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爸爸和妈妈迅速推开车门落车,各自背上的白色背包轻轻一按,便弹出两把泛着寒光的长剑。
爸爸绕到我这边,挥剑劈开变形的车门,语气急促而决绝。
“小苍,带着小穹走!往树林深处跑,不要回头!”
“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我死死攥着他的骼膊,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听话!快走!!”爸爸用力推开我,将那个纸团塞进我怀里,“照顾好小穹,活下去!”
妈妈也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不舍与决绝,随后便和爸爸并肩站在一起,长剑直指半空中的身影
我咬着牙,看着爸爸妈妈坚定的眼神,知道再纠缠下去只会拖累他们。
我抱起还在熟睡的小穹,紧紧攥着那个纸团,眼泪模糊了视线,只能朝着林间深处疯狂跑去。
身后传来妈妈的惊呼。
“你疯了?咱们已经注射过两次了,再注射的话,会有很大概率变成魔种的!”
紧接着是爸爸嘶哑的回应。
“那也总比死在这里强!”
我忍不住回头望去——
爸爸正拿着一支和我怀里一模一样的针管,毫不尤豫地刺入自己的脖颈。
下一秒,异变突生!他的肩胛骨处猛地伸出两根尖锐的刺状器官,双眼瞬间变成血红之色,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后,高高跳起,刺状器官与右手的长剑同时朝着半空中的“贪婪”刺去。
然而,那身影只是轻轻扇动了一下翅膀,便轻松躲开了攻击,随后缓缓转身。
处于半空中无法借力的爸爸,被那双黑红色的羽翼狠狠扫中,身体瞬间被拦腰斩断!温热的鲜血溅在地面上,染红了大片野草。
“爸!”
我撕心裂肺地大喊。
妈妈来不及悲伤,挥舞着长剑冲向“贪婪”,可她的攻击在对方眼里如同儿戏。
仅仅几个回合,妈妈便被一根锋利的黑红色羽毛刺穿胸膛,缓缓倒在血泊中,眼睛却始终望着我逃跑的方向。
“妈——!”
巨大的悲痛和愤怒像火山一样在我胸腔里爆发,我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快要冲破枷锁。
我停下脚步,轻轻将小穹放在旁边的大树下,用外套裹好她,然后迅速拆开纸团,拿出那支猩红的针管。
我学着爸爸的样子,将针管刺入自己的脖颈,按下了活塞。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也没有诡异的异变,只有一股暖流顺着血液蔓延全身。
原本因奔跑而急促的呼吸逐渐平稳,视力、听力、速度和力量都在瞬间得到了质的提升——我能清淅地听见林间虫鸣,能看清旁边树叶的纹路,能感觉到肌肉里蕴含的爆炸性力量。
来不及思考这不合常理的变化,我抓起那副沉重的指虎,套在手上,朝着“贪婪”的方向咆哮着冲了过去。
半空中的“贪婪”见我注射了试剂停下追击的动作,看到我毫无章法地冲过来时,他只是随意挥动了一下翅膀。
两根黑红色的羽毛如同利箭,直直射入我的膝盖!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我双腿一软,重重摔倒在地上,膝盖处的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泥土。
“贪婪”缓缓降落,猩红的目光通过面具的缝隙落在我身上,低沉的中年男声带着一丝不耐。
“哼,不能杀的人,真是麻烦。”
说完,他扇动着那双黑红色的羽翼,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我一个人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父母的尸体躺在不远处,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无尽的疑惑和憎恨充斥着我的脑海,我拼命想要站起来,却只能在原地挣扎,最终在翻涌的情绪和剧烈的疼痛中,再次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辆商务车的后座,小穹还在我身边熟睡,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做了不好的梦。
前排开车的男人见我醒来,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平和。
“你就是王所长的儿子王苍吧?我是九龙市sdd分部的部长,君涯。”
副驾驶的男人也点了点头,递过来一瓶水。
“我是副部长叶铮,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们都会告诉你。”
我接过水,手指还在颤斗,张了张嘴,那些憋了许久的问题终于倾泻而出
在君部长和叶副部长的话解释下,我认识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残酷的,物理意义上的弱肉强食的世界。
而且也问出了那针管里的液体的来历。
那是爸爸研究出来的通过小幅度提高身体里“魔蛊”侵染率从而提高身体素质的试剂,被叫做s-3000,只有攒够足够战功的执行官才能获取这种试剂。
然而只被允许注射两次,因为如果注射第三次有很大的几率,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变成魔种,之前有过许多的例子,目前全人类只有一个人是例外——sdd总部部长——付一。
那个传闻甚至可以单人匹敌sss级魔种的男人。
……
听到这个消息时。
我明白。
这也许是我唯一一个亲手为双亲复仇的机会了。
哪怕变成魔种又如何?
血债,必须血偿。
在妹妹醒来后我们两人抱着痛哭了一番,之后我们俩添加了九龙市sdd分部,sdd分部为我配备了一副“神具”义肢,谁多没想到我能如此完美的驾驭。
现在我的目标很明确。
目标重新回到帝都。
目标注射三次s-3000。
目标……复仇。
我隐瞒了自己已经注射过一次s-3000的信息,在任务中处处藏拙,只表现出一个二级执行官的正常力量。
然后攒够战功获得了第二支s-3000。
感受着越发强力的身体素质,我有信心,在完成第三次注射后一定能获得可以复仇的力量。
在帝都的一处隔离室内。
我看着手里的针管,这次是我的第三次注射,和我心里所预想的一样,注射之后。
瞬间,无尽的痛苦、憎恨、悲伤………
各种负面情绪如同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那些被压抑的记忆碎片疯狂闪现——父母的鲜血、小穹的哭声、“贪婪”的羽翼、林间的绝望……
我趴在地上,浑身剧烈抽搐,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很快,隔离室的门被打开,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冲了进来,将我死死按住。
我咬着牙,任由他们束缚我的身体,喉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
“还没有复仇。”
“我。”
“一定能成功。”
……