亩良田,足足可以让几万人无地可耕。
畜生啊。
一个周奎就圈了几十万亩。
其他人呢?
要知道;
周奎虽然是皇亲国戚,他家占的土地却不是最多的。
单单以福王朱常洵为例,朱常洵前往洛阳就藩时,万历皇帝给他赏赐了两万顷良田。
加上后来被他兼并的土地,福王府拥有的土地高达四万顷。
相当于四百万亩。
整个洛阳,一小半耕地都被他占了,湖广、江西、河南等地,都有他的产业。
起码得有上百万人,因此而流离失所,无地可种。
但从这一点来看,福王朱常洵死的不冤。
但是,这,仅仅是大明朝耕地现状的冰山一角。
据后来统计,整个大明朝总共有耕地七亿亩,均摊到每个百姓头上,最少有七亩。
但藩王占据的耕地,却多达上亿亩。
加上权臣,勋贵,一些伯爵,侯爵,将领等等侵占的土地,真正轮到平民老百姓的,连五分之一都不到。
这才是大明朝真正病根。
可即便是这样,还不算完。
大明朝赖以生存的盐铁,漕运,也因为各级官吏,层层盘剥,真正上交到朝廷手上,每年也就几十万两。
嘉靖年间,每年还能收上来二百万盐税,到了崇祯年间,只剩下六十万两了。
东林党,极力阻止商税征收。
朝廷为了维持高额军费,只能刀刀砍向老百姓。
可怜的百分之九十的老百姓,耕种着仅剩下那不到三分之一的劣质耕地,还要承担大明朝每年征收的高额赋税。
一句只有苦一苦百姓,有些地方竟然将赋税征到了崇祯三十六年。
“朕一定要让这些人渣付出代价。”
“啊,皇上,您,您说什么?”汪永洪没听懂,一脸蔓延。
“呵,没事,大伴,早朝的大臣都来了吗?该上朝了。”朱慈烺咧着嘴,露出一抹讳莫如深的笑容。
与此同时,坤宁宫。
周奎哭丧着脸,早早的过来找周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